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小菊看着那包东西落在自己怀里,又滚落至地上。不敢去接,也不愿去碰。抬手去抓去唐纤云移动的裙摆,没想到,唐纤云动了动脚,将小菊踹趴在地后就不见人影了。
小菊趴在地上,默然良久,才抬起红红泪眼。
“对不起……萧然哥……”
日出耀离城,云起风卷,连残叶也跟舞动。烟雨楼台中升起一屡屡烟雾,唉!秋意太过凉人心。
云起合聚成浓密的一团,黑压压的像是如临人头顶般。这时,天空也开始慢慢的下起雨来。
云晔被二木头扛出来后,也不知道去哪里。东走西走的竟把背上的云晔给颠醒了。而醒来的云晔趴在人肩头,一条条泥泞的路摆在眼前,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忽然间,想起了牧言哥哥曾在赤山,向自己提起过一个地方。
“二木头,咱门去凌烟谷吧。”云晔虚弱的说道。
终于有了方向的二木头,高兴的裂开嘴。“好勒,大少爷。”
一边为大少爷苏醒高兴,一边为自己不在盲目而感到欢喜。
当二木头背着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大少爷,来到凌烟谷前时,二木头没想到的是,不仅大少爷再次陷入昏迷,而且连谷主的面都见不到。就只听来人拿剑挡在前面,说了一句。“二弟子秦末云,奉家师之命,请两位速速离开。”
没有办法的二木头,只好慌忙的把大少爷放下来,背靠着树,安置好后,就对着那白衣少年秦末云磕头,又一边开始向谷里求喊。秦末云皱着眉头,催动灵力想要逼退人快点离开。
奈何那跪在地上的人,一心只记得大少爷说要去凌烟谷,便是万分不肯移动。
而原本只是想吓唬人的秦末云,却真的一时失手,伤了二木头。“你,你怎么不知躲开!”白衣少年收剑,立马跑过去查探人伤势。
二木头捂着大腿,笑了笑。“少爷说他要去凌烟谷,我便只知凌烟谷。”
秦末云愣住了。“我初学灵力,因无人指导,所以控制不足。如今,我既伤了你,又已遵师父之命叫你离去。现在,你尽可随意吧。”
二木头忍着疼,心里甚是高兴。
半柱香时间过去,秦末云没想到一向固执的师父,居然被这傻头傻脑的二木头给收服了。不仅治好了一身是血的小子,还将他收留了下来。
靠在树下,恢复神识的云晔,只对着二木头弱弱一笑。“世间万物,物极总是必反。柔,藏匿于刚强之中,刚强,又不得不被柔所抹去。傻木头,谢谢你……”
绵绵细雨后的天气,是格外晴朗,连带着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小草上,还残留着露珠正一滴一滴的重回大地怀抱。
翌日。
二木头见大少爷有了安身之处,便急着要赶回云府。不管云晔如何的对他分析利弊,如何威逼利诱与挽留都没有用。最后,云晔也只得将他放回去。
二木头呢,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大少爷其实是在为自己安全考虑。只是大少爷不知道的是,李管家是自己亲爹。
当年,李二才的娘在乡下去世,留下高烧不退的李二才。而等到李管家赶回乡下时,好心的乡亲已经将李二才的娘下葬。李二才呢,高烧消退以后,便再也没了从前的机灵。李管家便将李二带回云府,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云府上下都知道,“二木头”是管家在回乡下的路上捡来的孩子。
那时候,小小的二木头总是会在私下,听到自己的爹悄悄对自己说。“云府水深凶险,不能与任何人说起此事。爹爹,都是为了你好。”
再后来,“二木头”慢慢的长大一点了,才知道,自己的爹,真的都是为了自己好。
只是,这些的这些,大少爷永远不会知道吧……
二木头临走时,回头望了望大少爷,然后傻乎乎的笑着走了。
第八章 八年之景
离州城内的云府。
唐纤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精心打扮,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红润的人儿,真是别提有多美了。
“小菊,你想要本夫人如何赏赐你?”
小菊拿着手里的金钗,小心的戴在人头上,看着铜镜里,还算是高兴的人,卑谦的回答。
“夫人,小菊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好好伺候夫人。”
唐纤云满意的点点头,将自己头上的流苏发簪拿了下来,起身后,小菊也会意的蹲下身子,轻轻松松的便为人插在了右边的发髻上。
“果然还是你最衷心,也最合本夫人的心意,将来让泽儿收了你,也不是不可。”如此衷心的丫头,不为已用,岂不是太过可惜了吗?抬起右手,抚摸着人刚戴上的发钗,位置恰到好处。
“真是聪明伶俐。”侧转回脑袋,眼里也充满了笑意。
“谢……谢谢夫人。”小菊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断断续续的回应着。
小菊蹲着身子,思绪却转了千万。
“萧然哥,夫人心机太重,小菊若是随了你去,将来夫人必定疑心于你,那时候就什么也不能挽回了。萧然哥,从此以后,小菊要做你的眼睛,做你的耳朵,替你看着云府这帮坏蛋,是如何的自掘坟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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