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不管你信不信姥姥,姥姥没有想要杀她,姥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而你向来任性,好不容易知道你有了心仪的女子,不论如何,也要给你留住……”
她唉唉的叹了口气,“只可惜,姥姥一步错,便步步错,一错再错……”
“姥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当年的轩辕天朗根本就没有负她,这一切不过是轩辕天朗骗她的罢了!”
邵天翔一愣,看向门外长身而立的男子,“你是何人?”
“区区邵门,居然胆敢伤我的女儿,你道我是谁?”
黑暗里,男子信步而来,身上的杀气重的令人无法忽视……
“你是……”邵天翔猛地睁大眼,“你是如何进来的?”
“当真以为你邵门是天下第一了么?魅影功罢了,我梦琉年还不曾放在眼里!”
不错,来人正是梦琉年。
他依然带着当年的狂妄之气。
一路之上,他从捷径而来,快马加鞭,跑死了十匹马,终于赶到了这里。
“缪红勺前辈,衣儿她既然已经将往事告知于你,为何还要这般下重手?”
缪红勺起身,“不管你信不信,令爱并非我邵门下的杀手!这事儿,老身也觉得甚是奇怪!”
梦琉年一嗤,显然是不信,“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老夫人,你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为何会如此凄凉吗?”
“只因这血咒有违天合,是要付出代价的!还好你撤了这血咒,否则邵天翔活不过三十岁!”
“当年一事,衣儿所知道的也不甚全面,想来,你应该有兴趣将当年你不知道的事听一听吧?”
缪红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一直生活在仇恨里,恨着他,恨着所有复姓轩辕之人,只要是他的后辈,我绝不会放过一个……到头来,我却被告知,这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只因他活不久了!”
当年,缪红勺离开之后,轩辕天朗强自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猛地吐了出来,昏迷之前,他吩咐暗卫,“照计划行动!”
于是,便有了那一场杀戮,有了魅影的救命之恩!
龙床之上,轩辕天朗面色苍白的睡着,睁开眼,他仿若看到了红勺……
“皇上,我是方歌!”
“是了,你是方歌!红勺早已被我气跑,依着她那么烈的性子,如何肯再回头?”
方歌替他盖好被子,“皇上,既然如此舍不得皇上姑娘,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您不希望在您生命即将走入终点之时,最心爱之人陪伴在身边吗?”
轩辕天朗摇摇头,“方歌,你不懂,她这一辈子太苦了,我承诺的幸福已经给不了她了。她还那么年轻,总能忘了我,开始一段新的人生的!”
“可是您这样不是苦了自己么?”
轩辕天朗拍拍她的手,“去御书房将我藏着的画拿过来!”
方歌情知他不想再说话,只好起身离开。
说起方歌,她本是轩辕天锡的王妃,这次出征,轩辕天锡不行战死,却在临死之前将妻儿托付给了他……
轩辕天朗在看到方歌和孩子之时,心生一计——那时候的他,便已知晓,自己活不长久了。毒已入髓,药石无罔!
那一年,是轩辕天朗最为漫长的一年——那一年,他辛辛苦苦的撑着整个轩辕国;那一年,他将自己最爱的女子送与了其他男子……
刻骨的相思,致命的剧毒,令本就时日无多的轩辕天朗更快一步的走上了黄泉路……直到死,他的手中还握着她那日飞天的书信——那是她对他最最缅怀的相思!
……
缪红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她看着梦琉年,企图从他的眼神之中找出撒谎的痕迹,可惜,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当年的一切皆是他精心布置的?”
“这,这怎么可能?”
缪红勺永远都不能忘记,当初他的所有柔情皆给了那个女人,一眼都没有看她,如今却告诉她,这一切皆是他布的局?
这要她如何承受?
梦琉年心中隐有不忍,却还是强自说了下去。
“前辈,您当时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切晃了心神,却没有注意到,轩辕天朗一生未曾立后,就连继承皇位的也是他的弟弟,而非子嗣……”
“也许您不知道,当年伴随着轩辕天朗下葬的,只有一幅幅他生前所画的少女图……”
“而那图上所绘的女子,皆是您年少之时……”
“时至今日,难道您还想不通当年的一切皆是他的一片苦心吗?他做了那么多,不过是想要你好好地活着,没想到,到头来,您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如今死的死,伤心的伤心,当真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梦琉年一直背着的手,伸向她,修长的手指上是一幅画。
缪红勺颤巍巍的接过,打开一瞧,正是初遇的他们——她那么脏,眼神里却闪着一丝顽皮;他那么清贵,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柔情……
明明是那么的不相配,可看起来却是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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