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霆听这话,摇头说:“休息一天。”
“那就正好,晚上睡这儿吧。”宁父兴致上来,要去拿酒瓶,“也别戒酒了,该喝就喝。”
宁雅见状,去看身边的人,默认不拒的样子。
她心底焦急,忙拦住她爸,说:“爸,我刚才开玩笑呢,我还有晚班,今晚不睡家里的。”
宁父一听,叹了口气,责怪道:“让你妈空欢喜,平时也没时间回家,那就等下回吧。”
说着扯开话题,又聊别的去了。
……
晚上临走前,宁母装了些多炖的肉,让宁雅带回去吃。
宁父则跟易霆聊得好,送至门口边,突然被塞了一叠钱。
宁父忙推手,连称不要,又被塞过来。
宁母见了,也客套地让拿回去。
易霆干脆放在鞋柜上,说:“没带多少现钱,以后再添。”
宁雅不好也去拒,自然跟他站一条线上,说服父母收下。
俩大人推三阻四,最后终于收下了。
下楼上车,宁母仍再三叮嘱,说回锅肉怎么煮,又提醒俩人别忙累了,有空多来。
父母年纪大了总爱多叨叨,宁雅自己听到心里,却不知身边的人会不会厌烦,但又瞧见他并不冷漠的脸色,心底宽慰了些。
回程的路有点距离,夜间车流也堵,宁雅想起刚才塞钱那事,问他:“你刚给我爸妈多少钱了?”
他瞥她一眼,神色已不似刚才,恢复了冷战的模式。
“想还给我?”他嘲道。
她知道他钱多,还给他也看不上,兴许也习惯随手送钱,却仍是想知道:“我就问问,你刚才没必要这样的。”
“怎么?让你觉得更加亏欠我了?”他语气扬着笑意,却不是真正的笑,“如果真有,那也挺好。”
宁雅一直沉着气息,尽量显得平稳没有起伏,听到这句还是不禁心浮意乱,眼神也不知该往那儿瞟。
不知从什么何时起,她渐渐没有当初跟他争锋相对的脾气,却更像个罪孽深重的人,而这一切皆因为他突然的转变。
明明他一开始说过,接近她是因为易钧,为什么到现在反而让她看不清楚,这其中带了多少似真似假的感情,且不仅仅是对她,就连对她父母也毫不含糊。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如果起初遇到的是他,那也挺好的,就没有那么多令人纠结的情绪,变幻无常摸不透心。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先认识的易钧,那些过往无法磨灭,如同每次跟他亲近,她都要先想一遍易钧的存在,继而更无法迈过心底那道坎。
车子开的路线会先经过宁雅的住处,她等十字路口不到的地方,出声说:“前面右转。”
易霆没回答,她心底没主意,又想这是人家的车,怎么开都由他说了算,哪怕开过头她都没理说。
等绿灯亮,到了路口,他打了方向盘,拐入横向道路。
渐渐地,车停缓下来,宁雅往车外瞧,正是她平常必经的巷子出口。
由此可见,他对她的一些事情,并非全然不知,而她居然也没见怪,或许是已经默许了这种行为的存在性。
她没立刻下车,转头看他:“我们聊聊?”
他开窗,点了支烟,先发制人:“除了离婚的事。”
宁雅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毙了。
想来也正常,她仅提过的几次,似乎都没让他有好心情应对。
“行,我先不说这事。”她退一步讲,“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可能你觉得没面子或者什么,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聊。”
他吸了口烟,夹着烟的那只手搭在车外,猛然转过头来,盯着她说:“我的意思是,以后都没可能。”
“都是成年人了,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厢情愿的。”
“是我一厢情愿了。”他喃喃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看着窗外那一截烟,被风吹得猩红,燃出烈焰,低声说:“我不知道,这要问你自己。”
他不说话,盯着她几乎没眨过眼。
气氛沉默,良久之后。
“如果是以爱之名。”他顿了顿,“你愿不愿意?”
宁雅屏住了呼吸,不敢看他,缓缓回过身,却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看着她的侧脸,又说:“你更应该摸着你的心问问,究竟在意的是什么。”
宁雅下车,目光注视着他的车掉头消失在街口,才转身往巷子里面走,里面又黑又窄,以往都没任何感觉,此刻仰头望月,徒生孤独苍凉。
过了几日上早班,宁雅跟莎莎待一块配药液。
她连续几天没睡好,时不时就打哈欠。
莎莎看着她口罩上方黑眼圈浓重,说道:“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啊。”
宁雅揉揉眼睛:“值班不规律,能有什么好精神。”
莎莎说:“这几天又没夜班。”
她知道原因在哪,找不出借口,也懒得回应了。
莎莎提议说:“傍晚下班,跟我去逛街吧。”
宁雅心累没精力,但想着能放松下近来的压力,也就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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