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她的表情便恢复了平静。
行堑的心中暗自激赏,不愧是师父看中的人,胆魄就是不同凡响。
“怎么,不好奇我为何将你带来?”
“何须好奇!若是你的话,无非是几种可能,要我给你分析分析吗?”
红妆的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表情居然与梦连溪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欠扁。
“愿闻其详!”
“第一种可能,你想替她完成未完的心愿。不过我想,当你知道我们师出同门,这个想法有些悬。毕竟师父曾经告诉我,同门之间不得自相残杀。是以,这种可能作废!”
“继续!”
他寻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不承认也不反对。
“这第二种可能嘛。你想知道当年有关于师父的事情。不过,不好意思,这事儿我也不清楚。你若是当着想要知道,可以去问问师父,若他老人家不怪罪你的话,想来愿意告诉你一切!”
她撇了撇嘴,“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已经知道了,那么这种可能也被删除掉了。”
“最后一种可能嘛,你是受人之命,将我掳劫过来。目的不言而喻,是为了要挟溪哥哥。唔,似乎只有这个说法是最可行的!”
“啪啪啪!”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的如此通透。看来,他将你教的很好!”
“嗯,难道你不觉得其实我也很聪明吗?”
红妆冲着他眨眨眼,颇有玩笑之意。
这个时候,该撸虎须的人,怕是也只有她了。
“哈哈哈,看来师父果然是眼光不错,虽然年纪小了点,可脑筋不错,转的也快。你是个女子,当真是可惜了!”
这话是真的,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缜密的思维。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如果她不是女子,而是男子的话,朝廷怕是又多了一个可造之材。
“没什么可惜的!你应该庆幸我是女子,否则你现在绝无可能坐在这里与我说话!”
行堑心颤的打量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小妮子,她的眉宇之间,藏不住的睥睨天下之色。这孩子,将来身份必定不凡!
也是,她未来的夫君是帝家子,身份又怎会低?
不过,她这话,倒是狂妄的很!
“小小年纪,倒是嚣张得很。知道吗?敢与我如此说话的人,要么没出世,要么被我杀了。”
“所以呢?”
红妆的心中并无一丝惧色——只因她在他眼中并未读出杀意。
倒是隐在暗处偷听之人……
“高大人,听人墙角这种事,实属小人行径,与大人身份不符。大人还是现身一见吧?”
站在暗处的身子猛的一僵,随即复原。
整了整衣衫,他转动一旁的花瓶,从暗处走了进来。
平日里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此刻看来,竟有些狰狞!
“你怎么知道是本官!”
“一般推理!”
行堑撇开脸,有些不忍直视——这姑娘,胆子真是大。在别人的地盘上,沦为别人的阶下囚,居然还如此嚣张?
梦连溪便是这么教她的?
很快,他便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呵呵,能否告诉本官,你是如何推理的?”
他扫了行堑一眼,眼底的怀疑之色清晰可见。
无怪,他生性多疑,是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的。
“虽然我对朝事不熟,但是有些赏赐还是知道的。瞧,这幅画,一看便是出自名家手笔,价值连城。不是我瞧不起您高大人,依着您的俸禄,以及外界对您的各种称赞,想来您是买不起这幅名画的。而我恰巧知道,早年前,您办了一件相对出色的案件,皇帝叔叔对您的赏赐便是这幅画……”
“就凭一幅画?”
“难道这就不能是赝品?以一幅画断定我的身份,我该说你的胆子大呢还是说你无知呢?”
红妆洒脱一笑,“胆大也好,无知也罢,事实证明,我没猜错,不是吗?”
“高大人,红妆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高立伟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当然。红妆小姐身份尊贵,自然可以随意问。”
“高大人,谦虚了。”
“红妆有一事不解,高大人位极人臣,除了丞相之外,朝堂之上,属您的官位最高。为何偏偏要剑走偏锋,自寻死路呢?”
高立伟闻言,脸色顿变。
他脸色不善的看着红妆,打量着她的表情,“小姐这话,下官不是很懂!”
“真人面前不说暗话,大人当真是不懂吗?”
“这样吧,我换个问法,大人将我请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为了作为最后要挟太子的筹码吗?”
“呵呵,既然姑娘都清楚,那么本官也不避讳了!”
“是,我是想要那个位置。我为孟国鞠躬尽瘁了这么久,居然还在齐展延那小子之下?他凭什么?不过是仗着是皇后的哥哥,才有这样的耀荣吗?”
“要老夫听从一个后辈的话,这心中的憋屈你懂吗?老夫从最底层一直到今日的地位,其中的心酸你又清楚多少?”
“像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又怎么会了解我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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