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堑本是精明之人,不是看不出来鬼圣对他的手下留情。否则,依着他的毒术,他早已被他擒下了。
只是,今日之事,势必得有个结果。
心一横,只能牺牲师父了!
他卖了个破绽,鬼圣一时不察,失手被擒行堑顺势点了他的穴道。
众人自然是想要杀了他,以绝后患。可行堑未曾同意,暂时押在牢中。
谁知,有一人,出其不意的挑断了他的脚筋,再想挑断他的手筋之时,早已被行堑打了出去。
他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这个人,本公子说不能动,那便不能动。谁若是再敢伤他,休要怪我不留情面!”
无视众人难看的脸色,他将鬼圣背在背上,往府里而去。
脚筋挑断,意味着这一生便是废人了。
他不怨天尤人,只怪自己瞎了眼,信错了人,才让自己有了今日之祸。
“你要么杀了我,否则终有一天,我会取你首级。毒王一言既出,必成事实!”
“既然如此,那你刚刚又何必对我手下留情?”
“难道你不是故意被我擒下,想要替了圆了那谎言吗?”
他撇开眼,不说话。
行堑叹了口气,“师父,等这里的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弟子带着您一起回去鬼谷隐居,到时候你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不管如何,今天是我对不起您!”
“我从没有想过,要算计于您。只是,没想到,您会出了这鬼谷,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而我为了稳定局势,只能如此……”
鬼圣抬眸看他,行堑的眼神很是真挚,没有一丝说假的成分。
只是,他们又怎会想到,这一段对话,被有心人听在了耳中,成了他们师徒一辈子的隔阂?
鬼圣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在悬崖之下了。
脑子有那么一刻的不清明,似乎是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只一瞬间,所有的画面便回到了脑海中。
几日之后,他被一个蒙面人从天牢之中救出,他以为那个人是行堑,没有防备,却不想被对方点住了穴道,动惮不得。
他一愣,的确是行堑,却是一脸阴险的看着他。然后扛起他,几个跳跃,离开了牢里,将他带至了悬崖处……
“师父,如今我已经是武林盟主,那日答应你的话,便不能做到了!但是你会是我一统武林的绊脚石,为了我的大业,也就只好牺牲您了!”
“你……”
一样的脸庞,不一样的表情,他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所不对劲,却因为他的话而忽略去辨别真伪。于是,他被“行堑”打落了悬崖。
自崖底醒来后,他内伤眼中,脚筋已断,行动自是不便。只能就近找了个山洞,慢慢调理着身子……
大约三个月之后,他被下山打猎的猎人救起,离开了崖底。出来之后,他发现满城贴的皆是捉拿他的悬赏令……
若非此刻的他,因为长时间食用崖底的野草,导致容貌尽毁,又怎能逃得了这无敌追杀令?
那一刻的他,想过要报仇,可他的内力早已被打散,能够用的只有毒……
如此,怎能逃脱?
为了养伤,他开始寻思着地方——鬼谷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行堑一定早已在那里守着了……
那么天下之大,何处才能容身?
于是,他想到了皇宫。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住,居然住了这么多年。而复仇的心,也早已被淹没了。
红妆听着他的故事,眼里流露出一丝迷惘,“前辈,您当真确定当年那个人是行堑吗?”
鬼圣一听,语言一窒,诚然,这个问题是他没有想过的。
或者说,是他避免去想这个问题。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觉得,您的徒儿并非卑劣之人。这当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鬼圣好奇,“你何以这样认为?”
“在我看来,他当时说的那些话,定是出于真心的。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怕是另有隐情!”
“冒昧问一句,您现在知道他处境如何吗?”
鬼圣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未出去过,怎么会知道?”
红妆耸耸肩,“好吧!”
“其实我更想问您的是,您都上过一次当了,怎么还想着收我为徒?”
……
鬼圣连翻白眼的心都没了。
现在他要考虑,到底要不要收这小丫头为徒了。不然这受气的岂不是他自己?
唉,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小丫头,你当真不要考虑一番?”
“你要知道,我这毒术可是独步天下,当真不心动?”
“其实,练毒不一定是用来害人,也可以用来救人的!”
无疑,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弦。
拜他为师,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听着他的过往,觉得他这人虽然不是好人,可也算不上一个坏人。
想必,有这样的师父,她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过无聊!
“拜了那么厉害的师父,你这毒术怎么还是这么……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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