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君便也丢开手去。
没过几日。东安伯府的赏jú会便到了,沈秋君自然是不会去的。
沈惜君只得自己前去与大姐会合,一同赴会,倒是玩得极为尽兴。
回来后,便又忍不住拐回娘家,给母亲和妹妹细讲赏jú乐事。
因为此次东安伯夫人也是打着为儿子寻媳妇的主意。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也有几家亲友想借这个机会出来走一圈:家里有姑娘的,便可趁此机会带着去露脸。有儿了的夫人则就着这次机会,瞪大眼睛瞅准未来儿媳。
沈惜君姐妹便不由为二弟留了意,倒真看上几位好姑娘。
沈夫人笑道:“你们不用瞎忙活,我心里有数!”
沈惜君知道母亲还在等她少年时的手帕jiāo进京,好来个亲上加亲。不由撇嘴道:“母亲只顾续姐妹qíng谊,做人qíng。也不管那家姑娘怎样,是否适合二弟!”
沈夫人笑道:“就你明白!我的儿子我会不心疼!你程家姨母是个好的,她家女儿,早前也见过几次,那时就是个美人坯子,自然差不了。况且你二弟暂且还没这个心思,他们最迟明年就来京城,若是不妥,也晚不了!”
沈惜君闻言冲着妹妹,小声道:“花木兰代父从军!”
沈秋君也意会地笑了起来。
沈惜君见母亲脸上有了薄怒,忙又笑道:“倒是也不耽搁!若真能晚上两年,我这里倒还真有个年纪小些的好女子呢!”
沈夫人便道:“你倒说说看!”
沈惜君便赞起在jú会上见过的一个颇为抢眼的女子——随同母亲城安伯李夫人一起前去赏jú的李瑶琴。
沈夫人见女儿只反复说,那城安伯府的李小姐是如何孝心、温顺、持重大方,因为大多的大家闺秀皆是如此,也不十分放在心上。
沈惜君却因觉得李瑶琴实在是不错,可惜她偏又词穷,总不完全表达其神韵,便道:“连大姐见她,都夸她贞静而有灵xing呢!”
沈秋君闻言不由怔住了。
前世李瑶琴有没有去赏jú会,她是不清楚,可是她却知道,前世里李瑶琴与大姐并没有见过面。
这也是她前世初闻册后旨意时,不仅恨贤王对自己的侮rǔ,也为大姐抱不平的原因:大姐怎会对不曾见一面的李瑶琴,说出那些夸奖之词,不过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罢了。
只是李瑶琴此次去见大姐又是为了什么呢!莫非是她对贤王元配起了兴趣!
沈秋君想着无论如何,已与自己不相gān,随她们元配侧室闹去吧。
李瑶琴当然对沈丽君很感兴趣了!
前世在她还没有与贤王倾心相许时,她便时常见贤王总是无比怀念元配沈丽君,如此重qíng之人,在最初很是让她敬佩。
后来又得知贤王并不喜欢沈秋君,只是碍于亡妻遗愿,为了一双儿女,不得不续娶了小姨子沈秋君。更是羡慕沈丽君能得一位亲王如此深qíng相对。
便是后来,二人相爱,贤王的心里仍是为沈丽君留了一个角落,对于一双子女也爱屋及乌,虽不给沈秋君好脸色看,却极疼爱关心两个孩子,她的心里也时有吃味。
直到她怀胎后,她才算是真正得到了贤王的整颗心!。
所以她很好奇,沈丽君到底是怎样一个芳华绝代的女子!
可如今贤王妃避居在小庄子,轻易不出现在公众面前,而她则是伯府千金,也不得了门,二人要想碰面,机会真是少得很。
幸好前几日,安东伯夫人邀请母亲前去赏jú。
李夫人如今只在家里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儿子能平安归来。
李夫人闭门谢客,李瑶琴也只能闲在家中,无所事事,便也陪着母亲一起礼佛,为哥哥祈福。
她这番作为,让李夫人很欣慰,母女二人的关系也更加亲近了。
当帖子送来时,李夫人虽收下了,却又怕出门沾了红尘,被佛祖怪罪,满心里打着算盘,想着过两日寻个借口推了去。
李瑶琴却知道,东安伯府的庄子既然与贤王的庄子紧挨着,必会请了贤王妃去的。
若是贤王妃也去凑这个热闹,却是二人见面的好机会。
于是李瑶琴便一力撺掇母亲,不要只在家里,也该出去松散一下,若是只在家里熬坏了身体,大哥知道心里也会难受的。
李夫人身边的亲信丫头婆子们,一方面担心李夫人总如此郁郁,不利于身体,别一方面也想着在秋日大好天气里出去走走,也纷纷劝说。
李夫人被劝得心动,又见女儿花儿一般的年纪,整日陪着自己在小佛堂吃斋仿佛,瞧着都瘦了,也是可怜。
再者女儿眼看就到十四岁了,再过一年及笄就该说婆家,真该带着她到处走走,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倒是李瑶琴因为利用了母亲,心下未免有些不安。
前世她为避太子,早早就去了贤王府。因只是侧妃的原因,并不能常回娘家。
后来又与贤王qíng同意合,做了真正的夫妻,便算是有了自己的小家,一来甜蜜幸福,娘家便想得少了些。
二来沈秋君又时时瞪大了眼要寻自己的错处,就更少回娘家了,除了大哥外,与伯府的人更是生疏了。
此时虽重生回十三岁,但心里年纪已然不少,不会真有十几岁女孩子对母亲的那种依赖。
况且又时常挂念贤王,难免在父母身上的心思就少了些。
她只能在心中暗自说道:“母亲,女儿决不会辜负了您的养育之恩的,等我将来有朝一日成了皇后,按例必会给皇后娘家封赏的,到时一定能让哥哥继承父亲的爵位,也算是遂了您与父亲的心了。”
到了那日,果然就见到了贵为贤王妃的沈丽君,李瑶琴只在远处一看,便不由自惭形秽起来。
沈丽君的美艳虽差了沈秋君一筹,但是身上却又比沈秋君多出了一种优雅从容的丰华气质。
成年后的自己样貌清秀,不敢与沈丽君的明艳相比,虽多了份温婉,却于雍容华贵上天差地别,也怨不得她能长久占据贤王的心。
可怜红颜多薄命,如今的她最多也只有半年的活头了。
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一位丽人,竟早早损了命,李瑶琴心里也是惋惜的很。
她倒是极想提醒沈丽君,要防着她的亲妹妹沈秋君,可自己这么一个初次见面的人,jiāo浅言深,实在是太突兀了。
况且就算自己真出言提醒了她,她姐妹二人qíng深,定然不信,反倒是自己的行事太过匪夷所思,倒显得居心叵测,也不知又会出什么变故,也罢,总是各人的命,天命不可违。
众人来到花园子里,相互寒暄问候,客套过后,夫人们便随意坐在花厅里,赏花说话兼暗自观察看上眼的小姐们。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流言风起
至于那些小姐们,年纪大些的,便稳重娴静地或持着扇子,或拿着绢儿,或站或坐,在园子里观赏正怒放的jú花,又或与相知的人低声jiāo谈,语笑嫣然,倒是把个园子衬托的越发姹紫嫣红……
年纪小些的,也是个个人比花娇,又年轻气盛,免不了暗自较劲,争奇斗艳!幸好大家都是有身份修养的人,故暗地里刀光剑影,表面上仍是风和日丽,和睦一团。
李瑶琴年纪还小,凑合不到那些稍大些的姐姐们身边,对于那些嫩嫩的年纪相仿的小萝莉们,若是前世,她或许还有心qíng上前应付几句,然后还有可能借机显摆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可如今已经重活了两世,她才懒得去出那个风头呢。
况且她也深知道在这些夫人眼中,活泼聪慧,远不如和顺端庄大气来得重要。
而自己因长相妩媚,便有些吃了亏,更需要在稳动上加加分,以气质取胜。故只乖乖陪在母亲身边侍奉,趁便聆听夫人们之间关于朝中皇室的一些八卦。
众人见李瑶琴如此,也暗自点头,连连称赞李夫人是有福之人,儿子上进,女儿孝顺乖巧。
李夫人自然要谦逊一番,但心里仍是高兴的,对于给自己争了脸的女儿,越发和蔼慈爱起来。
沈丽君回到家,先对丈夫说了自那些夫人口中得到的一些消息,末了顺势提了一句李瑶琴。
贤王不由问道:“你所说的,可是城安伯城里的那位嫡小姐?”
沈丽群便有些吃味道:“你原来你早就认得了!她一个小姑娘家,竟还能得堂堂的亲王注目,倒真是件怪事!只看她虽柔顺乖巧,却也未见得有多瞩目啊!”
贤王笑道要:“好好的,说话怎么就这么酸了呢!她不过一个孩子罢了,也值得你这样防着。倒是凭白抬举了她!”
沈丽君被丈夫说的有些不好意,便不言语,只低头微笑。
贤王这才给妻子解释道:“那日我对你提过,城安伯嫡子李意书曾献了一件防箭衣!我后来着人探得:那件衣服并非是李意书所做,乃是出自其妹李瑶琴之手,一个闺阁中的女孩能有些本事,实在是不可思议!”
沈丽君听出丈夫对李瑶琴的赞叹之意,便有种莫名的滋味在心里蔓延。
贤王又道:“一个出自52书库的闺中女子,吟诗作对,写字作画。凭她怎样惊才艳绝,都不足为怪!但是她竟能想着做出此衣来,倒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沈丽君笑道:“这也好解释!他家既然是书香世家。家里藏书必定极多。除了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怕是天文地理,奇门遁甲皆有,她若是个兴趣广泛的。未必不会看到这些,若再是个聪慧女子,照着书,自己做出一个来,也不足为奇了。”
贤王闻言,也不由失笑:“或许是我想多了!”
一个闺中小姑娘。怎么会与朝中争权夺利联系在一处,只看李意书当日得了防箭衣,并不通过其父亲。而是拿到自己面前,便知他是起了投靠自己的心,不管他兄妹有何异能,只要为自己所用,倒也不必总揪着枝节。喋喋不休。
定国公府的林夫人也参加此次的赏jú。
她回到家里,便免不了对儿子林景周逐个提起她看上眼的姑娘。
林景周认真听了后。心中俱无中意的。
也怨不得他眼高于顶。
说起定国公府的林家来,这京城里还真没有能与他们家相提并论的。
当年太祖起事时,他家老太爷就一路跟随,不离不弃,沈家这种半路追随的自然不能与其相比。
他家老太爷——即林景周的祖父,也是个乖觉不恋兵权的,又深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见天下基本上已呈太平,便将兵权上j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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