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张氏关切的问道:“里正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脸色煞白煞白的,看着怪吓人。
“还不是杨老头的事情。”杨天富今天被杨老头这么一找茬,整个人都差点被杨老头给卸了,心里本就不舒服,白张氏这么一问,他索性就把这件事随意的一说。
听完后,白张氏也很是同情杨天富,那杨老头可是个认死理的人,不要说杨天富只是顺嘴提了一件事,就是真的啥也没说,杨小猪这么凭空消失了,杨老头也会把这件事算在杨天富头上。
杨天富说完心里的憋屈后,总算是舒坦了一些,他连忙问:“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自从白家崛起以后,杨天富对白家的态度就亲切了几分,也是白家会做人,不管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他家送一份,杨天富嘴上虽说不用太客气,但是白家对他的恭敬他还是颇为受用的。
再说了,白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像现在村里要征兵要交赋税,白家也是第一个就积极响应,所以杨天富对白张氏的态度自然不会差。
白张氏连忙把来意说了一遍,杨天富眼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道:“你们家小染还真是有心了,我代替村民感谢她。”
“里正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都是同一个村的人,大家相互之间帮忙也是应当的,小染叫我来请您过去也是给村里人一个踏实,我白家不是那等贪图便宜之辈,也不会趁火打劫。”白张氏说道,大家同在一个村子里住着,那些人心里的不安和疑虑她自然想的到。
倘若今天是她为了那十两银子着急上火,突然间有人跑出来说可以借她银子,她估计也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
“你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杨天富站起来,“你这是为村里做好事,不要说你来请了,就是不来请,我知道了也会过去捧场,那咱们就走吧!”
两人说完话后,就急匆匆的往白家赶去。
白家。
染染已经写好了条例,也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后,才停下笔,满意的转身往屋外走去。
白张氏和杨天富也正好到了,染染浅笑道:“里正,麻烦您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们做的可是好事善事,我来支持一下助助威也是应该的。”杨天富笑着道,这几日他心里的心事可不谓不重,朝廷一次次的增加赋税和征兵,受苦受累的都是他们这些穷苦百姓,可他一个里正,也没有家财万贯,压根就没法子帮村民一把。
现在白家愿意出手扶持,杨天富自然是喜闻乐见。
染染把手上的条例递给杨天富道:“这是我写好的条例,您看看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若是没有问题,您给大家伙念一遍如何?”
“小染这一手字倒是写的极好,小染算是有出息了。”杨天富很是感慨的说道,眼里流露出的赞赏之色让一旁站的的白张氏都觉得与有荣焉。
染染一脸谦虚的道:“是师傅教的好。”这个师傅可不是成叔,而是前世那些教她的老师,她当年为了学好这些字,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呢!
显然杨天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成叔,那些村民们想的也是成叔,大家想当然的认为白家小染的运气实在是好,随便认一个师傅都是医术高手,还能教她各种东西。
染染明知道他们会想岔,但是也没有开口解释,由着他们误会。
杨天富夸完了染染的字迹后,就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染染写的条例确实是很优待了,每人每个月的月钱是一两银子,包中午一餐饭食,早上和下午还提供点心和茶水,每天上工四个时辰,每七天休息一天,有事请假一天之内不扣月钱,一天以上每多请一天假,就要扣掉那一天的工钱。
除了这些外还有就是那十两银子是借给他们的,每个月从月钱里面扣回来,每次扣月钱的一半,如果有谁不愿意干了,只要把剩余还没有还清的银两还清就可以了,当然,要是有人偷懒耍赖,白家有权送他们去见官,林林总总十几条,都极为合理。
杨天富觉得这些条约一点儿都不过分,所以没有添加什么,他直接读了一遍以后,大家都表示没问题,甚至因为白家管一顿中午饭,这让大家都高兴不已。
他们大部分都是租那些有钱人家的田地种,除去了那些上供的租金外,还有税收,这些一扣除,家里剩下的粮食只能勉强糊口,今年赋税加了一成,他们就是避开了征兵这个坎,今年也不会过的太轻松。
所以在听到有包一餐饭后,大部分人都兴奋不已。
染染让他们在这张合同上签字盖手印,因为他们不会写字,名字是杨天富代写的,他们只要按手印就好。
这时一直站在门槛边的汉子突然出声道:“你们白家说是为了咱们大家,其实还不是希望我们大家来为你卖命,你这做法与朝廷有什么区别?我们要是战死在战场,还有几两银子的安置费呢!”
言下之意就是累死在白家,说不定还一分钱赔偿都没有!
站在院子里的众人像看白痴一般的看向他,汉子挺着脖子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的话语哪里有错。
杨天富很是不悦的看向他,厉声道:“杨三郎,你会不会说话?白家开出的这些条件可都比城里那些铺子里的条件好多了,你去城里看看哪个铺子能够开出这么好的条件来?你要是不想来可以回去,别来这里秀自己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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