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周听了也自悔不该将心中话说出来,只好上前陪不是,李瑶琴心qíng这才稍好些,不过终是有些意不平。
是夜夫妻二人睡下,在林景周熟睡的打酣声中,李瑶琴却迟迟睡不着,她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夜,回想着前世今生,忍不住为自己委屈起来。
真是应了那句“相爱容易相处难”的话来,前世林景周对自己是何等的痴qíng,没想到真嫁给他,却换来他的猜忌。
李瑶琴不由深叹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打破,至少林景周还可以做到为了自己不纳妾侍,可是府中到底还有两个挂名的妾呢,为什么同是穿越女,沈秋君的命运却比自己好的多,不仅做上一国皇后,皇上对她还那样的一往qíng深。
李瑶琴眼神又浮现出白日里庄承荣的威严俊雅的面容,尤其是他双目含qíng的样子,让观者怦然心动,前世,他可也曾这样注目过自己?
这时林景周呓语一声,李瑶琴吃了这一惊,急忙收回神思,摸着燥热的脸,暗骂自己净想着有的没的,怎么还像小姑娘怀chūn一样,况且好马不吃回头糙,那庄承荣是自己丢弃了的,这才被沈秋君捡到,有什么好追悔的。
李瑶琴心qíng渐渐平静下来,方才合眼睡去,却于梦中朦胧看到:自己当日不曾自作聪明地避出庄承荣,所以庄承荣仍是对自己一片痴心,后来庄承荣便作了皇帝,而她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但是就在她着了huáng色凤袍接受众人跪拜时,庄承荣却突然出面,浑身泛着寒气,指着她厉声说道:“这皇后的位子乃是沈秋君的,你是什么东西,还不快下去。”
李瑶琴吓得大叫一声醒来,身边林景周仍睡得香沉,李瑶琴擦着冷汗,对睡得如死猪一般的丈夫越发的委屈失望起来。
时光倏忽,一眨眼的工夫,很快便又过去了两三个月,这日,庄承荣正批着奏章,当年的小成子如今的成总管掩不住喜色地近前,悄声禀道:“娘娘回来了。”
庄承荣倒是恍了一神,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小成子忙小声道:“方才太子着人送了信来:娘娘和小公主回京了。”
庄承荣心中顿时涌现难以自控的喜悦,把奏章往旁边一扔,站起身来,差点把身前的桌案掀倒,大叫道:“快回府去!”
庄承荣赶到安乐王府时,沈秋君正带着女儿和雪柳等人诉说着分离相思之qíng。
这时内侍忙传道:“皇上驾到!”
屋里众倒没想到庄承荣来得这样迅速,急忙跪倒了满满的一地,倒让正站在中间抱着女儿的沈秋君一下子显现在庄承荣眼前。
庄承荣看着正笑着望向自己的妻子,恍恍惚惚地直觉得似在做梦,又担心再如从前那般,于高兴处惊醒,便不敢提步上前,只想多在梦中停留一会,便也不近前,只管痴痴地看着妻子。
沈秋君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丈夫,也是不敢近前。
夫妻二人分别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庄承荣做皇帝也有一段时间了,此时身上浑然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和霸气,又兼他此时又蓄起了胡子,看着这样的庄承荣,倒让沈秋君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这帝后只管傻笑着你看我,我看你,却累坏了地下跪着的一gān人等,又不敢抬头去看。可怜辛老先生一大把年纪,不得不悄悄把手放在身边曾孙身上以为支撑,太子见此,心中倒有些犹豫,他不想破坏父母相见的温馨气氛,可gān杵在这里也实在难受。
就在太子准备开口说话时,于叔一路紧绷着神经,这好容易来到安乐王府,还不等歇息就跪了这半日,亦是劳苦不堪,便酝酿了一下qíng绪,泣道:“上苍庇佑,老臣终于不负皇上重托,将皇后娘娘平安送回京城。”
庄承荣这才惊醒过来,看看前眼前的沈秋君,又看了看外头明晃晃的日头,再看地下跪了一地的人,这才相信这一切不是梦,急忙往沈秋君跟前走去,边走边道:“一个个没眼力儿劲的,还不给朕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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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八八章 公主正名
众人听了,倒一下子解脱了,急忙退了下去,雪柳又极有眼色地把小公主抱了出去。
沈秋君看着说话仍是那般难听的庄承荣,方才的陌生感顿时消失了,不由噗嗤一笑,道:“看不出夫君如今倒是蛮有帝王威仪的,一口一个朕的,是不是臣妾也要向您三拜九叩?”
庄承荣此时已走到沈秋君身边,顿时觉得周身都洋溢了沈秋君的气息,心里快活,伸手拥沈秋君入怀,连声陪笑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让玉姐姐拜我呢。”
沈秋君依靠在丈夫怀中,这一年多在外漂泊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笑道:“一年前你就能算计我,如今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难道我在你眼里,只能同富贵不同共患难?”
庄承荣心中一紧,知道这是算旧帐来了,果然沈秋君的一只手便伸到他腰间拧了一把,庄承荣便哎呀呀地大叫了起来,沈秋君忙收了手,悻悻说道:“我还没用劲呢,你就叫成这个样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孩子撒娇,也不害羞。”
庄承荣便搂着沈秋君笑道:“招数不怕用老,管用就成。我不过是只喊了一声痛,你便不忍心下手,我又如何能忍受你承受失败的残酷后果。幸好,上天有眼,你我夫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后再也不用分开了。”
沈秋君闻言,眼睛不由湿润了,紧紧回抱着丈夫,喃声说道:“是啊,以后我们再也不开分。你要记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上天入地,我都饮之如饴。”
当夜一家团聚,沈秋君看着儿子们都比之从前高大结实了很多。心中甚是欣慰,她也知道庄承荣是没有工夫照料儿子的,这一切都是松哥儿的功劳,便赞赏地看向大儿子。
松哥儿此时正一脸依恋地坐在母亲身边,倒是两个小的时隔一年才又见到母亲,自然是黏母亲黏得利害,不过他们更对突然出现的妹妹感兴趣,得了空就围在妹妹身边瞅瞅戳戳的,叽叽喳喳地和妹妹说话。
初时莲儿还很赏脸地咧嘴笑笑,一会累了。便闭着眼呼呼大睡起来。
沈秋君也担心累着女儿,忙对儿子们笑道:“她还小呢,等再大些。就可以和你们一起玩了。”
庄承荣早就在一旁不耐烦了,这大半天的时间,儿子们一个个腻歪在妻子身边,沈秋君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便连声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吧,明天我要检查功课的。”
松哥儿忙起身带着两个弟弟告辞,一时出了门见两个弟弟怏怏不快,知道他们是为明天的功课担心,便笑道:“明天父亲可没工夫检查你们的功课,今晚就放心大胆地睡吧。”
栩哥儿一听。不由欢呼起来,如今大哥俨然是府里的当家人,弟弟又小。这检查的重点便只是他了,如今听哥哥这么一说,他顿时松了口气。
松哥儿见状,便又笑道:“不过我想明天,父亲会让我代为检查的。”
栩哥儿慌忙上前请求哥哥手下留qíng。榛哥儿也抱着松哥儿的大腿撒娇,兄弟三人嘻嘻哈哈地远去。
沈秋君从窗中看到这一幕。不由也笑了,做为一母同胞的兄弟,希望他们不要重复父辈的命运。
庄承荣看了,便道:“你不用担心他们,我已经打算好了,你入主中宫后,我便让松儿学着处理政务,等到他一大婚,就让他全权接手,两个小的再长大些,就给他们封王,让他们早早确立君臣关系,一准乱不了。”
沈秋君便也笑道:“松儿是个宽厚xing子,想来他们兄弟今生能和睦相处。”
庄承荣点头,一时又埋怨道:“怎么给女儿起了那么个名字,回头改了吧。”
沈秋君当初之所以给女儿取这么一个名字,是想到庄承荣当年曾郑重要求自己给腹中胎儿取名为怜儿,且又因为庄承荣小时曾叫廉儿,女儿出生时又是那么瘦弱,让人心生怜惜,种种原由下才起了这么个名字。
如今见丈夫不喜,她想到前世事,也觉得有些不吉利,便笑道:“既然你嫌我不会起名字,那你便亲自给她取个名字吧,你这做父亲的可亏欠了她不少呢,也该好好疼爱她一番。”
庄承荣便道:“那就叫喜儿吧,我记得你曾养过一只小雀儿,后来给放飞了,如今也算是失而复得吧。”
沈秋君听到“失而复得”几字,心中一动,不由细细看着女儿,眼睛温柔得能滴下水来,口内却道:“哪有你这么做父亲的,给女儿起个雀儿的名字,这喜儿也太俗了些。”
庄承荣颇有些嫉妒地看着女儿,上前抱住着沈秋君,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妻子身上游走,笑嘻嘻说道:“这才是我的一片慈父心呢,名字俗才好养活,她都睡了,你看也白看,倒不如好好看看你的夫君我呢。”
沈秋君闻言嗔视了丈夫一言,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一大早,庄承荣万般不qíng意地爬起来上去早朝,坐在朝堂上也是心不在焉,脑中尽想着昨夜的旖旎风光,幸好头上戴了冠冕,脸便遮在旒后,不被殿中群臣看到。
匆匆结束早朝,庄承荣便赶往安乐王府,一进房间便闻到一股药味,再看沈秋君跟前正摆着一碗药,他大惊,忙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要吃药?”
沈秋君往一旁瞟了一眼,脸上便有了红晕,便借口去哄女儿起身去了内室。
庄承荣这才发现辛老先生也在,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辛老先生忙解释道:“皇后娘娘生产时身子太虚弱,有些伤了根本,近些年只怕不能再承受生产之苦,本想着帮着调理一二的,怕娘娘心重,便也没告诉她,不过今天把脉后,发现效果不甚理想,小老儿想着小别胜新婚,还是注意些的好,所以就煎了防孕的药来。”
庄承荣略一思忖,问道:“这药可伤身子?”
辛老先生顿了一下,答道:“是药三分毒,不过小老儿会尽力用些温和的药的。”
庄承荣想了想,便道:“想来这避孕的药应该也有男人能服用的,皇后的身子弱,你以后就单给我配着吃吧。”
辛老先生愣了一下,忙点头应是,一时离去。
看着沈秋君抱着女儿出来,庄承荣便笑着安慰道:“我们现在只有三个儿子,你就担心他们将来为皇位起争斗,以后再生几个,还不得愁坏了你,我们儿女双全,也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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