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药迷晕他。
青葵暗想,没说出来。
当然,这也不太可能。先不说这事儿靠不靠谱,万一分量有差池,又或是唐玉和本来身体不对劲,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再者,如果有心人要拿这个大做文章的话,她死地更快。
软的不行,硬的不行,道理没得讲……
这还真是世纪大难题。
快天亮的时候,唐玉和总算是发泄够了,安静下来呼呼大睡。
可怜青葵和十松还得继续干活。
午后,青葵同十松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院子。
她没向十松交待要去哪里,十松也没有问。
青葵先去了一趟琼华长公主的院子,拿了出入府院的木牌便朝着北向而去。
郡公府北向是几座大小以及形制各有不同的园子,有的园子之间相通,有的则不通。而西北向便有一座虽然相通,却不轻易让闲人踏足的静园。
尚未挨近,便有两个守园人拦住去路,“何人?”
“婢子青葵,奉长公主之命,来探望二郎君。”说着,青葵拿出木牌,送到两人跟前。
两人其实都认识是青葵,但这是园子里的规矩,他们也不得违令。见青葵有木牌,两人便让开了路。
走进园子深处,渐闻溪流之音,隐在木丛之间的一进小院里,传来了读书之声。
“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注)
见青葵进屋,念书的侍奴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坐在榻上,靠着凭几的傅业疑惑道:“怎么了?”
青葵一笑上前,拜礼,“婢子青葵,拜见二郎君。”
闻声,傅业不由笑了起来,“青葵啊,你好久不曾来了。过来坐。”
“谢郎君。”青葵来到傅业身边坐下。
傅业,郡公与琼华长公主的嫡次子,兄长去后,他本该是这府里尊贵的小主人才对。
然而眼前的傅业,年不过十七,却白发白眉。不但终日避着阳光,连近处的东西都难以瞧清楚。
若只是如此,倒也还好。
青葵刚进府里的时候,便听闻二郎君有病在身,需要调养。可直到亲眼瞧见,才知道他是被庸医给耽误了。原本还健朗的身体,如今已是弱不禁风,多走两步都喘不过气来。
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几句诗,青葵越发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听到侍奴给青葵上了茶,傅业吩咐,“你们都去歇会儿,我与青葵说说话。”
“是,郎君。”屋内的几个侍奴纷纷退了出去。
“你的事我听说了。”傅业一叹,“可惜我身在病中,不能为你做什么。待过些时候,我便向母亲求情,接你回来。”
青葵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题,“郎君这几日可是睡不好?脸色似乎差了些?”
傅业摇头,“我的身子便是如此,不死不活地吊着。有时我在想,如果当时便去了,该有多好。可随即又想,兄长逝去,母亲已经难过不已。我若再去了,母亲该是何等伤心?
说来,若非当初你察觉那庸医有异,我也活不到今日。你是我的恩人,可三娘她自小被母亲宠坏了,不明白这些,也不懂后院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怕迟早,也要出事。”
“郎君不必忧心。”青葵劝慰,“圣旨已下,再过不久,三娘子便会出嫁。离了郡公府与长公主,想来也会懂事些。”
傅业笑了笑,“不说这些了。你去了晋王长公子那边,可还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出来。我人虽不中用,但到底还顶着傅家二郎君的名头,为你做些事的能力应该还有。”
青葵点头,“那我也不与郎君客气了。这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是过不了多久,可能需借郎君的浴池一用,不知郎君可介意?”
为了给傅业调理身子,这园子专门建了座活水浴池,既有屋墙遮蔽,还可加热。别说他们下奴难以享受这样的待遇,便是府里的其他主子,也没有这样的好事。
“小事一桩,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傅业一口应下,“虽然知道你现在很难得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来瞧瞧我。”
说着,傅业的神情落寞起来,“能多见得一面,也是好的。”
离开傅业养病的园子,青葵心里有些难受。不仅她觉得傅业的情况越发不好,连傅业自己也感觉到了。
当年那些不对症的药只怕早已损耗了他的五脏六腑,这些年来也只是在强拖着罢了。
回到院子,青葵却发现院里廊下,还有厨屋一塌糊涂。
什么汤汁碎饼子、打烂的碗盘,灶上的东西都没能幸免。
正在收拾的十松转头瞧见青葵回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才郎君突然就冲了进来,给你留的晚膳也给泼了。你稍等等,我收拾完便重新做些。”
青葵一叹,帮忙收拾起来,“看你平时也不锁厨屋,郎君经常进来折腾吗?”
十松摇头,“我也觉得有些纳闷,郎君似乎知道这里面有吃的,所以一般也不会这样,今天进来厨屋这样还是第一次。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事?”
正文 第9章:她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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