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阳斥道:“又胡说了!你妹妹可是与你坐同一辆车,害你不等于害了她自己,且你能说些什么话,可让她置姐妹qíng而不顾,不要再疑神疑鬼的,今日下午我就走,你在这里好好散散心,姐妹们一处多说说话,别辜负了大姐的一片好心!”
沈惜君的那些话却是不好说给夫君听了,只诺诺应着,当时说那话时,三妹正领着兰姐儿在那里疯跑呢,怎么会听到自己说的话呢,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沈惜君问丈夫道:“你早间不是说去大姐夫那里,怎么还没去?”
于阳笑道:“早就去了,只是因为林景周来拜访于他,我怕在那多有不便,就回来了。”
沈惜君听了,便又道:“你就不能多留几日陪陪我,反正你也没什么重要的事qíng,为什么偏要急急地跑回去。”
于阳苦笑:看贤王这两日的行为,便知他心中仍是不想放弃那个宝座!可是偏偏自己与太子是两姨表兄弟,将来若真是闹将起来,自己却成了夹fèng中的,两边都不好做人。
他这里住上一两日也就罢了,时间再长,只怕太子又不高兴了。
只是这话却不好说妻子说,因为妻子心里是向着她姐姐的,只得含糊着说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此时,外院书房里,林景周正对贤王道:“过几日李意书就去北边,不知王爷可有什么打算没有,也好早做准备。”
贤王摇头叹道:“本王还能做什么准备!太子忌惮于本王,屡屡在皇上面前诋毁本王,bī得我不得不避其锋芒躲到这庄子上来,外面早就被太子的人看严了,哪里敢做什么小动作!贸然拉扯城安伯,不仅不中用,反害了他们!”
林景周也扼腕叹道:“太平盛世,立嫡立长,如今乱世就该能者居之!太子未立寸功,平庸无能,大齐周边不平,若是太子真登上帝位,怕大齐以后再没太平日子过了。”
贤王笑道:“景周担心太过!只因你与我jiāoqíng好,说话间便有些向着我,虽然太子无甚才能,但大齐的文臣武将大有人在,只要他能知人善用,政治清明,大齐盛世便在眼前。”
林景周摇头道:“若能如此自然好,只是太子已呈好色昏庸之态,且只偏信于他母舅家的人,又偏爱当年蜀地跟来的人,竟是只着眼于一个地方的崛起,而不是纵观大齐之大局面,这种人如何能成明君。所以万望贤王爷不要拒了众将领的好意,还该振作才是。”
贤王笑道:“景周只管放心,我必会卧薪尝胆,为诸位将领拼一个前程,否则以太子的心胸,只凭跟过我,那些人便再没了出头之日!”
林景周又笑劝道:“那李意书别看是书香世家出身,却也有些本事,他家朝中文人本就结jiāo的多,而王爷的人脉却大多集于武将,若是把他争取过来,王爷的文臣武将便都有了!”
贤王思索道:“城安伯也是个滑头的,此时决不会轻易站队,只怕不易拉他过来,只与他们好好处着吧!”
林景周却不赞同道:“王爷多虑了!城安伯虽老jian巨猾,可是他的爵位却不能传给子孙,自有我们的机会,此事以后再说。那李意书到底年轻,王爷此事只管放心,北边的将士自会有安排的。”
贤王笑道:“那就劳他们诸位了,事成后本王必有重谢!”
林景周忙笑道:“贤王客气了,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总是为了大齐的百姓社稷罢了。倒是今日看到永泰侯府的于公子也在,他与王爷为连襟,倒也是个助力。”
贤王摆手道:“不可,先不要拉拢他。太子与他是两姨兄弟,他不动亦能得富贵,所以必是两不掺和,此时只当结个善缘罢了。”
东宫太子此时正bào躁地对舅舅吴天佑道:“你净教我些歪门邪道!如今二弟已经服了软,差事都扔下了,只跑到乡下避着,如此也就够了。非说是因为他无有子嗣,才不得不养jīng蓄锐待时而发,我还能去找人杀了他们不成,如今父皇的人可紧盯着我们哥俩呢,多做多错!”
吴天佑忙道:“殿下少安毋躁!贤王在军中的威望很高,京里的文武官也有信服他的,概因他已近而立之年,却无子嗣,让那些人暂时却了步,如今若是贤王妃生下儿子,只怕他们就会拥立贤王为太子,还请殿下不要掉以轻心!”
太子冷笑道:“孤自小被立为皇太孙,立为太子也有近十年光景,如今天下还未完全太平,谅他们也不该轻言废立太子之事,况且孤未有错!”
吴天佑忙称是,又劝道:“听说太子新选了几位美人……”
“够了,孤有分寸,不会让人拿了把柄的,不过几个美人罢了,男子谁不好色!舅舅待的时间也够久了,也该出宫了,免得让人说闲话。”
吴天佑见太子不听自己之言,忍不住叹口气,只得告退。
兰姐儿到满桂园时,沈秋君正在庭院与雪香她们嬉戏。
沈秋君忙让着兰姐儿进室内喝茶吃点心,又招呼着雪香雪柳过来陪着兰姐儿玩闹。
沈秋君因自己心里的那点芥蒂,便不敢再如往常那般与兰姐儿亲近,尤其不敢单独与兰姐儿相处,因为每每看到兰姐儿纯洁清澈的眼神,总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之感。
兰姐儿小人儿倒没什么心眼儿,见有人陪她玩耍便开心不已,又嫌室内不好玩,于是便把桌子摆到外面,大家围在那里吃茶赏花。
沈秋君拿簪子帮兰姐儿剥果仁吃,一边又笑道:“你母亲在做什么呢,你出来有没有告诉她,别让你母亲担心,她如今可怀着弟弟呢!”
兰姐儿接过小姨手中的果仁,又把雪香雪柳剥的放在手心,一把全填了嘴里,众人都笑道:“小人儿真够贪心的,也没人和你抢,慌得什么劲儿,慢慢吃就是了。”
兰姐儿咀嚼着咽下,就着沈秋君的手喝了一口水,正要说话时,就听外面道:“六皇子来了!”
沈秋君等忙站起身来,却见六皇子正笑容满面地走了来,后面小内侍手中托盘上正放着一个锦匣。
第二十六章 指东说西
更新时间2013-4-3 8:02:08 字数:2284
众人忙起身上前见了礼,兰姐儿只是远远行了礼,淡淡叫了声:“六叔好!”
沈秋君暗道兰姐儿果是个妙人,此时就已经看清了六皇子的真面目了吧。
六皇子笑道:“今天一大早就扰得玉姐姐不得安生,正好我前几天得了对花瓶很好看,不如就送给玉姐姐,权当赔罪了。”
沈秋君也不客气,直接让人收了,并不打开,而是问道:“恕我失礼问一句,不知六爷给我二姐可送去赔礼之物?”
“一会便送去!你这里近些,就先过来了。”六皇子支吾着走到上位,大咧咧坐下,对众人笑道:“这里倒是热闹,都坐下吧,在爷面前不用如此拘谨!”
沈秋君不由翻了个白眼,一院子的女人孩子,你一个爷们也好意思坐在这里,还一幅主子模样,前世也没见你往女人堆里钻啊。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如今便冷清下来,大家都敛声屏气,各归了座。
六皇子似没看见一般,厚着脸皮,接了茶水来喝。
沈秋君也不再理会他,又坐在兰姐儿身旁,给她剥果仁,笑道:“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兰姐儿舒舒服服地窝在沈秋君的怀中,吃着点心,笑道:“我来时已经告诉母亲了,不信可以问孙嬷嬷!”
雪柳有意逗她,便道:“孙嬷嬷早就忘了这回事了!”
兰姐儿忙站直了身子大声道:“孙嬷嬷必不会忘了,对不对?我来时母亲还问我,是喜欢母亲还是喜欢小姨!”
话音未落,孙嬷嬷忙笑道:“对,对,这事奴婢当然记得,是王妃准了兰姐儿过来的。”
沈秋君看着孙嬷嬷脸现惊慌,心里纳闷,也不yù多做追究,只笑问兰姐儿道:“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兰姐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孙嬷嬷此时又道:“兰姐儿,你手中好些果仁,也给叔叔尝一尝来。”
沈秋君心中冷笑,倒是楚嬷嬷看了一下六皇子,发现他面前的茶碗空了,忙骂小丫头们:“没眼色的东西!怎么不给六爷添茶,在客人面前就这般没眼色?都是小姐平日里太良善,惯得你们这些奴才们不知眉眼高低!”
楚嬷嬷说罢亲自上前去给六皇子倒了茶,又自小丫头手中接过点心碟子时,才想起六皇子也是半大爷们了,怕是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忙陪笑道:“六爷怕是不喜欢吃点心,不如尝尝水果吧。”
沈秋君接话道:“六爷不爱吃果仁倒是真的,点心却是喜欢的,这边的桂花绿豆糕和荷花苏都拿过去些!”
说起来也可笑,谁能想到那般毒辣的人,竟是个爱吃甜食的人!
六皇子只拿眼瞅着沈秋君笑,也不吭声,孙嬷嬷脸上却热辣辣的,只好讪讪退到一旁。
楚嬷嬷忙拿了过去,幸好六皇子果真伸手取了块点心吃起来,大家都闷声不吭,只有沈秋君与兰姐儿小声谈话。
又过了一会儿,六皇子也觉得与一群女人在一起没趣,便起身告辞了。
孙嬷嬷忙趁势说道:“兰姐儿吃得不少了,也该到处走走消消食。”
沈秋君想了想,便嘱咐了孙嬷嬷等人几句,站起身来,也不出门相送,只看着兰姐儿出了院子,便又各忙各的去了。
雪柳见人都走了,便拍着胸脯作惊吓状,小声道:“那个孙嬷嬷做事没个眼色也就罢了,倒是六皇子可把我吓死了!”
沈秋君笑道:“怕什么,也就这几日,再过几天,咱们就回府去。他本来就是个冷清样子,好像天下人都欠了他似的,只是样子唬人,只要你守着规矩行事,少说些话,就不用怕他!”
雪柳忙指着六皇子方才的座处,小声道:“小姐是没看见,六皇子就坐在那里,一脸不善地看着兰姐儿,怪吓人的!”
雪香笑道:“我倒觉得六皇子挺不错的,吃块荷花苏,掉的渣渣都能舔着吃了,竟不象是皇子!”
沈秋君还真没注意到这件事,笑道:“这是真的?”
雪柳一撇嘴:“许是他喜欢吃渣渣呢,最后他可是捏碎了才吃的。”
沈秋君大笑:“你们观察的倒是细!”
中午沈丽君派人来请沈秋君一同吃饭,沈秋君打听着贤王与于阳在外院,便过去大姐那里,倒是沈惜君听说六皇子也过去了,便推说身子不适,只在自己小院中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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