“我不是你妹妹吗?你怎么这么介意?季豐?”
她定定的凝视太过直接,季豐怎么说也年轻,薄脸皮地拧过脖子,季蓝又指指床下地毯:“这不能睡吗?又不是让你跟我同床共枕,你害怕什么?”
看,又用起激将法了。
季豐能有很多话把她的得瑟堵回去,但他一句也没说。
他沉默着从衣柜中取下另一床被子和枕头,摊开放在地毯上。
关灯的时候,得到季蓝心满意足一笑:“晚安。”
他无声地长长叹气。
*
季豐没有立刻闭眼睡去。
他双手垫在脑后,睁眼看着天花板。
月光和雪山反射的亮光很快把房间再次照亮,清清冷冷,寒气似乎是能看得见的,不过屋子里一点也不冷。
只是,身下的地毯躺着有点硬。
想起明天行程满满,他翻个了身,侧枕着手臂,劝自己早点睡,不留神,对上季蓝黑黝黝的一双眼。
真真切切地,他倒吸一口凉气,平复下来,问她:“怎么还不睡?看我做什么?”
她半个身子还躺在被窝里,趴在床沿上,头发都垂了下来。
季豐这样说着,伸手拽了拽她的头发以作惩罚。
季蓝不受他的打扰,语气慢慢地说:“晚上薄一天告诉我了,我得跟你解释一下,我不喜欢薄一天,他也不喜欢我,还有,他更没有在追求我。”
“嗯。”
过了片刻,他问:“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怕你误会。”
季豐笑了声,“我只是担心……”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季蓝没让他把刚才的后半句话说出来,现在,他已经盯上她的这一句话。
“谁?”他依然是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
季蓝俏皮地一笑,重新躺好。
“现在嘛,还不能告诉你!”
*
早上季蓝还在睡,季豐就已醒来了。
小小的空间里,有了花一样的女孩子的存在,好像连空气都变得香香的。
他做了一夜潮湿黏热的梦。
神思回笼时,天光乍亮,下身硬邦邦得难受,他喘着气,飞快地坐起来。
季蓝睡得正熟,晨光从没拉好的窗帘缝隙,横投在她脸上,她的脖子,露出来的手臂,架在被子上的脚,都是那样得白皙。
季豐咒骂了声,揉乱头发收回视线,帮她合上窗帘,随后走进卫生间。
罪恶感让人自我排斥,也促成更刺激的神经跳跃。
他解决完自己,洗漱好出来,季蓝还没醒,连姿势都没变。
时候还早,他在房间站了会儿,刻意回避床上酣然大睡的季蓝,最后,干脆出去散步了。
*
从日本游玩一趟,在朋友中也就充当了代购的角色,季豐也不能幸免。
他帮人带了不少东西,手办、潮牌、漫画等等,还有女孩子的化妆品。
他女性朋友不多,也就封温会这样要求,他也如她所愿地帮忙带回来了。
这个时候临近圣诞,街上非常热闹,季豐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吃饭。
孟辰韦和吕东都在,江子贺悲催得得了小感冒,被他老妈困在家里养病。
他自己没来得成,却约来了封温。
老式的锅具雾气腾腾,锅底烹煮新鲜的食材,红的红,绿的绿。
季豐没什么胃口,没动几下筷子,杯中清香的绿茶几次见底。
四人的卡座,封温坐在他旁边,帮他捞了些肉丸子和生菜。
“谢谢。”
季豐放下手机,很给面子地捏起筷子。
她努努下巴,说:“你手机都没电了。”
果然,一被他放下,手机屏幕就出现了自动关机的界面。
季豐咬了口丸子,不太尝得出味道,问了声:“什么做的?”
封温说:“虾肉,味道还可以吧。”
他点着头,想的却是,季蓝吃不得这种东西。
他还想起,她过敏的那天,医院电梯外,那一个紧紧的拥抱。
吃了几口,季豐心不在焉地重新拿起手机。
指纹按了好几下都没反应,对面孟辰韦已经憋笑很久了,说:“你想什么呢?”
季豐恍然大悟,自嘲地笑了笑,放回去了。
吕东筷子点点他,嘴里嚼着东西摇头道:”据我所知,你这副样子,十有八九是想妹子了。”
他探过来,问:“你是不是在日本被谁撩了?”
季豐端起茶杯,冷冷地回应:“胡说什么?”
封温脸上笑意维持得很好,只是若放在有心人眼里,就算这样,那也是有刺扎在了心里,不自然地做给人看罢了。
她也发现了季豐的异样。
用吕东的话说,就是从日本回来一趟,没了魂似的。
玩笑话虽只是口头的揶揄,但也不是没有成真的道理。
封温忍不住多想起来。
饭后,吕东提议再换个地儿玩乐,被季豐恹恹地回绝。
吕东孟辰韦两人去玩,封温说自己的白毛衣被溅上了油星,拜托季豐载她路过一座商场,她要进去买同样的一件。
季豐把车停在路边,侧过脸看封温,他准备留在车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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