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扑通扑通的把旁边的“爷爷”盯住。
“我一个乞丐老头子，还能玩什么把戏。朝愁小命，夜不饱腹，咳咳咳……我老头子只是想大家都有口饭吃而已。”老乞丐的目光碰触到那女子，就快速转移了视线。垂下脑袋，让一股股黑白的头发把自己的脸遮住。
小冷月发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有骂“爷爷”的，有说自己可怜的……
你一言，他一语，小冷月觉得吵得头疼。
小冷月心里倒是替“爷爷”不平起来。“反正又不是真的，只是想要有东西吃罢了，大家为什么要如此计较?”
“你需要吃饭吗，饭都是给人吃的。这小姑娘面相生得确实可人，只是白瞎了心肠遇到了你。百合，把这些人都遣散，再给这乞丐一两银子。”女子没好气的看着老乞丐。
“一两?你……咳咳咳”老乞丐拄着竹棍，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
“哼。”女子挥动右手广袖，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你做的这些，又能值多少?”
星空满目，百花楼人来人往，好一派繁华热闹。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美妙的音乐，曼妙的舞姿，香醇的美酒……只是冷月觉得他们的笑容与松石村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小冷月被人带入一间屋子，一待就是两天。背靠着窗缘，两眼呆滞的坐在地上。这会儿，自己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
对面凳子上坐着那个女人说的，难道都是真的吗?
环视屋内，一张造型美丽的桌子，一碗清粥，三两个青白的小碎花瓶，还有一个铁质的香炉。这些东西若是放在平时见了，恐怕给自己两巴掌也不会相信，这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将会是属于自己的摆件。而今入眼细看，倒觉得这些东西放在这里都显得太过华贵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谎言?如果所有人，都没有真话，那，我又该去相信谁?是不是所有的人，都长着一副善念的面孔，欺骗的歹心?那，以后的以后，我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小姑娘，你待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不愁穿，也不用再出去要饭。你可别不知道好歹啊!明天，我就派人好好教你一些东西，只要你肯听话，我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笑冷月白人一眼，站起来就朝着那门口跑去。然而两个男子，左右一拎，便又将冷月扔回了原地。
“你干什么!昨天装乖顺，晚上想逃跑，今天就来打架是吧!在我这里，软的也好，硬的也罢，肯合作咱门就算了了，不肯的话，我就把你扔山上去喂野狼!”
这两天，这个女人的话，这个女人的不肯罢休，全都浮现在眼前，弄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冷月爬起来又是一鼓作气的往外冲去。结果，依旧是被那两人，无情的扔了回来。
当悲伤与愤怒还没散去，当未来还是一片迷茫，那个女人也没有放弃她的说服。
“还是这样不愿意?”
“呵呵……”女子的冷笑一声。“你难道还以为，你那所谓的“爷爷”会来救你?”
第十三章 花魁之死
“二十五年前，老娘还是这里不起眼的小姑娘时，你那个所谓的“爷爷”，便是我们百花楼的常客。那几年里，他一直是我们顾玉岚花魁的坐下客。”
“女的，天生善良单纯，卖艺不卖身。男的，生性风流，流连忘返。一来二去的，两人竟也生出几分真情。最后，你那“爷爷”不顾家里父母妻子的反对，硬是不惜重金迎娶了顾玉岚。直到有一天，玉岚一身是伤又被他卖了回来，我们才从玉岚嘴里知道，那个负心汉，因为赌钱，输光了家产，气死了父母，逼走了妻子，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最后，又只得把玉岚卖回青楼还债，他自己也就变成了流浪街头的乞丐。”
冷月听着听着，倒听出了神。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奇心使自己忘记了处境。
“那后来呢?”
“臭丫头!说了那么大半天，原来把老娘当成说书的了!”
女子气得不打一处来。可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这些事一直都是自己心底最不愿吐露的事实。
“你这小丫头，今日也算是让我发泄了些许，心中的不平吧。”
埋在每个人心理的那些秘密，或许有生之年都不得见光。阴晦，郁结成伤。
就算偶有朋友一舒心间之事，他的意会，恐怕也不是你所想象中的体会。因为这个世间，没有谁，会是经历过的自己。
冷月确实把她说的话当成了故事在听，也觉得这个女人讲的，比以前娘将的故事还要有趣。
女子端起茶盏，细细临看。一声悠悠的叹之后，继续道。
“再后来……玉岚姐姐，是这百花楼里唯一洁身自好的人，也是这里最善良的人。以她的性格又哪里能容得下这种事。百花楼的当家，又不养闲人，半月后，就因忧伤成疾去世了。而那个人，就再也没有来过……”
小冷月不喜欢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那么命短呢?
故事一说完后，女子哽咽的声线，又立刻变得尖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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