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琴忙笑道:“多谢公子相救,只是不知公子自哪里得的消息?又是些什么人yù对我不利?”
林景周一时支吾,总不能说自己派了人在她身边监视她吧,这时手下人又来报,院里没有发现闲杂人等。
李瑶琴不由莞尔一笑,贤王与林景周都在她身边派了人,她早就有所察觉,只是因为诸多原因,她便只装糊涂,而今日林景周闹这一出,只怕相救是假相见是真,尤其是看到林景周略带些痴迷的看着自己。
林景周没想到数月不见,看着自己口中的小丫头也已长成大姑娘了,虽然容貌不如前两年绝美,却自有一种清秀不同寻常闺阁女子的气质,尤其是今日,她因要祈福,一身素衣,越发的气度不凡,而那清淡一笑,更是说不出的清新雅致。
林景周看着面上一片淡然神色的李瑶琴,早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和避嫌,不由脱口问道:“小丫头,你最近过得好吗?”
李瑶琴不由凄然一笑,语气中便带了一丝让人心疼的忧伤:“我又怎会过得不好呢,堂堂伯府千金,日日是锦衣玉食,如今更是要做亲王侧妃,不知得多少人羡慕啊。”
林景周见她这样便知她果然是不愿做人侧室的,见她不开心,自己心里也难受,可又不知如何劝解,只得怔怔陪着她伤心。
孰不知,他本该见事qíng无恙就应立刻离去的,这一耽搁就出了些事来。
此时沈老太太身边的汪嬷嬷正在懊恼自己运气不好。老太太派人去了好几个庵堂做法事,没想到就自己倒霉,城安伯府的小姐偏就到这里来了。
按照计划,她是要送人去李瑶琴院里的,可是这处庵堂清规戒律极严,事qíng很不好办,如果失了此次机会,以后就难了,况且这机会是断送在自己手里的,就更难jiāo差了。
于是汪嬷嬷只得派人去外面,时时查看打探何时方便行事。
这时派去的小丫头跑来说道:“方才看到有男子进去那院子了。”
汪嬷嬷不由心中大喜,不用自己家出手事就成了,倒是老天有眼。一时又怕那男子走脱了,而庵里的人还不得知,少不得自家过去,臊一臊李瑶琴,让她没脸面再嫁去贤王府,于是便笑道:“说起来,以后两家也是亲戚呢,该去拜访一下。”
汪嬷嬷带着丫头们刚走到李瑶琴墙外,正好遇到几个认识的尼姑,少不得相互见个礼,说几话,此时却听一声大叫:“不好了,城安伯府小姐的院里进了男子。”
那个尼姑立时脸色就变了,因为那声音明显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也就是说庵庙里进了男子,那可是要毁了天水庵清名的,几个人立时一阵风地跑去李瑶琴的院里。
却不防其他院里也有人耳朵长,听了个正着,于是便有婆子跑出来打探消息。
汪嬷嬷此时已经跟着尼姑们进了院子,正好看到李瑶琴正惊慌地站在那里,旁边站着一位气宇不凡的青年男子。
尼姑们不认识,但因为之前林家与沈家也曾相jiāo过,故汪嬷嬷是认得林景周的。
她不由有些踌躇,将错就错认为她二人在此私会,倒是能达成目的,可是这林景周与贤王关系不一般,若是因为一个女子,让二人生了嫌隙,这定不是老太太乐意看到的。
正文 第一八六章 商量对策
此时为首的尼姑已经对着林景周大声斥责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这时林景周手下的人已经将院门关上,拿剑指着众人说道:“不要命的话,只管大声叫嚷。”
这招倒是挺灵,院中众人都不敢吭声了。
李瑶琴此时也镇静下来,先将为首的尼姑叫进室内,诚恳说道:“实不相瞒,方才这位公子在外面看到有宵小之辈爬墙进来,这才一路追了过来,并非是有意违了寺规。”
那尼姑却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李瑶琴无法,只能劝道:“这位公子并非无名小卒,在京城也是大大的英雄,如今贼人已逃走,他也就会马上离去,还请师太包涵,并代为隐瞒一二。毕竟此事若是真传了开来,于贵庵也无好处。”
那尼姑闻言不由一怔,她本只想做好自己的护卫工作,可经李瑶琴的提醒,才惊觉为了庵庙的名声,眼下确实不能把事qíng公开了。
李瑶琴见那尼姑神qíng有了松动,不由暗舒一口气,林景周也赞扬地看了李瑶琴一眼。
那尼姑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位公子确实无不妥之处?”
李瑶琴忙点头,那尼姑又道:“我会向主持禀明一切的,在此之前我及我的弟子都不会向外吐一个字。只是这位公子也是小心,别让人看到。”
说罢,那尼姑真就带着人yù离去,林景周抬抬手,其手下人只得放她们离去。
汪嬷嬷见此qíng景,心里也松了口气,看到李瑶琴正含笑看向自己,便忙恭身笑道:“老奴乃是永宁侯府沈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这几日一直在此为老夫人祈福,今日听说小姐也在,便忙过来见礼,没想到就……”
李瑶琴与林景周听闻她是沈家的人,面上均是一僵,竟异口同声地解释道:“这其中有些误会,还请嬷嬷不要人云亦云。”
汪嬷嬷笑道:“老奴知道定是个误会的,决不会在外胡说的,请两位放心。李小姐还要应付主持师太,老奴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了。”
李瑶琴只得眼睁睁看着汪嬷嬷带着人离去,心里不免一叹,沈丽君只怕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如此想着便看向林景周。
林景周也正好看到来,看出李瑶琴的担忧之qíng,他忙笑道:“放心,不管后面有什么事,我都会同你一起承担的。”
李瑶琴感激地冲他一笑。转身坐到蒲团上,静等主持师太的到来。
虽是佛门弟子,但既然是在世间修行的,定是还未真正达到六根清静,所以庵庙的主持也只能同意隐瞒此事,甚至隐瞒的心比他二人还迫切。
不过今日。这天水庵注定要发生的点事,这边事qíng刚按下,就有小尼姑气喘吁吁地跑来禀道:“前院里进了贼人。”
主持叹口气。急急忙忙起身奔去了前院。
却原来是一个小财主捧打鸳鸯,要qiáng拆了女儿与穷鬼女婿的姻缘,那女儿也是个有烈xing的,借着来上香,暗地里约了未婚夫婿见面。准备商量出个对策来。
那个小伙子也是办事粗心的,爬墙进来。就被小尼姑给发现了,将人赶了出去。
对众贵夫人来说,银子是小事,关键是这庵的名声要清白,不然反会被带累,如今一前一后,就出了这两档子事,前边的事倒也罢了,可这深院里的事不容小觑。
有做事谨慎不yù多生事的,便匆忙做完法事,急急离了庵庙,心里自然免不了下了决定:以后这天水庵是来不的了。
却也有不怕惹事,好奇心又重,非要看看有最贞烈的未来贤王侧妃,在这庙里与何人私会。
倒让林景周憋屈不已,他功夫再好,也不能上天遁地,这小禅院四周都是瞪大了的眼睛,直到李瑶琴一行人离去,他还得带着人一直留在院里,等到天黑下来,才翻墙而出去,这其中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等到林景周快马赶到京城时,城门早就关了,不得已只得与手下在城外民宅借宿,糙糙打了一夜。
定国公府众人见林景周一早就带人出去了,竟一整夜都没回来,未免有些担心,直到第二日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才放了心。
定国公便将林景周叫去训斥一番,追问昨夜到底做什么去了。
林景周自来是个孝子,且也知道纸里兜不住火,只得将事qíng和盘托出。
定国公听了,勃然大怒,抬腿就结结实实给了儿子一脚。
当日他就看不上城安伯府,没想到儿子竟然还在那里痴心妄想,而昨日之事,只怕不是偶然,明显得是有人作了个套,让自己这个傻儿子往里钻,不由气得骂道:“整日就知道显摆那年抵御陈兵的事,自以为自己是诸葛在世,目中无人,越发的成了井底之蛙,这样明显的套,就挣着脖子往里钻。以后不能再由着你在京城混了,再混就真成了傻子了。”
其实林景周经过一夜的沉淀,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如今见父亲如此分析,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计,跪在那里越发的不敢动了,只任凭父亲责骂。
定国公骂了几句,也觉无趣,便问道:“这事不管传不传扬出去,既然永宁侯府的人知道了,也就基本等同于贤王知道,你准备如何处理?”
林景周也知此事极其棘手,正不知该如何处理,如今父亲问话,又不能不回,想了半日答道:“儿子只是恰巧在庵外看到有贼人翻墙进入,没想到一路追到李小姐所在的禅院中,这才有了昨日被人撞见之事,儿子做事问心无愧,心中坦dàng,那些人也不会胡乱说话,以儿子与贤王几年的jiāoqíng,此事定不会影响我二人之间的关系的。”
定国公直接一口涂抹啐到林景周脸上,骂道:“你拿到贼人了吗?只会空口说白话,是个正常人都不能相信,谁能证明你的清白,被人觊觎自己的女人,还能心无嫌隙,世上又有个男人能大度到如此地步?”
林景周悄悄抹净了脸,跪在那里,一言不吭。
定国公见此,也不由暗叹一口气,事qíng已经这样了,再骂也不能让时光倒流,以去矫正之前的错误,他无力叹道:“你去给贤王讲清楚此事,一字不落地讲,在事qíng还没有传开之前,让贤王知道事qíng的真相,也好早做筹划,至于最终会如何,还有待看事qíng的发展,不过,我看以后对贤王也要防着些了,再不能一心待之了。”
林景周无法,只得起身洗漱整理一番,前去贤王府求见贤王。
这时,贤王已经得了消息,正呆呆坐在书房里皱眉思索。
原来昨日汪嬷嬷回去后,立马就将事qíng经过说给了沈老太太。
老太太不由苦笑,怎么把林景周也牵扯进来了,一个处理不好,贤王的损失会非常的大,故必须让他早早知道此事,也好在林景周上门解释之前,做好应对措施。
沈丽君接到祖母送到的信,心中也是一沉,虽然李瑶琴因此而没脸嫁入贤王府,但损失了定国公府,却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于是沈丽君赶忙跑去告诉了贤王,在这紧要关头,她可不敢添油加醋,只原原本本将汪嬷嬷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贤王闻言,不由握紧了拳头,他了解林景周的xing子,如今他与李瑶琴名分已定,林景周定不会有非分之想,而且以定国公府的处事原则,也不会同意与城安伯府的亲事的,所以林景周是不可能设计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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