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展延不爱听这种话,眉心蹙着呢,岁月荡涤的脸上没有明显老去的痕迹,却增添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
“燕儿,可是云儿惹你不开心了?”
“说什么呢?”
孟飞燕一巴掌拍上去,“你就知道欺负儿子!”
他呵呵一笑,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柒柒不是说了,儿子就是用来揍的!”
“那她还说了,女儿是用来疼的呢,那你疼了多少?”
齐展延沉思片刻,“我不是让她读了那么多书?还不够疼她吗?”
他还有脸说?
明明知道女儿最为讨厌的就是这些诗书礼义春秋,非得让女儿读!
这一点,清儿倒是和她一般——从小,她就像个野小子一般,喜欢各家功夫,每日里想着法儿的拜师学艺。幸好,她的爹爹不像他这般古板,只要她愿意做的事情,他总会答应!
“不和你说话了!”
她推开男人,嫌弃道,“回来不换衣裳就抱着我,真不干净!”
……
齐展延呆了一下,他这是被妻子嫌弃了?
某人又被推了一下,“还杵在这儿做什么?难道还等着我送你进去吗?”
“赶快进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我还要替你儿子收拾残局呢!”
“他自己干嘛去了,让他自己来!”
“你是我妻子,只要顾着我就好,他自有他老婆帮他!”
提及妻子,孟飞燕不期然的想起齐淑清说起的话,刚刚淡去的愁容,瞬间又回来了。
齐展延敏感的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关怀的问着,“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去洗一洗,待会儿我们一起吃些膳食。你累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某人趁机偷袭了一下,叹道,“还是娘子好啊!”
多年的夫妻,他们之间的感情非但没有被时间磨灭,反而像酒一般,时间越陈越香。越陈越醇!
齐展延当然看得出来妻子心中有事隐瞒着他,但现在时间场合都不对,他自是不会追问。而是乖乖的回了屋子,将自己清理干净,免得又被嫌弃。
连日来,他一直忙于朝事,好不容易忙完回来,才得空回来了一趟。连着多日没有洗澡,别说她嫌弃,他自己都受不了,怎能不嫌弃呢?
一晌贪欢,宿醉醒来,头痛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梦连溪醒来,觉得头疼难当,挣扎着坐起身,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揉了揉额角,丝毫没有印象,他是怎么回来的?
此时,红妆从门外进来,见他坐起,难免嗔怪,“多久没见你喝这么多了,那么不知节制,头疼了吧?”
梦连溪蹙着眉,这么看着,也知道他不舒服。
她走过去,将手中的瓷碗递给他,“喝了这个,会舒服许多!”
见他慢条斯理的喝着,手轻轻按在他太阳穴之处,慢慢的揉着,他立马觉得舒适了不少。
“舒服了?”她笑着打趣,手下并没有停。
“妆儿,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我,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说呢?
昨日将他扶回来的路上,可谓是惊喜连连。谁能够想得到,平日里那般沉稳的人,喝醉了居然也会耍酒疯。
“都醉的那么厉害了,还知道什么?”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喝那么多了?”
她的话,似有责怪,细细品味,何尝没有纵容。
梦琉年呢,嘴角含笑,眉梢带着喜色,过往的尘埃都在这一笑中失了痕迹。他伸过手,将她从身后揽入怀中,轻轻点点,耳鬓厮磨,声音带着温情,“妆儿,你怎可如此让人怜爱?”
她有说什么吗?
“傻丫头,我难得的任性,皆是有原因的。喝酒虽然解不了忧愁,却能麻醉一个人感官。当他喝醉时,曾经美好会浮上心头。”
“你这是意思?”
“淑云回来,神情略有不对。身为兄弟,我本该关心关心,只是有些事做兄弟也不能过问太多。有些伤口,注定是一辈子的!”
“你是说?”
她诧异的张开小嘴,瞧着齐哥哥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难道还真的看上哪家姑娘了?
他点点头,能让一个男子眉梢染上忧愁的,除了与他心爱之人有关,他想不出还有更好的理由。
若是放在过去,他或许也看不出来,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想要看不出来,似乎很难。他几乎可以肯定,齐淑云的身上一定藏着他们不为人知的过往。而那些过往,既美好又心酸!
“那你怎么都不问问?他是你兄弟哎!”
他咬着她的耳垂,令她浑身一颤,“小丫头,明明知道我的想法,居然还明知故问?”
她眨巴着大眼睛,无辜道,“你的心思那般难测,我怎会知道?”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他与狐狸一般精明,谁能够猜得到他的心思?
所谓帝王心难测,实则是很有道理的。
搂着她,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难得的惬意,“在你面前,我何时掩藏过自己的想法了?明明是白纸一张!”
她笑,是白纸吗?
而她的笑,在他看来分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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