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玉坠又是汧国夫人心爱之物,她这样只会令四皇子更难过啊。四皇子又是那样的倔脾气,又如何肯向汧国夫人认这样的错?”
感觉到面前的唐焕周身已经换了一种气息,刘皇后点到即止。不必再多说什么,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唐焕心里扎根发芽,甚至要开花了。
若是换作其他后妃,唐焕也未必会相信。怪就怪在汧国夫人自己平日里对四皇子太过严苛与疏淡,以及对那块玉坠紧张过度。
而且,这本来也是事实。
侯五娘啊侯五娘,你既忘不了那个蔡正驰,还是早些去陪他的好,免得在我面前碍眼!
刘皇后眨了眨眼,心里畅快起来。
侯五娘这枚眼中钉,总算要拔除了。
唐焕不发一言,大步向前走去,脸色已经有些铁青。想起从前种种,他越发觉得,侯氏对四皇子实在太过苛刻,宫中并无哪个做母亲的如她这般。
便是一向硬朗的姚太妃,当年对阿若也是该关爱便关爱,该亲近便亲近。难道,侯氏还能与姚太妃相比?当然不能。
再有那块玉坠,自己虽未当面问过侯氏,但自己也曾送了她不少贴身玉制的物什,可她从来都只戴着那一块,很少换作他物。如果这都不能说明那块玉坠有些来历,那还有什么能说明?
一股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愤怒感,已经在唐焕的心里喷涌而出。
“还不肯说那玉坠在何处吗?”帐篷里,汧国夫人手执着一柄木如意打在跪在面前的四皇子身上,身旁跪了一地的侍奴,试图劝阻她。
还有两个侍奴已经拦在四皇子的边上,希望分担一些。但汧国夫人的手法很准,总能避开他们,而四皇子也有些倔强,不断地将他们从面前推开。
“孩儿不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玉坠,孩儿从未见过。”四皇子仰着小脑袋,涨红着一张小脸,忍着身上的疼痛,怎么也不肯服软。
“还在嘴硬,还在说瞎话!”汧国夫人猛地抬高手中的如意,正要用力挥下,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抓住了。
“怎么,四儿在你的眼里,竟是连块死物也不如吗?”唐焕愤怒的声音响起。
汧国夫人诧异地看向唐焕,眼中划过躲闪之色,“陛下……怎么来了?”
看着汧国夫人这样的心虚模样,刘皇后只觉快意,而唐焕更是恼怒。
他猛地甩开汧国夫人的手,“我若再不来,你还想将四儿打成什么样?你虽身为后妃,但四儿也是堂堂皇子,岂是你说教训就教训的。四儿的嫡母,可在这儿!”
说着,唐焕伸手一指刘皇后,“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虐打皇子?朕最错的,就是不该将四皇子交给你亲自抚养!”
汧国夫人扑嗵跪下,“妾有罪!”
刘皇后微微抿唇,现在才反应过来吗?可惜晚了。
唐焕没理会汧国夫人,转而朝跪在地上的四皇子道:“四儿,到父亲身边来。从今往后,再无人敢欺负你。”
闻言,四皇子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惊惶不已地叩起头来,“孩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不关母亲的事,请父亲责罚孩儿!”
唐焕微愣,刘皇后上前道:“我可怜的四儿啊,你的委屈,我与你父亲都知道了。你虽是个孝心的孩子,但陛下又怎么忍心看到你再继续受委屈呢?
有些事,你母亲错了就是错了,你可不能对陛下撒谎啊。这样,你虽全了对你母亲的孝义,可对你父亲来说,你也是不孝啊。”
刘皇后以为四皇子是因为心疼汧国夫人,所以不肯说真话。
四皇子抬起头咬了咬唇,看了一眼汧国夫人,然后白着小脸,自袖中摸出几块碎玉列在面前,然后声音怯懦地道:“是孩儿贪玩,见母亲拿着父亲赏给沂国夫人的玉佩赏玩,心觉欢喜,便偷偷拿了过来把玩。
谁知,孩儿一不小心,便失手将此玉佩摔碎。母亲并不知情,方才得知真相后,想要自己拿着碎玉去父亲跟前请罪。父亲……”
四皇子抬眸对上唐焕的目光,眸子湿润,“孩儿已经长大了,还没能孝顺母亲,又怎能让母亲再为了这样的事情而代孩儿受过呢?”
说完,四皇子重重一磕,“还请父亲责罚孩儿,不要怪罪母亲吧!”
闻言,刘皇后神色一愣,怎么会这样?
“哟,这是怎么了?”
伊德妃突然扶着侍婢的手走了进来,先是朝唐焕与刘皇后一礼,然后来到唐焕身旁看着四皇子一叹道:“莫不是侯妹妹又在责怪四皇子了?我不是说了吗?
四皇子才德兼备,就是体质弱了些,在武艺方面也有些欠缺。你上次托我向兄长询问的强体之法,我兄长已回了信,无非是内调外养,再勤加练武罢了。
我那小侄儿从前也是如此,如今不也壮硕起来?所以呐,你也不必心急,慢慢替四皇子调养便是。”
唐焕先是看了看那地上的碎玉,他还记得清楚,的确是他送给沂国夫人的一块好玉饰。当时沂国夫人也十分喜爱,难得露了笑容。
心下对汧国夫人的恼怒已经消了些,如今又听到伊德妃的话,唐焕不由问道:“这话怎么说?”
伊德妃笑了起来,“陛下有所不知,外人都道侯妹妹对四皇子苛责不已,实际是根本不明白侯妹妹的一番苦心。侯妹妹自己的身子也不是大好,当初生下四皇子的时候也周折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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