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_帘卷朱楼【完结+番外】(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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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能这样,桂哥儿刚好些,还是给他积积福吧!”沈夫人摇头笑道,又道:“既然如此,不如一会自府里送些冰过去,免的一家子热成那个样子,看着怪可怜的,你大姐何时吃过那样的苦。”

  沈秋君忙笑道:“依女儿之见倒不必如此。先说桂哥儿还小,不敢轻易用冰,而大姐身子也虚,又时常与桂哥儿一处,贤王又是那样看重大姐,他们一家三口自然是用不到冰的,兰姐儿如今又住在这里,如此一来,贤王府的主子们就都用不上,母亲巴巴送去冰,倒是给那些奴才们用了,话又说回来,主子不用,她们奴才如何敢用,那些冰岂不是白白费了,况且看到贤王眼中,倒象咱们侯府比他们亲王府还富裕,竟是要借机斗富奚落他呢。”

  沈夫人闻言不由笑道:“你想得倒是明白,母亲这脑子真是越走越不好使了。”一面又忙命人去看看兰姐儿,告诉人不许让她由着xing子使冰,免得小身子禁不住。

  沈秋君不由暗叹一口气,本来她是打定主意不管兰姐儿,可如此兰姐儿怕要长住在沈府一段时间,母亲便免不了要时时cao心,她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大暑的天,可别再急出个好歹,少不得要自己多caocao心了,反正对于兰姐儿的怕热习xing,她也是了如指掌的。

  沈秋君想了想,笑道:“兰姐儿向来和我亲近,不如我陪着她住到清芳园里,那里四周全是大树,白日夜晚便是不用冰也都凉慡的很。”

  沈夫人听了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于是沈秋君便陪着兰姐儿搬到清芳园中,白日里基本上是在凉厅里度过,并不用冰,因为四周的树荫差不多将整个院子都包了起来,便是偶然没风,也是清凉的,夜里在房中也只放少少的一点冰,不过取那么点凉意罢了,所以兰姐儿每晚都休息得极好,几天之后,身体就休养过来,白天便有了jīng神。

  沈秋君又每日让人细细做了清慡新鲜的菜蔬,配着放温了的粥饭,天色凉慡,吃起饭来也格外香甜。

  最初沈秋君拿出些瓜果来,让人雕成各式的花样,引得兰姐儿多吃些,后来见兰姐儿身体好了,便让人洗gān净了随她自己心意吃用,偶尔也会用井水冰了瓜果,准兰姐儿略尝一些。

  兰姐儿在沈府过得实在是太舒慡,简直有些乐不思蜀了。

  每日里沈夫人和沈秋君陪着她玩笑,沈昭宁也常寻着好玩的东西来哄逗她,沈父则因为年纪渐老,孙子孙女一个也没有在身边的,如今来个外孙女,自然就稀罕得很,每日有空也跑来哄她玩,有时兰姐儿又总讲些好笑的稚言嫩语,听着无不捧腹大笑。

  如此过了将近半个月,老天终于开眼,降起了大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了gān旱了。

  祈求上苍降下甘露来,这一切的荣誉,在大齐百姓眼中,都将归于贤王爷!

  原来前几日,眼看旱qíng不解,皇上无法,只得令钦天监设下神坛,yù亲自祈求雨神。

  太子因前次之事,知道自己被天下人认为失了德,不配做太子,心中耿耿于怀,又暗暗打探钦天监,知道再过不久必会降雨,见此qíng景忙道:皇上年事已高,不易在烈阳下煎熬,愿再次替父前去祈雨。

  皇上想了想,也觉得太庙之事实在巧合,正好借此机会,让太子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便点头同意了。

  要说太子这段时间也真是撞上瘟神了,要有多倒霉就有多倒霉,所以这次祈雨又发生了意外。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就在太子上神坛准备祝祷时,神坛上的一面旗杆忽然就断了下来,太子本来就热得够呛,见此qíng景,不由脑中一片空白,竟也跟着摔倒在那里。

  慌得众人急忙上前去扶,太医诊过后道:“太子中了暑!”

  于是众人忙将太子抬到背荫处,又是灌水又是喂药的,好一顿折腾,太子终于勉qiáng睁开了眼睛,只是再也没力气上神坛了。

  钦天监已经请了雨神,如今吉时已到,不能gān晾着神仙啊,所以不得以,只好让贤王代劳。

  不提贤王那日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庄严贵气,只说当天夜里,天便下起了大雨,解了大齐的旱灾。

  于是,大家在欣喜之余,不由都悄悄议论起,太子无才无德,怕是被上天所弃!

  太子得知后,免不了在东宫又发了顿脾气,传到众人耳中,又是一通编排。

  倒是贤王并不因此而骄躁,只道:是代皇上祈雨,老天下雨也是因为皇上乃是仁德明君,如今万民得享恩泽,只谢老天与皇上,自己不过是尽了儿子的本份罢了。

  太子与贤王的表现高低立现,就连皇上见贤王并不一味贪功,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自己头上,也不由暗自点头赞叹。

  太子越发的惶恐,就怕皇上会以此为理由废了自己,就连徐戒都束手无策,直道太子有够倒霉的,怎么连番就出了错呢。

  就在这时,六皇子请求重责钦天监失察的折子横空出世,直震惊了朝中众臣。

  六皇子上折道:“两次时间皆是钦天监推算选定的,为何还会出现诸多的意外,不知是他们推算不准还是他们明明知道却不提点,以至于让皇室出了这样的丑?”

  钦天监的人忙辩解道:“自然都是推算的吉时,但人算不如天算,出了这样的意外怎能怪钦天监?”

  其实大家也都明白,钦天监的本事也就那样,时准时不准的,大家也都含糊着过去就得了。

  六皇子便冷笑道:“虽说是太子殿下主动请缨要代皇上祈雨,可是你钦天监也是要合了八字吉时才确定下来的,怎么就那么巧,都合好了的,还要出意外,我怎么看这两次事故,都觉得是你钦天监下的套呢!”

  正文 第一二二章 六爷破局

  经过六皇子的一番歪理,倒是终于让皇上有了借口,他们庄氏子孙是秉承天命的,自然没有错,有错也是别人的。

  于是一番追查后,最后着落在钦天监保章正方大人的身上,他言道是自己才能有限未能及时占卜出吉凶。

  总算可以给天下臣民一个jiāo待了,皇上下令撤其官职,打回原籍。

  皇上又将六皇子叫到御前,说道:“我本以为你胸无大志,只得一味的胡闹,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你竟然也会掺和到这其中来,而且竟还选了不被人看好的太子,看来你心里仍是怨恨贤王当年之事了。”

  六皇子正色道:“我是怨恨当年贤王未能及时接应我母子,但是与这次之事却是毫无关系。”

  见皇上眼中有了兴趣,六皇子又道:“其实以儿子的xing子,将来谁继承父皇的皇位,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分别,将来总跑不了我一个王爷的封号,若是来了兴趣,讨个差事也可,懒怠做事,就当做闲散王爷,每年拿着俸禄,亦是过得逍遥。”

  “只是自来无规矩不成方圆,皇位传承自来是立嫡立长,也是因此皇子们大多都会安守本分,有志向的想着将来做个贤明王爷辅佐新皇,不至辜负了祖宗打下的大片江山,如儿子这般没有志向的,就安安分分地等着封了王,一生享受。”

  “可是如今眼看着众臣竟是要抬贤王抑太子,这不能不令儿子深深恐惧。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被规矩所约束的那个平衡便被打破,贤王既然是以贤能之名被推上来,其他皇子将来也可以如法pào制,到时朝中必是拉帮结派乱成一团,儿子不知何去何从。就怕一不小心被人指责投了什么人,将来成了别人上位的棋子。”

  “太子和贤王二人,与儿子的jiāoqíng都算不得深厚,儿子没有偏颇之分,但是太子是正统,是国之根本,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只要没什么太大德行上的过失,在如今这个蒸蒸日上的大齐朝,还是以平稳为重。”

  皇上听着六皇子侃侃而谈。眼睛不由紧盯着他,但六皇子自始至终都脸色平静地讲述自己的心中所思所想,末了又道:“贤能之说。也没个东西可衡量,还不是人的两片嘴在说,而对于儿子来说,凡事莫过于稳,这样我才能安心享受我的荣华富贵。”

  皇上微眯了眼。捻须道:“难为你能想得如此透彻,只是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前段时间,太子差点对城安伯府失德一事?”

  六皇子冷笑道:“太子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怎么就偏跑去寻衅城安伯府的人,我倒是听说,城安伯府的嫡长子与贤王走得颇近。”

  皇上也早已知此事。闻言不由暗叹一口气,说道:“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下去吧。”

  六皇子忙起身退了出去。

  皇上对曹公公道:“以前原以为他是个浑的,没想到小小年纪倒是有自己的主见,人太冷qíng与谁都不亲近,看问题反倒更明白些。我原想着要将大齐朝推向繁荣富qiáng,定要好好择一贤能的继承我的位子才好。如今大齐还未能完全统一,看来此时还是以稳为要啊。”

  第二日。皇上就下令赐蟒袍等物给太子压惊,又遍请贤明大儒为东宫两位皇孙之师。

  如此一来,众人便明白,皇上并无意更换太子,仍是维持立嫡长子的规矩。

  虽有不少人因为对太子失望,或者因为私心等原因,对皇上的这个决定略感失望,但大多数的大臣们却是暗松一口气。

  都说富贵险中求,不过大多数人对自己现在的富贵生活还是很满意的,故不敢轻易就入了夺嫡的局,可有时又身不由己,bī得人不得不跳入那个火坑,幸好如今皇上帮着做出了选择,倒是免了他们好大的心力。

  太子喜不自禁,忙请了六皇子来道谢。

  六皇子笑道:“大哥乃是嫡长子,本就是天命所归之人,父皇只是一时被小人迷了心窍罢了,一旦醒来,自然要正本清源。”

  太子笑道:“说到底也是你的一番动作,才令父皇早早回心转意了。”

  六皇子正色道:“这个功劳我可不敢领,我只希望将来大哥登基后,能保我富贵一生,还要让我能踩在贤王头上,我和他的仇今世是消不了。”

  太子也咬牙道:“将来我必不会让贤王好过,竟敢觊觎本太子的地位。你放心,跟着哥哥,将来你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贤王算得了什么,别说亲王,就是郡王也要看我的心qíng。”

  说罢,二人俱大笑起来。

  太子又道:“我看那姓方的根本就是故意害我的,不如你寻个机会,将他教训一顿,他居心叵测,便是死也应当的。”

  这种事对于六皇子来说,是手到擒来的,六皇子刚想答应下来,却又想起沈秋君叮嘱他少为太子做那yīn私事,免得反被倒打一耙,便笑道:“快意恩仇自然是好,不过,现在便是我去杀了他,别人也定会认为是你指使的,我名声就那样了,可大哥却不能不顾忌这些,现在好容易太平无事,何苦节外生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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