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云府谁主导,这道菜又是为谁而准备,全都清楚。谁去西苑,谁就是不想在云府继续待下去了。
云泽没有让唐纤云失望,从屋外回来,手里就捧着小臂粗的棍子。
“爹,柴房就剩这个了。”
云晔,苦笑。
云泽,你来去间不过须臾,若是于我有半句真话……我还曾幻想,你会是我云晔这辈子,除了爹以外,最不忍伤害的人。
如今看来,这辈子,注定是有你没我了……
云桥淡看棍子,然后伸手一把夺过,带了劲力的悉数落在云晔身上。一下,两下……鲜血也渐渐溢出,侵蚀衣衫。
没有反抗,没有叫喊,云晔被人打趴在地,后背一片火辣,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干脆就将已经被抓破皮的拳头塞进嘴里,死死的堵住。
“不能叫,不能……”
站在一旁的唐纤云没想到,云晔平时表面的逆来顺受下,竟是这般的固执。目光交流间,倒地的云晔,投来目光。那是仇恨,是报废,是杀戮……
唐纤云眯眼一笑。“表达这些,有什么关系呢?你现在,不还在我脚下吗?”
瞥过一眼后,唐纤云抬手模了摸自己儿子。“怪,只怪你是云家大少爷。”
没多久,云桥停下挥舞的手臂。
唐纤云的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绝对不能就这么的放过他!
“习武之人,哪有挨这么几下就晕倒的?云晔啊,你可是把江湖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给带到家里来糊弄你父亲吧。你要知道,你父亲平生是最讨厌江湖人的下作行径。”
唐纤云的机敏聪慧全用在了云晔身上,只是奈何动手的人无动于衷,不想再动手了。
第五章 智请大夫
云晔痛得双手环抱,小腿弯曲,整个人都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独自面对着所有痛苦与悲伤。不能叫,是自己如今唯一残存的意识。嘴齿间,死死咬住嘴里的那一点嫩肉,一股淡淡的的腥味,开始从嘴里传来,便再也没有知觉了。
或许是打累了,或许是觉得够数了,也或许是有一丝不舍了。
总之,云桥在云晔晕厥过去后,便停了下来。然后吩咐了下人,把云晔弄醒了后,便带去祠堂跪省。而自己,则带着唐纤云、云泽去用午膳。
被带去祠堂的云晔,本来就被折磨得只剩半条命,但云府的下人,从来都是见色行事。虽说是大少爷,可在这些下人眼里,他连个下人都还不如。如今进了祠堂,将他往那里一扔,谁又会去管他的生死?
向来世间情冷,不过生死由命。三个时辰一到,进去一看:是生,命大,拉回房里躺着;是死,运气不好,直接回禀老爷撑不过死了。
上苍,从来都是公平的。云晔忽醒忽睡间,梦见了自己的娘,她笑的如花灿烂。
梦里,云晔再想,如果一直都能停留在梦里那该多好,哪怕只有娘一个人爱着自己。全世界都抵不过那唯一的温暖。
绿水缠绕的山峰,慢慢散去的雾霭,还有那变幻莫测的云团。夕阳下一个小小的影子被拉得老长,笑嘻嘻的追逐着前面的女子。清风拂过她那乌黑的亮发,嬉闹中,带动着几缕发丝随风飘散。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绫罗绸缎,即便是自然朴素,也掩盖不了她那倾城的美。跑着,跳着,幸福着……
云晔的梦里是那么的美好,可现实总是往往相反。
被扔在祠堂的云晔,哪里还爬得起来,空旷的屋里就安静的躺着一个小小的人。乍一看,还会以为是呼呼睡觉。伤口在辗转反侧间凝结又扯开,深红的血,浸染着青石地板。整整三个小时里,没有一个人来过。慢慢的云晔觉得浑身上下发热,难受至极。
“吱呀……”
一声门响,云晔紧闭着双眼,但身体任然不由一抖。现在的自己,就如惊弓小鸟,微末的动静就是巨浪滔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将会发生什么事,自己除了本能的反应以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夜,已是那么深邃宁静了,黑得叫人发慌。重重叠叠的假山,蜿蜒曲折的走廊。为了赶在时间的前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萦绕在唐纤云的屋外……
“萧然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机会。今天这步棋局是天赐良机,你立刻派人去医馆!”唐纤云一手遮面,附耳轻语。
说完后,唐纤云又招手唤来自己的贴身丫头。“我知道你对小菊的心意,如果这事办好了。我会给你门一笔钱,还你们自由之身。”随后,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放在萧然的手中。
一旁的小丫头听了,立马红了脸。
而萧然听了,立马就乐开了花,信誓旦旦的向唐纤云保证道。“夫人放心,萧然一定让您再无后顾之忧。”
萧然接过钱,紧握在手。
“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否者,只有死人才能让我放心。”唐纤云对着离开的萧然,开口提醒道。
大步离开的萧然再视线,唐纤云却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看得小菊是上下不安,给人感觉汗毛都快立起来一般。
小菊急促的呼吸着,心想,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唐纤云到底何时是真,何时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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