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傅只好告诉方树荣,那是玉娘从外面买了一些秘制的药粉包调配在里面味道才变得更为鲜美。
可这药粉包都是玉娘自己存放,不经过他们的手,他也弄不到。
方树荣无法只能照着江师傅给的菜谱开始培养一品香的厨子,让江师傅没有想到的是,他说出了那么多的菜谱,一品香也几乎都推出了,一直都没出什么问题,他本来忐忑的心也就渐渐的放了下来,没想到昨晚玉娘突然召集他们开会,还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纸团。
江师傅预感醉香楼菜谱泄密的事情可能被玉娘知道了,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他昨晚故意去找了田师傅名为求学,实则是要盗取看看他纸条里写的与他的是否一致。
没想到果然如同他猜想的那般,纸上的菜谱不一样,他把田师傅的菜谱背下来后连夜告诉了一品香的掌柜,没想到最近因为串串香而丢尽了脸面的方家,连夜就把菜谱吃透,今早直接就推出了。
这一切,包括他们所有的谈话都被柳苑偷摸记了下来,柳苑同时从袖子里拿出一大沓信纸,上面全都是江师傅和一品香掌柜的通信。
“他们并不是时常都见面联络,他们怕被人起疑,所以都以书信来往颇多,只不过他每次读完信后都会拿去烧掉,我收集的只是部分,这些都是我得到他信任后,帮着处理时,偷偷留下来的。”
柳苑说完后,院子里一片寂静,大家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江师傅好陌生,一个多月了,他们居然没发现江师傅有什么异常,要不是柳苑带着证据过来,他们怕是都还是将信将疑。
“辛苦柳姑娘了。”玉娘感激道,要不是她昨晚跟过去的人告诉她柳苑和宅子的事情,玉娘最多怀疑江师傅是被金钱所给迷惑。
可是后来,柳苑却突然出现在醉香楼,带着江师傅的所有证据,并说她可以帮忙作证,只是事成之后要安排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不客气,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柳苑原本忧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虽然很浅,但是也说明她在说完这些事情后,心里轻松了许多。
江师傅痴傻的看着柳苑,没想到最后捅他一刀的,居然是自己的枕边人,一个多月的相处,换不来半点真心么?
“你心里有没有过我?哪怕只是一瞬间?”江师傅看着柳苑轻声问道,没人知道江师傅第一次碰到柳苑不是在乞巧节那晚,更不是柳苑在南江县出名时。
那是一个烟雨蒙蒙的时节,他那时穷困潦倒、三餐不继,好不容易去了一个酒楼里当学徒,可还是时不时被师傅罚,不是不给饭吃就是罚他擦桌子擦地。
那天下午,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又被师傅罚了,连午饭都没吃,就被丢到大堂里擦地,他一边擦一遍流泪,看到一个客人丢在地上的馍馍,忍不住捡起来擦干净吃。
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查看的师傅看到,又是一顿暴揍!江师傅忍无可忍最后跑了出去,外面正下着细雨,他磕磕绊绊的在路上跑着,泪水和着雨水,顿时迷蒙了双眼,不小心摔了一跤,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时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还叫来大人扶起了他,给了他两个铜板后,小女孩和妇人就离开了,江师傅抬眼看到的就是那小女孩回头调皮的对着他挥手的画面。
那个小女孩就是柳苑,多年未见,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成为了南江县最有名的花魁之一,而他却是醉香楼的厨子,两人根本就无交集。
“我恨你!恨你毁了我的一生。”柳苑厌恶的转过头,不愿再看他一眼。
那晚乞巧节街上大乱,先是踩踏事件,后来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没弄明白时,就被人打晕带走了,等醒来时她就在江师傅的身下,她守了十七年的清白终究是毁了。
江师傅心如死灰,趁着大家不注意想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没曾想染染正防着他作妖呢!直接丢一个石子在他的腿上的穴位上,江师傅只觉得腿突然间麻了,不收控制就倒了下去。
染染漫步过去:“死可就太便宜你了,大家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耐心一向不好,又最是讨厌这些自作聪明的背叛者,为了以后大家都能更好的合作,所以只好对不住你了。”
染染笑眯眯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瓶子,很是熟练的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抬起江师傅的下巴,直接撬开嘴塞了进去。
“咳咳。”江师傅拼命的咳嗽想要把药丸给吐出来,可他这番挣扎终究是徒劳,那药丸入口即化,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在他嘴里了。
染染松开手,有点嫌弃的扯过玉娘手里的帕子,仔细的把自己的手擦了一遍,漫不经心的看着坐在地上拼命想要吐出点什么来的江师傅,好心的劝慰道:“别徒劳了,这药丸可是入口即化,你就算把肚里的所有肝脏脾肺都吐出来,也等于徒劳,你放心这药丸可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一种化解人记忆和行为能力的小药丸罢了。”
“你好好珍惜现在能够回忆的事情,一刻钟后,你就会变成一个痴傻儿,连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不懂。”染染说完,淡淡的看了院子里的众人道:“这就是他背叛醉香楼的下场,以后要是有人再被收买,我可不会如此的心慈手软,玉娘下不了手,不代表我下不了,我多的是让人比死还难受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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