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太子的gān预,又要防着六皇子,若再秉承前世的淡然低调,此生自己轻易进不得贤王眼中,可是高调是要付出代价的,况且又是如此世家大族,她也不敢轻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一个十三四岁的伯府小姐,如何能引得贤王入了心,且qíng根深种,将来还能上门求娶自己?
这是一个需要好好考虑的问题。
幸好此时的哥哥李意书已经对贤王生出仰慕之心,自己又刻意附和推波助澜了一把,虽没有了自己被太子bī迫之事,终还是能让哥哥早早进入到贤王的眼中。
以贤王的谨慎睿智,自然不会相信那衣物是由哥哥做的,少不得盘查一番,自己入了他的眼,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李瑶琴刚想罢,就有个小丫头来报:夫人吃过药,jīng神已经好了许多!
李瑶琴忙放下手中针线,带着一gān丫头婆子们去给母亲请安。
此时李夫人的神色好了不少,如今儿子去边关已是不能更改,只有听天由命了。
沟壑易填,人心难满!
大齐建朝前,李家虽说是京城的世族大户,却并不是勋贵之家!如今因为从龙之功,被大齐皇帝封了伯爷,荣华富贵比之从前不知要多上几倍,却不知足,反妄想与那些早年追随先帝的功臣们并肩,也求能世袭几代。
李夫人不由摇头,人心不足,只一味的钻营,也不知将来是福是祸。
李瑶琴见母亲脸色果然红润了许多,心中也欢喜,便笑着上前给母亲请安。
见母亲脸上笑容多了,李瑶琴便重提那日之事,李夫人看着女儿正色道:“咱们家诗书传家已经百年,不提经年所积的银钱,只每年地亩就有不少的出息,且年年有俸银!那些铺子不过是为着自家用着方便罢了,哪里真指望它挣银子!不提商贾下贱,只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如何要与民争利?你所谓的开脂粉衣裳铺子的主意,还是趁早歇了吧。”
李瑶琴咬了唇:“如今府里一年也就收入个三五万两银子,刨去一家老小吃用,还要供养族中众人,一年也才剩下一二万而已,我们兄弟姐妹也多,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总要未雨绸缪才是。”
李夫人脸色这才缓和了,笑道:“你能有这个心已是不错。只是这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关心的事!家用之事,自有父母兄长cao心,哪用得着你一个闺阁小姐,你只管帮着母亲把内宅管好就行。况且咱们家还没到那穷的地步,你一个伯府千金只管如此算计,却是失了大家子的身份。你若是真对脂粉衣裳的感兴趣了,便自己在家里做,衣服倒也罢了,只是那脂粉可要适可而止,姑娘家家的,鼓捣那些东西,却不像咱们家女孩该做的。”
李瑶琴知道母亲出身书香世家,一些事qíng上迂腐的很,前世她便是只做她的乖乖女,还是到了贤王府才开始想些赚钱的主意的,但是现在家里由母亲当家理事,她也实在没法动手脚,只得恹恹答应下来。
此时李意书也从府外归来,便先过来看望母亲。
李夫人如今躺了几天,也想得透彻:儿大不由娘,况且事已成定局,何必给儿子心里添堵!
如今见儿子过来请安,她便打起jīng神来,笑道自己身体已大好,又叮嘱儿子在外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李意书忙答应着,又全力奉承着母亲。
李意书为自己自作主张,谋了去边关的差事,因而气病了母亲,心中很是愧疚。
但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仍是会选择去边关。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身为城安伯府的嫡长子,理应为家族荣耀出一份心力的。
母子二人都有心修好,此时qíng感倒更胜从前。
李意书又陪着母亲闲话几话,便借口前院之事,退了出来。
李夫人虽然表面上原谅了儿子,可总归也是bī不得已,心中总有些郁郁,见儿子走了,便yù与女儿说些话,排解一二。
哪知李瑶琴见哥哥出去了,心里惦记着防箭衣的事,便也急忙与母亲告辞,匆匆追了出去
李夫人见此不由叹口气,对身边的亲信说道:“都道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我总觉得她与我生疏的很,尤其这半年来,幸好她兄妹俩感qíng还好!”
底下人忙笑着劝解道:“小姐也长成大姑娘家了,哪能总如小时候那样,时时粘在夫人身边呢,现在夫人就舍不得她,以后她若是嫁了人,夫人可要怎么办!”
李夫人听了,也暗笑自己太痴,便又命人叫来跟着去边关的小厮们来问话。
李瑶琴则请了哥哥到自己院里去说话。
等李意书喝过一杯茶后,李瑶琴急不可耐地问道:“哥哥今日去贤王爷那里,qíng况如何?”
李意书笑道:“贤王很重视,只是此时时机不对,等过段时日再见机行事!”
这是在李瑶琴意料之内的事qíng,平心而论,这防箭衣早一天用,就对大齐早受益一天,只是太子太不堪了,贤王为了天下百姓,必须得有所取舍。
李瑶琴收回思绪,又问道:“哥哥没提我的名字吧?”
李意书有些不满地看了妹妹一眼,说道:“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放心,一个字也不提!唉,可惜妹妹是闺阁女子,不说居功之事,却大好的才能只埋没于后宅!此事成了,却不能算妹妹的功劳!”
无人能赏识,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李瑶琴不以为意地笑道:“这有什么呢,但凡我能想到知道的,通过哥哥也是一样,总是为了城安伯府!况且妹妹不过是读了些杂书,知道的比寻常女子多些罢了,又何来才能之说。倒是哥哥不要再说什么功劳一事,总是一家子人,何必说此见外的话来。”
“话虽如此说,我这里冒领了功劳,总是心里不安,”李意书摇头笑道:“你若是想要些什么,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了,必会如了你的愿!便是现在时间不行,等我回了京城,一样照办!”
李瑶琴笑道:“既然哥哥如此说,我若是不让你办件事,倒是害你心中不安。也罢,还是我前几日提过的那个小归山的事qíng,如果哥哥能帮着让家里买下来,这个qíng便算是还了。”
李意书指着妹妹摇头笑道:“这个人qíng,怕是真还不上了!”
李瑶琴心下一沉,急忙娇声叫道:“哥哥!你不是说,要如了我的愿吗!”
第三十六章 各自谋算
更新时间2013-4-9 16:00:36 字数:2247
那小归山的温泉在未来几年,可就是个金矿啊,当年贤王结jiāo众人所用的银钱,相当一部分是出自那里的。
那日,她可是冒着被太子撞见的危险,避过六皇子,跑去实地查看了的。
确实是那里没错。
趁着现在没人发现温泉,以低价格购入,将来挣的钱便都是自家的,不必与人分一半了。
李意书gān脆放下茶碗,看着妹妹说道:“那处地方我已经问过了,确实是永宁侯府沈家的祖业,他家如今正兴旺的时候,万没有卖祖业的道理!”
李瑶琴忙道:“我那日真的是听人讲,已经不是沈家的了!”
李意书也不与妹妹争论,只笑道:“便不是沈家的又如何,那样一个贫瘠的小山头,你要来何用?那可不是一两千银子就能买下的,你我的私房钱可买不下来,父母也必不许你胡闹的。”
李瑶琴语塞,她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只得憋红了脸耍无赖道:“我就喜欢那个小归山!你是我哥哥,总要帮我才是!”
李意书也不顾妹妹害羞的样子,只大笑起来,又道:“这才是个小姑娘家的样子。你才不过十三岁,怎么整天一幅老成样子,到底是女孩子家,你也不要想太多!虽然咱们家的爵位不能传承,但咱们家祖辈在京城,根基牢稳,便是没有爵位,也过能过得很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缺不了你银子使用,天天担心什么呢,总想着挣钱养家的,让我这个大哥如何自处呢!”
李瑶琴不过是想利用重生一回的优势,走个捷径,能更好地帮贤王一把,虽严加小心了,却还是被兄长看破不像小姑娘,不由心中暗警,只腼腆笑了笑,倒不好再提小归山一事。
贤王急需用银子还得再过几年。
她之所以想在家里就经营这些,固然是想为了更好地帮助贤王,却也是提携家人的意思。
若以后她嫁给贤王,本钱便全是贤王出的,倒不好助着娘家了。
……
贤王的谋士在李林二人走后,也劝贤王道:“那李意书果是个人才,如此更不能让他与太子走得近了,还是照计划,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让他完全与我们同心。”
贤王叹口气,道:“这真不是本王之本意,只是太子bī迫太狠了!也罢,就照以前的计划行事!另外,派人去城安伯府打探一下,那防箭衣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此时林景周也派了人去城安伯府,暗暗打探防箭衣一事。
当夜,沈夫人则对丈夫说道:“那个小归山还是别买了吧,我一想到它,就觉得闹心,更别说是看着它了。”
沈父放下手中兵书,劝道:“也是咱们太过小心了!秋儿是我沈家将门子嗣,心胸岂是寻常闺阁女子所能比的,她既然喜欢,买了就是了,总是沈家祖产!否则她心也不安。”
沈夫人闻言,心qíng变得极差,气道:“不过是前朝皇帝赐下的,又不是坟茔,算得什么祖产?秋儿不过是听人说了这么一句,怕担了变卖祖产的罪名罢了,她有什么罪名可担的,只怕族谱上早就划了她的名字去了。将来嫁了人,与沈家更是不相gān!”
沈父见妻子脸上滚落下泪珠,不由烦躁道:“你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谁说秋儿不是沈家人,我现在还是族长,这事我不同意,谁敢擅自做主!”
沈夫人却为女儿委曲,扭了头默默流泪。
沈父叹口气,起身走到妻子面前,递了帕子给她,温声劝道:“你想得太多了,本来大家都不当成个事,你却那样郑重,倒真像是个事似的。这事上女儿既然不介意,咱们也就轻描淡写地过去,大家心里都舒服些!”
沈夫人拭了泪,点头道:“也罢,秋儿太命苦了,反正也费不了多少银子,就依着她高兴吧。”
第二日,沈秋君去陪母亲用餐,沈父与沈昭宁早就出门了。
沈母告诉女儿:“你父亲一早就命管家去那家询问小归山的事qíng了,想来今天就能有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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