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红妆跪好,一手扶着她,一手抓着红绸,眼底含笑。
“一拜天地!”
“一叩首,起;二叩首,起;三叩首,起!”
“二拜高堂!”
“一叩首,起;二叩首,起;三叩首,起!”
“夫妻对拜!”
“一叩首,起;二叩首,起;三叩首,礼成!”
“礼成”话落,在场掌声不绝。
他扶起她,在她耳畔低喃,“妆儿,你看,这么多人来为我们道喜。今日你错过了如此盛况,日后可不许怨我!”
不想,他竟然一语成谶。
待红妆醒来之后,得知自己早已嫁为人妻,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是以,每次她不高兴,必定拿此事说事,而梦连溪除了举手投降,似乎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岁月匆匆,一晃,四年已过。
半年前,梦连溪带着依然处于昏迷中的红妆,游历各国归来。路上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更是访遍了名山大川,想要找到救醒妻子的法子。
故此,他还专门编了一本书,叫做《红妆典录》。红妆典录记载了各国的风土人情,嫁娶风俗,奇事怪异,包罗万象,可谓丰富多彩!
这一天,皇宫中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梦连诗!
唐沫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一别,距离如今已有五年了吧。
“诗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母后一声,也好派人去接你!”
“你身子怎么样,还好吗?毒蛊有没有再复发?”
“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清儿呢?”
梦连诗无奈的摆手,“娘,您能一个个的问我吗?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该先回答哪一个?”
她真心无奈了,她娘亲这是进入更年期的节奏吗?怎么会这么的啰嗦?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在明面上问的,不然不定怎么发飙呢!
“那好,母后问你,你近来身子可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当年你一解毒就单独离开了,知不知道母后担心的不得了!”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那时候不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嘛!”
“我的身子现在很好,比过去十五年都好,您就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长命百岁,当个老妖怪的!”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相当的滑稽。
唐沫柒有些忍禁不俊,笑着打了她一下:这丫头,五年不见,倒是开朗了不少!
“清儿呢,可有跟着你一同回来?”
提及元清,梦连诗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
“他,我没有去见他!他也不知道我回宫了!”
“你这孩子,五年了,他等了你整整五年。你自己想想,这五年来,你是怎么过的,而他又是怎么过的?诗儿,做人不能太过自私。清儿也是人,做事就算是不对,这五年的惩罚也是够了!”
“我,知道!”
梦连诗呐呐的应着。
她知道的,她真的知道!
她知道他每天都会在大门处徘徊一个时辰,便是为了某一天能够看到她熟悉的身影。
她知道他勤政爱民,将月国治理的更加繁荣昌盛,给死去的月天擎一个圆满的交代。
她更知道,没有她在他身边的日子,他度日如年。每晚,只有在她躺过的床上,抱着她的衣物才能入眠。
……
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她也知道,这些年他并不好过。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心头的那份歉疚一直萦绕,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就那么跟他在一起,一辈子。那是对逝者的亵渎!
“知道,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五年来,月国发生了怎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知道吗?只有极度无助的人,才会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国事之上。诗儿,不是母后说你,你的小性子该适可而止了!”
“也就是清儿一直这般纵容着你,若是我,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将你逮回来了!”
梦连诗冲着唐沫柒做了个鬼脸,不说话。
这种时候,不论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干脆一点,闭口不言,让她念够了。
唐沫柒自然也知道自家闺女的德行,所幸也不说了。转而,她想起了什么,拍拍梦连诗的肩膀,“去看看你哥和你嫂子吧,当年他们成亲的时候你不在,如今回来了,该有的礼数不能没了!”
“皇兄都成亲了?”
“呵,小样,手段可以啊。可怜红妆了,一辈子要跟着这么一个沉默寡言并且无趣的人!”
唐沫柒伸手就给了她一下,“清儿话就多了?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过我告诉你,一会儿见了你哥,不要乱说话。红妆那孩子都睡了四年了,至今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痕迹。唉,我跟你父皇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睡了四年?”
“怎么回事?”
到底是多年未曾回来,哥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都不知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总之呢,红妆是与你一般,都中了极力厉害的蛊毒,这毒是解了,但由于毒性太霸道,解药也无法完全根治。所以这些年一直就这么睡着,从未醒来过!而你哥哥呢,半年前,将她从带了回来,本以为她会醒的,谁知道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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