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给你时间,只要你醒来,不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
这话,是承诺,是他给予她多少年都不变的承诺。
一个时辰后。
小横子压低着声音敲门,生怕惊扰到屋内深情喃呢的人儿。
“主子,时辰到了,您该带着太子妃进过去了!”
这段时间,是他听到梦连溪说的话最多的时候。
在他印象中,梦连溪是个话极少的人,只有在红妆面前,他才会开口说话,虽然不多,也总归是开口了。
可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不断的说着话,那些话,他这个局外人听着都不自觉的内流满面,更何况他们呢?
他是心疼梦连溪的。
虽然他们的年纪相仿,他甚至还虚长梦连溪一岁。他心中清楚,别看梦连溪平日里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可他待人好着呢,不然为何大家都愿意在太子宫中待着,而不愿意离开呢?
小横子想不通啊,为何像太子和太子妃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磨难?难道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就这么难吗?
他不懂情爱,却也知道陷入其中的男女皆有一颗不悔的心。正是怀抱着这样的一种感情,才能够天地之间立足,才能够品味到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梦连溪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妆儿,你瞧,我才与你说了这么一会儿,一个时辰便过去了。这时间啊,过得还真是快!”
“不管如何,我们该进宫了。这个凤冠我们再戴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让人给你拿下,就不戴了啊!”
在他眼中,红妆似乎是完好无损的,是醒着的。
他静静的做着一切,似乎她醒不醒,都与他没有多大的关联。
更衣,准备轿辇,入宫,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此刻,梦琉年与唐沫柒正端坐在高堂之上,看着梦连溪一脸柔软的抱着红妆入内,那一刹那,眼睛竟有湿润的冲动。
这世上,有多少痴情的男儿能够做到如此?
唐沫柒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下意识的去看他——与平日里并无不同,只是唇线抿的紧紧的,似是那一幕刺激到了他。
她想,或许他从儿子身上看到了她当年的心酸。
比起她,无疑梦连溪是幸福的。至少,他可以真真切切的抱着他的女人,昭告天下,他们今日成亲,可唐沫柒呢,她只能与一方棺材为伴,这其中的心酸又有几人能够想得到?
唐沫柒伸手回握,轻轻的的拍拍他的手,似乎是在告诉他,一切都已过去了。
是啊,过去了,往事如烟,把握好当下才是最为重要的。
“溪儿携同红妆参见父皇母后,祝愿父皇母后福体康健,岁岁无忧!”
果然是梦连溪式的话。
这孩子说话,从来都是如此简洁,你想要多听他说上一个字,怕是比登天都难。
可他们哪里想得到,为了唤醒红妆,他说的话几乎是过去十六年的总和了。
“这里皆是自家人,就不必跪着了。地上凉,小心着照顾好妆儿!”
“多谢母后!”
他扶着红妆起身,笔直的站着,红妆呢,就那么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也许是头上的凤冠太过沉重,她的小脑袋不自觉的有些垂下。
梦连溪心疼她如此辛苦,一手扶着她的后脑,一手环抱着她的纤腰。不管如何,该尽的礼数都要尽了,他不想将来想起来还有任何遗憾。
唐沫柒毕竟是过来人,对于那凤冠还真是真无痛绝呢!
这一次,倒不是她存心使坏,她挑的这个凤冠算是最轻的了,就是心疼红妆头会受不住。
如今看来,终归还是重了点。
“溪儿啊,一会儿就带着你媳妇儿回去吧。今日可能会忙一些,你多多辛苦一点!”
毕竟是大婚,多少还是需要应酬的。堂堂太子殿下娶亲,怎能马虎?
“母后放心吧,儿臣必不会少了任何礼数的!”
“呀呀呀呀……”
唐沫柒的身边,探出一个小脑袋来,许是听到了梦连溪的声音吧,立刻叫了出来。
她无奈的摇摇头,抱起叫唤的那个,轻轻拍了一下她可爱的小屁屁,“就属你最为顽劣,今日是哥哥大喜之日,不许闹他,懂了么?”
小丫头干瘪着小嘴,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闹腾了,就那么坐在唐沫柒的怀中,眼巴巴的看着梦连溪,那小眼神,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梦连溪摇头,他是眼花了吧。才一岁多的小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哀怨的眼神?
梦琉年一直未曾说话,径自抱起另一个小丫头。他中年得女,自然是欣喜万分,上一次的疏忽,差点导致这两个小丫头命丧黄泉,如今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父皇,母后,妆儿想必很累了,溪儿带着她先行离开。”
“稍后,请父皇母后移驾太子宫!”
二人含笑点头。
看起来,多少有点敷衍,只因他们手中的小丫头听到梦连溪要离开,又开始不停的闹腾了。
唐沫柒真的是连叹息的心都没了,这两个小不点儿,到底还是不是她的闺女啊,怎么尽黏着她们的哥哥呢?
为此,她还丢了一记白眼给梦琉年,后者选择了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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