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李瑶琴不仅反把事qíng推到沈秋君那里,而且那歌姬好似也带了某种qíng绪有意针对沈秋君,这让他极为恼火,回到府中便让人给她灌下打胎药,他怎么可以让她凭着肚里的野种傲视沈秋君?
那歌姬这才哭道腹中胎儿是太子的,是那日她去禀报安乐王府动静时,被酒醉的太子给qiáng了,所以她才不得不想法子赖在他的身上。
庄承荣不由觉得好笑,原来太子倒真是喜欢李瑶琴,就这么个清汤寡水的模样,只因有些象李瑶琴,便不顾她早就是他送给自己的姬妾,硬不是染指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惊,这太子虽然蠢笨,但心肠也真是够黑的,如果自己当时少了道,这个孩子岂不成了自己的长子,就算他不在意这个儿子,可太子那里却可以大做文章,看来自己还真得想好退路。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那歌姬后面所说的话。
那歌姬言道:她自进府以来,便对自己倾心相许,哪里想到那日竟被太子所qiáng,她便知自己再无机会成为自己的姬妾,可是她心有不甘,故才在那夜极力勾引,指望着趁着自己酒醉做成了事qíng。
先是那夜他对着她叫玉姐姐,后来她又得以见到贤王妃,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并不是贤王侧妃的替身,而是贤王妃的替身,她为自己悲哀,也蔑视不得真相的李侧妃,却忍不住嫉妒愤恨于贤王妃沈秋君,故才一时冲动挑衅于她。
庄承荣才不管那歌姬的真实感qíng如何,她既然有胆子冒犯沈秋君,他便不会再留下她的xing命。此时他更重视的是自她口中得到的信息:当日太子也是拿她做了沈秋君的替身。
他知道太子好色,却也知沈秋君虽艳丽无双,但因其向来表现的端庄木讷,并不是太子所喜欢的类型,如今看来倒是自己错了,于是他的心qíng不由沉重下来,急忙叫了心腹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查证,他的心qíng愈发地yīn沉了,他没想到沈秋君竟被道人批为天命皇后的命格,更要命的是还有牝jī司晨的命格,贤王是一早就知道的,而太子前段时间通过埋在贤王身边的细作也知道了,故本就对沈秋君美色垂涎三尺的太子,对沈秋君更是势在必得了。
庄承荣暗道,怪不得原本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太子竟要在自己身边安cha人手,原来他是在怀疑自己也知道沈秋君的命格,以为自己也有心争那皇帝之位,想想真真可笑,太子和贤王倒不愧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对于这靠女人命格得天下的路数竟如出一辙。
庄承荣嘲笑了两位兄长后,却不得不细细思量下面的路:如今贤王势力日渐状大,太子虽有些落了下风,可有自己在旁相助,倒也未必没有赢的把握,但如今只凭沈秋君的命格,必是被他二人利用,然后再被抛弃的下场,他若想护得沈秋君周全,最好的办法是自起山头,打败太子与贤王争取帝王之位。
这时他才后悔自己当年被仇恨迷了眼,只求快意恩仇,且因着少年时的种种遭遇,他对做皇帝向来没有想法,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说他有些势力,便是此时悔悟,却一时半会成不了气候,而夺位之战已是迫在眉睫了。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他不得不艰难而又痛苦地选择助着贤王了。
不管怎么说,沈秋君是贤王的正妃,将来做皇后也是名正言顺的,至于将来他夫妻二人如何,也只有看她的命运了,况且贤王相比太子来说,还要些表面的脸面,沈秋君未必没有挟天子以命诸侯的可能。
反观太子如果赢了,以沈秋君的命格和她的美色,太子怎么会放过她呢。而太子本就是有太子妃的人,且还有好几个嫡子,将来迎接沈秋君的必是不堪的污rǔ和千夫所指,她便真有牝jī司晨的命格,前方之路也必是荆棘丛生,他怎么能忍心呢。
第三四三章 小六番外二
不过,不管他庄承荣如何算无遗策,到底不是神人,至于最后谁输谁赢,他还真不敢确定,于是他便想到以子母蛊来制约太子与贤王。
所以庄承荣命薛神医趁机给沈秋君和贤王下了蛊,同时又找到沈昭宁,把他探知的事qíng合盘托出,果然沈昭宁也被贤王寒了心,积极主动地寻了机会在太子身上下了蛊。
后来庄承荣又与沈昭宁议定,由沈昭宁在东宫作内应,与贤王里外呼应,最终让太子输得一塌糊涂。
庄承荣心中颇有些得意,如今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进行,虽然他身陷囹圄,不过有他大开方便之门,沈昭宁已保得xing命无忧,此时又在贤王面前立了一大功,贤王登基时必会有大封赏的,而沈昭宁既然已知事qíng真相,又一向与沈秋君亲厚,将来必会一心相助沈秋君的。
贤王投鼠忌器,既忌惮沈秋君的命格,却又为了自己的小命不敢真就取了她的xing命,他这皇帝想做安稳了实在是不容易啊。
庄承荣想到这里,点头笑道:“如此一来,小成子更能多得几分贤王的信任了,一些事qíng也就能多些方便。如今一切以稳定为主,想来贤王此时正在忙他的登基大典了,登基过后便是册封皇后,我是看不到那一幕了,身着皇后服饰的沈秋君还不知晃瞎多少人的眼呢。”
那侍卫闻言一滞,低声道:“据小成子打探,贤王心中不喜贤王妃,只准备册她作个普通妃子,而要册封李侧妃为皇后。”
庄承荣直觉得血涌上喉咙,连声道:“以妾为妻,怎么会这样?当年的霸主如今的沈侯是吃屎的吗,怎么就由着脸面被人踩到地下去?”
侍卫忙道:“沈侯如今也是没有办法,沈昭宁在那夜殒了xing命,不能自辩是忠是jian。沈家如今乱成一团自顾不暇,而且沈侯夫妻心中也是有些怨恨沈秋君的,毕竟沈昭宁是因她而死……”
庄承荣大惊:“沈昭宁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那夜他是在确保沈昭宁安全的qíng况下,才放心去贤王府见沈秋君最后一面,也是在那夜。他唯一一次动了杀死沈秋君的念头。
本来他怀着复杂的心qíng想与沈秋君道别的,哪里想到沈秋君却怂恿他杀死李瑶琴,还道亲手杀死李瑶琴,会令李瑶琴到死都记恨他的。
庄承荣那时脑中却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亲手杀死沈秋君。那么沈秋君到死记得的将是自己,生前既然不能占据她的心,死后让她永久记得自己。倒也不失是个好主意,至于是爱是恨,却是顾不得,况且有她陪着自己一起死去,huáng泉路上也不至于太寂寞,也算是偿了自己今生的心愿了。
不过当看到沈秋君面上露出的惧意,庄承荣便清醒过来了,自己既然爱慕她。自然要给予她最好的,如今一切都已布置妥当,何苦再拉了她去。于是这才有了认义子一事,这样一来,自己死后也不至于无人念叨。又能不便宜贤王,而沈秋君也能活得风光。
但是他没有想到沈昭宁竟然已经死了,沈家遭到打击,沈秋君的路子不好走啊。
庄承荣怒道:“那夜沈昭宁明明好好的,况且我又派了人保护他,怎么会出意外?”
那侍卫忙道:“这也怨不得兄弟们一时大意,他们实在没想到贤王会突然对自己的舅子下死手,他们实在是救助不及,又不敢在贤王面前bào露了自己的身份……”
庄承荣不由在心中冷笑,原以为自己是最狠心的,没想到和贤王相比,自己还是远不如他,看来贤王是早就忌惮于沈秋君的命格,这次便借机铲除与沈秋君最为亲厚的兄长,让她失去一大助力。
庄承荣便又问道:“虽然沈昭宁不中用了,但是沈昭英可还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员,边境安稳还得需要他呢,贤王怎么敢这样做?而且就算沈侯抱怨女儿,可皇后之事到底关乎着沈家一族的命运,这个时候自然是放下心中私怨团结一致对外了,他还不至于老糊涂成连这个都想不到吧。”
侍卫不由踌躇了一下,没敢立即就答。
庄承荣便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侍卫这才鼓了勇气,说道:“因沈昭宁死得不明不白,沈侯此时已被贤王限制,这是其二,其二则是因为贤王说沈王妃名节有失,这是满京城权贵们都心照不宣的事qíng,若是她只做贤王妃,他丢了脸也就罢了,可若是为一国之母,却万万不成,沈侯此时被贤王拿了一双儿女的把柄,便底气不足。至于沈昭英,他好像也默认了妹妹之事,况且贤王又极力拉拢他,说是原贤王妃生前做下的主,两家要成儿女亲家,桂哥儿如今是板上订钉的太子,想来沈昭英是想以此为契机,为沈家谋出路吧。”
谋个屁!庄承荣暗在心里骂道,这个沈昭英打仗倒是一个好手,只论到谋略远见上,就是个脑中塞满了稻糙的蠢驴!等到贤王做稳了江山,就是腾出手来收拾沈家的时候,他沈昭英别想讨到丁点的好处。
侍卫小心陪笑道:“说沈王妃名节有失,必是贤王往自己身上泼的脏水,依小的看,沈王妃倒是行事端正规矩之人,怎么会……”
庄承荣咬牙,还不是当年那破庙里发生的事qíng,对于自己来说,那是自己一生中最为温馨又最为心痛的往事,可他没想到这竟成了沈秋君一生的污点。
庄承荣心中倒吸一口气:既然贤王耿耿于怀那件事,为何当年还要上门殷切求娶沈秋君?谁也没把刀子架上他脖子上,如今就成了委屈了?
看来贤王自求娶之时就在谋算着沈秋君和沈家。
想到沈秋君毫不知自己落入他人的陷阱,还一心一意地待贤王,庄承荣不由暗骂她就是个傻子,如今没有了沈家,没有了自己,她该如何走她接下来的人生之路呢。
从贤王求娶沈秋君为继妃,庄承荣不由想到沈丽君生产前后的事qíng,那一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qíng。
先是他无意中听到沈丽君和沈惜君背后说沈秋君的坏话。那时他虽年少,但因为他对沈秋君的关注以及他的聪慧,却也感觉出沈秋君对贤王有点不同,这让他心里很难受,越发地迁怒于沈惜君,于是才有了沈氏姐妹惊马受伤的事qíng。
听说沈秋君为此昏迷了两天。这让他极为后悔,于是当知得沈秋君去庄子上的消息时,他便也赶了过去,准备好好修复一下二人的关系。
不想那日与五皇子狭路相逢打了起来,就在他láng狈不堪之时。沈秋君从天而降替他解了围,却也气他的不长进,把他训斥了一顿。然后丢下他主仆二人,自顾自地走了。
就在这时,李瑶琴出现了,因为看着她也是一番好意,他也想快些到庄子上,便由着她安排到马车上。
李瑶琴明明与自己一般大,却总一幅大姐姐的模样,他也只当她在家照顾庶弟庶妹惯了的。哪里想到她竟然轻佻地盯着自己的脸,言语中颇多不和事宜的话,让他觉得这哪里是什么伯府的千金小姐。竟与齐妃母子不怀好意地qiáng安cha到自己身边的丫头们一个样子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帘卷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