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笑了,我只是见不得人家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这天气可凉了,又是大年初一,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何必这么折磨人家一个小姑娘。”小玉王氏压下心里的忿恨,面上一片柔和之意。
白张氏道:“你倒是有爱心,看在你是阿辰小娘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也免得你在外面造我们家的谣。”
“白张氏你这话是何意?平日里我可少来村里走动,又怎么会造谣?我素来是不爱说村里人的闲话,大家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弄的那么僵,子孙后代又要如何相处。”小玉王氏笑着说道。
白张氏冷哼一声,不为所动,要是以前的她定是会不知所措,可是现在的她,压根就不在意子孙后代的事情,杨河村容不下他们白家一家人,那就搬家,像风云说的那样,人活着就是争一口气,连口气都争不来,那活着有何意义?
你不强硬自然会有比你更强硬的人来压制你,你退一步,说的好听点就是为大局着想,不想让大家难堪,可是今日退了一步,来日有人欺压上来的时候再退一步,久而久之,又还有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白张氏活了快四十年了,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不怕自己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但是她绝不容许自己的孩子被欺负。
想着染染昨晚受的伤,白张氏对杨王氏一家就愈发的恨,他们白家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怎么还有人觉得他们过分?难道杨王氏做的事情就不过分么?
再说小玉王氏的话和她人一样,压根就没有信誉,小玉王氏早就沦为十里八乡的笑谈了,哪里是小玉王氏不喜跟村里的妇人来往,实在是村里的妇人不愿意跟小玉王氏来往,白张氏虽说不爱理村里的闲事,但是白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有些交际是免不了,该知道的事情白张氏都知道,就算不是故意打听,那些妇人也会说出来大家一起玩笑。
“小玉王氏,事情没有落在你身上,你未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罢,这件事既然你要管,那就管到底如何?该是谁负的责任,咱们今天就说个清楚明白,也省的村里人说我白张氏得理不饶人。”白张氏站起身,叮嘱白无双要乖乖吃饭后,就往大门走去。
小玉王氏看着这么干脆利落就跟着她出来的白张氏,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莫非是她猜错了么?难道杨小花不是来这里求白家收留她,再次给她一份工作?
别说玉家住在山坳里,村里的消息他们每次都是最晚才能得到,今天刚好是大年初一,大家都窝在家里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哪里会特意跑去跟小玉王氏说这些事情?
那些爱说闲话的妇人,今天也难得在家里陪着丈夫孩子,又哪里顾得上去山里?大年初一还要去山里干活的,那是劳碌命,他们可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都跟他们一个样,所以大年初一,大家都难得的呆在家里,没出门。
昨晚的事情村里都传遍了,可惜小玉王氏那里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她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为了卖给杨王氏一个人情罢了,她想着,只要这次帮着杨小花在白家谋了一份差事,那么,以后杨王氏也算是她的人,将来要对付白家也就多了个帮手。
她想的是很美好,只是,不了解内情的她,一出来听到白张氏和杨小花两人的对话直接就怔了。
“伯娘,求求你救我娘一命,求求你了。”见到白张氏出来,杨小花不住对着白张氏磕头,很快杨小花那干净的额头就沾满了尘土。
白张氏的眼里闪过一抹的厌恶之意,不愧是一家人,伤了她的小染,居然还有脸跑来这里求救,她虽良善,但是也没有救自己仇人的胸怀,“杨小花,你跪在我家门口干什么?你娘对小染做的事情岂是你跪着磕个头就能原谅的?再说,咱们两家已经是恩怨两清了,你求我有什么用?”
“伯娘,我爹他要休了我娘,我娘只是偷了您家的春联,可是也不至于把她的腿手折伤啊。”杨小花哭着说道,脸上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水流个不停,她知道她娘伤了白染染,但是应该伤的不重,就她娘连杀鸡都怕的人,就算是伤了白染染,也不过是一些小伤,所以她一直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自己替母亲道歉,认个错,这件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或许白家还会出了母亲医治手伤的医药费,到时候她爹也不会把她娘休了,反正白家有钱,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么一点银子,杨小花如此安慰着自己。
白张氏不耐烦的道:“你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教唆你爹休了你娘?你说你娘的腿手是我们家人折伤的?可有证据?”
杨小花一愣,难道她娘的伤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可是昨晚送她娘回来的那些伯娘不是都说是因为她娘伤了白家大姑娘,拿不出钱来赔给白家,所以才被人折伤了抵债。
“可是……”杨小花含着泪还想要说些什么。
白张氏早已经不耐听她的话语了,所以厉声道:“杨小花,咱们两家恩怨早已两清,你跪我有何用?是能让我的小染和以前一样还是能够替我小染受了那断骨之痛?你跪在这里什么用都没有,你只会为我白家招惹来是非,上次小染心善并没有追究你对面馆的所作所为,你若是在这么不讲理,休怪我不看在一村人的面子上,去衙门状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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