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万里,深渊五丈。九尾狐狸终日在此苦心修炼,再逾千年,终是修得如愿上神。飞入天庭的九尾狐仙,渡过十年,却发现,原来所谓的神仙,也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场,得不到,而又苦苦追求的恶梦罢了。
衣袂飘飘,把酒琴箫。就这样,九尾狐厌倦了神仙的生活。总觉得,这只是凡人眼里的逍遥快乐,是自己眼中千年以来,所有寂寞的集合。
一席淡色青衣,卸了珠玉,半挽长发,江南烟雨折扇手中握,化作男儿,入了凡尘。
这一次,她决定,定要将千年的寂寞,在繁华尘世中,一一寻找回来。哪怕,万劫不复,坠入妖魔……
于是,也就有了隐寒遇见她的那一日……
雾,已经渐渐散去。
人们看见,有一个人像疯了一样,在烟霞城里一路狂跑着。那不是别人,正是堂堂隐家大公子,当年暮曲的孙少爷。
一时间,大街小巷传遍了关于隐寒的事迹。人们纷纷猜测不断:妖怪附体、本性豪放、行狭义之事大败、为情所困……
而这些话,自然入不了隐家家主的耳。当话传到他那里时,隐锋气得震碎桌子一角。当即派出了所有的探子,动用了江湖上所有的关系,再加上从隐寒隐藏的交谈中的推测……最终也只是知道,隐寒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全是因为一个女人——— 一个,叫颜毅的女人。
沈寒呢,自从那日见了颜毅以后,不是每日只知练武,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躺在床上。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饿了,就去厨房找吃的;什么时候想起那些事了,又跑去喝酒,一喝就是伶仃大醉。
每一次,只要隐锋一见到隐寒这幅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起初还好言相对,后来就渐渐不怎么理会了。隐寒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为了这个叫颜毅的女人,挨了父亲多少打骂。疼得狠了,就跑祖父那里去躲着,日子一久,有些不肯对父亲说的话,自然也就在祖父那里,得到了宣泄。
第三十九章 爱在云梦之巅
“师父,师父师父。”
隐寒走到哪里,声音就吼到哪里。刚进门,颜毅就开口责怪。
“多大了,还这样毛躁。”
隐寒一笑。“这不是三日不见,怕师父丢了吗。
颜毅早就知道,那日隐寒回去,就不能很快来见自己。
“狡辩。这三日可还好?”
隐寒一想到这几日的时光,就只差父亲没把自己锁起来。
“不好!闷死我了。师父,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门今天就开始学吗?”
“嗯。去后院吧。那里我划成了禁地,不会有人打扰。”
颜毅说罢,起身去往后院。
随后的一连几日里,隐寒谎称自己感染风寒,隐家人也一直都以为他每天都睡在屋里养病。却不知,那经闭的房门后,是另一番景象。
隐寒与颜毅每日都会待在这白府后院,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待了多久。
因为那里有一人,一个,可以让时间暂时冻结的人。
时光如梭,日月如掇。
隐寒随着回忆,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次。满是欢乐,满是离愁。曾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如今早已是名惯江湖的凌烟谷主了。
而隐家,真的就像当初父亲答应祖父的一样。从此,退出江湖,韬光养晦。
“师父,那后来呢?你继续讲啊。”
冷月似乎被这样精彩的经历,所深深吸引。美得,像一本故事,奇幻得,犹如摄人心魄。
“走吧,师父慢慢给你讲。”
隐寒弹去身上的灰尘,起身而去。“师父在白府所住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过半月。有一天,师父突然对我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我按照他教的功法。继续修炼,还将白府的房契、地契一并交给了我。”
师徒两人的身影,在竹中穿梭着。
“师父的师父既然买下了那宅子,不该叫颜府吗,难道白老爷没走?师父的师父又为什么要把房契给你啊?”冷月忍不住打断问道。
隐寒听着冷月的叫法,也实在是别扭极了。
罢了,随这丫头喜好去吧。
“我当初的心里,也与你如今一样存了个疑问。只是到了后来,才慢慢发现,师父他不仅仅是个世外高人,其实一早,便想好在入世中出世。烟霞城,只道还有白府,却不知,早已更新易主。有了白府这个名头顶着,师父他倒也乐得逍遥心安。当我再次见到师父时,那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那,是一个天还没亮的早晨,雾很大。整个烟霞城上下,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你看不清十步以外的任何人、物。然而,有一个人,就趁着这朦朦雾气,肆意的出现在了隐家。
只有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身影。
他很确定,来人是谁。一下,便迎了上去。
那个模糊的人影,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隐寒的头。
随后,隐寒便跟着他去了郊外———那个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师父,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为何一走,就是一年?我一直找,一直找,家里人,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找谁。骂我的,骂我;怨我的,怨我;禁足的,禁足;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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