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的人家,为了尽一份心力,只能来干活抵钱,也算是为村里出力了。
若是普通的法会自然不需要花费这么多的银两,可那高僧说了,这次的法会事关重大,自然是越多银钱越好,这些银两也不是给他的,而是给村里的大家伙置办一顿丰富的午饭,在法会结束之后,大家一同在宗祠用膳,共享佛门之光。
这话说的大家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毕竟宗祠可不是吃饭的地方,要吃饭也是老祖先吃啊!他们这些大活人在这里吃饭像什么样子?可高僧说了,佛祖在这里,大家在这里吃饭才算是完满。
被高僧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有道理,故而这件事就定下来了。
染染和白云铭他们先去给白家的先祖跪拜进香,随后又给放置在中心点的佛像跪拜进香,等他们忙完了这些事情以后,姗姗来迟的高僧也在杨天富和村中一位长老的陪伴下来了。
染染看着从光圈里走出来的高僧,细细的打量着那位法力无边之人,与染染想象中的得道高僧不同,眼前的这位僧人,年不过四十余岁,五官还算是端正,身体看来很是瘦弱,一袭袈裟披身,那圆滚的佛珠挂在他那纤细的脖子上,显得很是滑稽。
他的双目闪着精光,每每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就左顾右盼起来,与染染所想的高僧相差十万八千里远。
在染染的脑海里,高僧应该是留着白花花的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可眼前这位,在染染看来不过是骗吃骗喝的伪僧罢了。
染染在打量高僧时,那位僧人也在打量着染染这一群人。
高僧法号为玄经大师,他是慈安寺的第一高僧,常年游走于南江县的各个偏远山区,为百姓带福音,在南江县还颇有名气。
染染一家人和玉辰生在前面几日的法会里都没有来,今日一来,就引起了玄经大师的注意,毕竟他在这里几日,就算没有把每个人都记全,但是也约摸有印象的。
可眼前这几位是谁?
☆、195一碗水(二更)
杨天富见此连忙介绍起来:“这位是玄经大师,是慈安寺的第一高僧,玄经大师这几位是我们村里的村民,他们这几日家中有事,故而未来。”
玄经大师淡淡的往白家众人这里看了看,漫不经心的对着白家众人点了点头,就算是问候了,即便如此也把白张氏紧张的要死,连忙拉着众人回礼。
汪风云和芸娘他们没有来,毕竟杨河村的宗祠也不是随便的人能够进来的,虽说白张氏是汪风云的干娘,但是汪风云毕竟不是在杨河村长大,大家心里对他有些抵触。
等回了礼以后,白家众人还来不及转身去往那些空着的地方时,玄经大师突然开口了:“里正,你这村里的村民持心不诚,法会乃是大事,家里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没有法会重要,你们如此怠慢神灵,日后定会被神灵所弃。”
这话一出,不仅是杨天富就是一直注视着这里的众人也不由得大惊失色,被神灵所弃?那是不是说他们杨河村以后就没有神灵庇护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大家都被玄经大师的这几句话吓得不轻,杨天富也脸色剧变,他主持举办法会就是为给杨河村祈福积福,希望大家平安康健,从此无病无灾,可这玄经大师说他们持心不诚,杨天富不由自主的往白家站立的方向看去。
除了玉辰生外,就是只剩下白家这几日都没有露面了。
杨天富说是看向白家,倒不如是看向了玉辰生,因为玄经大师那日所言的增添子嗣,为杨河村添福增寿。
夕阳山山下子嗣单薄的只有玉辰生,这么大的房子里就住了他一人,杨天富自以为玄经大师所说的那人就是玉辰生。
玄经大师见杨天富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男子,眼里闪过一抹轻蔑之色,他心道,这里正莫不是榆木脑袋?他的提示已经如此明显了,这人还傻傻的看向别人?
也罢,他此来的目的,看来得自己完成了,好在最近这几天村里风平浪静,大家早已经放松了警惕,他只要小心一些总不会让人发现。
“里正,让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位子上,贫僧要开始施法了。”玄经大师说着,他已经率先盘坐在了佛像前面,嘴里念念有词,一只手上敲着木鱼另一只手上转动着佛珠,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大家都盘坐在早已经铺好的垫子上,染染和白张氏他们也不例外,这么一盘坐就是两个时辰,期间一直都没有停歇休息的意思,染染对盘坐在最前面的玄经大师很是佩服,她的双腿已经坐得酸软不已,精神也不太能够集中了,即便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么盘坐着也让她很吃不消,只觉得浑身都难受。
盘坐在前面为表率的玄经大师却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坐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手上的动作不变,连停歇一会儿都不曾,染染表示很佩服,就凭他这样的毅力,难怪能够让大家都信服他是高僧。
染染对这佛门的事情一窍不通,但是见白张氏他们都很是虔诚的祈祷着,染染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只能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四周,偷偷的瞄着前面一动不动的玄经大师,到后来已经看腻味了,染染索性让自己的呆坐着,脑子里在想着她的生钱大计。
时间就不紧不慢的过去了,用过中午饭后,下午的法会继续,染染对于坐在佛像前发呆已经没有了兴趣,只是她也不敢说不去,更不敢躲懒,只能安安分分的跟在白张氏的身后,她知道,若是她借口不去,估计村里以后出了什么事,都会推到她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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