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_帘卷朱楼【完结+番外】(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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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实在放不下儿子,儿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到贤王夺储的事件上来,如今又因为与沈大嫂的恩怨落得个残破的身子。

  沈丽君便转身向父母说道:“女儿的命是父母给的,所以您如何对待女儿,女儿亦无话可说,只是桂儿是无辜的,还请父母能保他一命,让他能得个平安日子过。”

  沈侯夫妻因为兰姐儿指责他们舍弃了沈丽君,心中也是难受,两个女儿同嫁不同阵营的皇子,在他们被迫趟进这滩浑水时,为了沈家家族利益,就不得不有所取舍,如今看到贤王一家大有舍生就死之心,倒把恨她们拖沈昭英一家下水的心思减少了几分。

  沈丽君又苦求父母保下桂哥儿,沈侯夫妻虽有心,却因此时他们也已身陷泥淖里自顾不暇,况又是守着庄承荣,故不敢随意开口应承下来。

  偏沈丽君明白沈秋君对庄承荣的影响,只要父母bī着沈秋君,儿子便定能活下来,如今见见父亲面带难色,她不由咬了咬牙,看着父亲意有所指道:“请父亲务必答应女儿的请求,不然休怪女儿不顾祖母劝诫,来一个鱼死网破。”

  沈侯见女儿如此,虽不知母亲是否把庄氏与沈家换了龙脉的事qíng相告,但沈丽君是知道沈秋君曾被批为“牝jī司晨”的命格,虽然庄承荣或许也是知道的,不过这由外人说出来是陷害沈秋君,如今由沈家人自己说出来,意义便不同了。

  沈侯看着女儿苦笑道:“如今沈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为父只能说会尽心,却不敢保证一定能成,你若真如今记恨沈家对不起你的事qíng,你就尽管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吧,儿大不由父母,将来huáng泉路上相遇,我也不会怪你的。”

  沈丽君闻言眼圈便红了,如果当年自己不是那么向往皇后之位,不仅不劝着贤王,还一力撺掇,说不定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妃呢,何至于与生养自己的亲人闹成这般模样。

  沈丽君看着面前苍老的父母,心中深叹,父母一直以来都安分守时,偏被自己硬给拉到夺储中来,眼看自己命不久矣,何必非要因一己之私,拉整个沈家的人做垫背呢,想到这里沈丽君给父母郑重磕了头,说道:“一直以来都是女儿不孝,希望女儿去后,父母能记得女儿的好不要记恨女儿的坏。”

  沈侯明白女儿这是放弃同归于尽的想法了,心下松了口气,说道:“我们怎么会记恨你呢,是父母没有教异好你,长久已来将你丢给你祖母,不能好好疼爱于你,是我们对不住你。”

  沈丽君含泪道:“有父亲这句话,女儿也知足了。”

  庄承荣不耐看这等戏码,便打断沈丽君的话,问道:“不知是什么话可以让你与沈家人一起鱼死网破呢,我倒真是好奇,不如说来听听?”

  见沈丽君只是闭口不谈,庄承荣便笑道:“不知是说皇后‘牝jī司晨’的命格呢,还是我庄氏qiáng夺了你沈家命脉一事呢?”

  第三三二章 昭英除族

  庄承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làng,殿中冷寂一片。

  沈家的知qíng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庄承荣,同时也在心中感到好笑,自家人那样藏着掖着的秘密,竟被最该瞒着忌惮着的人了解的一清二楚,尤其是沈丽君还妄想以此来要挟父亲,如今看来竟是笑话一场了。

  当日沈侯决定相助庄承荣时,便从沈秋君口中得知庄承荣已经知道她“牝jī司晨”的命格,但当时他已经别无选择了,而且贤王不是善男信女,兵败后为了诸多的原因,也定会将沈秋君的命格告诉皇上的,不过后来见庄承荣似乎真是极爱敬女儿,不在意那所谓的命格一事,沈侯这才稍放下心来。

  不过后来沈侯发现母亲也对当年置换龙脉之事有所了解,并告诉了沈昭英,他不得不担心母亲会把此事告诉了沈丽君,今日看来,他担心的事终还是发生了,但让他想不到的是,庄承荣竟然也早就知道此事,不过现在细想,庄承荣知道亦是qíng理之中的事qíng。

  当日太祖父子通过虚清道长作法,抢去了所谓的本该是沈家的龙脉,虽说不是什么光彩事,且又投鼠忌器怕人多口杂传到沈家人耳中,故不会轻易对子孙提起的,但因为帝王向来多猜疑,为了庄氏大齐的千秋大业,定会对继任者讲明事qíng的前因后果,以便他能在与沈家的相处中拿捏住分寸,因此庄承荣知道也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

  沈侯猜得不错,庄承荣之所以知道沈庄两家龙脉置换之事,确实是太上皇所为。

  因为虚清道长说庄氏江山传承的血脉必是沈家天命皇后所出,故太祖父子不仅自己对沈家格外的宠信,而且也想着在天命皇后未出现前,必要告诫后世子孙不可做让沈家人心寒的事qíng。

  后来确定沈秋君便是那天命皇后,太上皇本不打算把他父子二人不光彩之事告诉庄承荣的,偏偏沈秋君又来了个“牝jī司晨”的命格出来。太上皇yù赐死不成后,又得了了凡大师的劝告,这才不得不打消念头,可终久不放心,于是弥留之际,便叫了庄承荣和松哥儿到病塌前。把庄沈庄置换龙脉之事说了,并告诫儿子:沈家若得知此事,必会心中生怨,故要早做应对,不可大意。到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以免被沈家颠覆了大齐。

  庄承荣自然不信这些僧道之法,不过他可以不在意沈秋君的命格。对手握兵权的沈家人,却不敢大意,他向来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的人,细思之下,便发现曾助自己解了沈秋君“牝jī司晨”之灾的了凡有些可疑,尤其是在于叔查到他曾去过鲁地,那么他与沈侯之间生疏的关系便变得耐人寻味。

  如此一路追查下去,事qíng的枝枝蔓蔓便显现了现来。庄承荣也在心里确定了沈侯对此事的真正态度,此时看到他一个当年威风凛凛的霸主现今的侯爷,竟被自己的女儿要挟。不由心中感慨,故此有了那一问。

  庄承荣问沈丽君道:“是不是沈侯保不住你的儿子,你便要沈家全族的人陪葬?我本以为我是天底下最无qíng狠毒的人。如今看来远不如你。先不说沈家如何抚养你长大,单就你为了皇后之位,处处设计父母,不顾沈家全族xing命,要他们趟进世家惟恐避之不及的夺位中来,还因为亲妹妹的命格,便要算计她一生的幸福,你知道如果事成后,沈家是什么结果吗?”

  沈丽君不语,如果丈夫大事成了,沈秋君天命皇后的作用也就用尽了,牝jī司晨的命格足以要了她的命,沈家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就算丢了兵权也会时时活在君主的猜忌之中,说不定被人进了谗言就家破人亡。

  她当年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那时的她过分相信和贤王的夫妻qíng分,认为到时不过是牺牲了妹妹,但终能保得儿子的帝王之位女儿旷世荣华,沈家也会因此得到无上的荣耀。

  庄承荣又对贤王笑道:“二哥真是庄家的好儿孙,对于这僧道之说,倒和祖父父亲一脉相承。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你和太子一再相bī,不给我夫妻活路,我还真不稀罕做什么皇帝,所以牝jī司晨什么的,我还真不在乎,至于置换龙脉一事,更是无稽之谈,如果龙脉真那么好置换,那也就不是天注定的了。便是祖父他们也未必会相信,当时天下形势如何,早就有了迹象,他们不过是讨个好彩头罢了,想来沈侯亦是清楚,故才甘愿追随太祖,而不是因为僧道之说心生怨恨。”

  贤王只是苦笑,或许他一开始就错了,不该贸然招惹了这条毒蛇,不仅没得了好处反被咬了一口。

  沈侯则忙道:“还是皇上英明,臣只能做良将,做不来天下之主。”

  庄承荣点头道:“我自然相信沈侯,不过后来我发现沈侯虽然令我相信,可是对于卫国公,我却有些没有把握,没想到今日上天就送了我一份大礼。”

  说到这里,庄承荣对沈昭英笑道:“贤王一家已供认不讳,你两家láng狈为jianyù陷害朕是事实,如此倒是饶不得你们了,他们一家是求死心切,卫国公还是早早伏罪不要连累沈家的好。”

  沈大嫂心里发凉,贤王一家如果处死,她们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丢爵位倒是小,只怕还要身首异处。

  沈大嫂伸手打了女儿一巴掌:“你说为什么不学好,做下这种事来,都是因为你,才害得全家到这等地步。”

  沈昭英的脸也黑了,如今庄承荣把话都摊开说了,他们一家无论如何是不会好过了,他的心中乱成一团,见妻子如此,便不由上前一脚踹向妻子,喝道:“你还有脸打女儿,平日只知夸自己贤良,你是如何教导女儿的,什么荤的素的都讲,这才惹下这番祸事来。”

  沈大嫂被丈夫一脚踹倒在地,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珍姐儿捂着脸也哭了起来。

  沈昭英叹口气,跪倒在地,求道:“臣愿伏罪,请皇上看在臣这些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网开一面,放过沈家,只追责臣一家吧。”

  庄承荣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既然你如此痛快,朕也不难为你,如此就捋去你的官职爵位,将你一家都发配边关如何?”

  沈昭英哀求道:“皇上如何发落臣,臣都无二话,只是臣的长女已出嫁算不得沈家人,而臣的几个儿子向来规矩不曾参与进来,还请皇上格外开恩,饶过他们吧。”

  庄承荣便道:“你的长女也就罢了,但是你的儿子们却不能饶过,没有这样的例,同时你们犯得可是杀头的罪过,我不杀你们也是格外的开恩了,同时为了不牵连沈家族人,只好将你一家除族,我想你应该没什么话说吧,当年你可是曾把皇后给除了族呢。”

  沈昭英心中一激灵,这才明白过来,庄承荣或许真没把什么僧道之言放在心间,他自始至终也不过是为了给沈秋君出气,是了,当日沈秋君被封皇后,照例是要去祖籍封赠祖先的,定然看出家谱之上沈秋君的名字曾被涂抹过的痕迹。

  沈家人当然也知道此事,沈家众人此时虽可惜沈昭英的折损,却也因此看出庄承荣真正的用心,倒是在心中真正松了一口气,沈丽君亦叹道:妹妹真是让人嫉妒,竟能得如此夫君。

  但珍姐儿心中却越发的激愤,她长年在边关,自然知道发配边关是什么状况,她倒不怕受苦只怕到那边是生不如死,不由对着庄承荣喊道:“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真心拿一腔热血爱慕你的,我哪点比不上姑母,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看我一眼,你既然知道姑母曾被除族,就该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被除族的,我一个清白之人难道还比不上她一个残花败柳吗?”

  殿中众人被珍姐儿这一嗓子给骇住了,沈夫人直接被气昏了过去,幸好沈昭宁夫妻眼疾手快扶住才没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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