汧国夫人行事的确谨慎,她这几日旁敲侧击,汧国夫人却始终未曾说出心中的秘密。若真如寿昌公主,以及唐玉和所言,汧国夫人背后还有着更大的势力,那又会是谁呢?
沂国夫人的心里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既不希望寿昌公主有事,也不愿看到汧国夫人与四皇子出事。而她,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汴州晋王府,韩国夫人王氏正坐在镜前,由着侍女梳妆。
“那边又换了医师?”王氏问。
旁边一个婢子回答,“正是,说是朱夫人这病症怪异,那医师还劝郎主广寻名医来看诊。依婢子看,哪有什么怪异的,也只郎主紧张罢了。”
王氏淡笑,“她想欺骗的,不也就只有郎主吗?只要郎主松了口,向陛下请求,唐玉项回汴州,也就指日可待了。”
那婢子道:“就算二郎回来了又如何?看完了还不一样得回洛阳?难不成,朱夫人还能病一世不成?若真是那般,倒是对夫人与三郎君更好。”
王氏冷哼,“唐玉项若真回来了,朱氏哪会再让他去洛阳?如今北丹国蠢蠢欲动,宣国公又病重,郎主必然少不了亲自前往战场。到时,朱家还不趁机煽动郎主?”
闻言,那婢子道:“若是如此,对夫人与三郎君也好啊。”
王氏道:“事情究竟如何,还需看天意。就算要让郎主谋大事,我王家同样可以做到,何需借朱家之口?唐玉和疯了,唐玉项便是三郎最大的威胁。唐玉项,我自然不能让他回来!”
“夫人打算如何?咱们也请个医师来,揭破朱夫人的诡计?”
王氏摇头,“她既做得这计来,自然有万全之策,不怕我找人来揭穿她。还说不准,如果我当真去揭她的短,会让她反咬一口也未可知。毕竟,唐玉项在洛阳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郎主也是心疼的。”
“夫人,三郎君回来了。”
门外有侍婢禀道。
王氏不由含笑看向进门拜礼的唐玉规,“我儿快过来让我好生瞧瞧,跟着你父亲去了兵营这几日,可有好好用膳?”
唐玉规行完礼后有些无奈地上前,“阿娘,孩儿好着呢。而且,这又不是第一次去,阿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氏慈爱地拉过唐玉规的手上下打量,点头,“我是你阿娘,整日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你。若我真念着别人,你又该埋怨阿娘了。不错,气色都好。对了,你父亲可回来了?”
唐玉规点头,“朱夫人病重,父亲心里担忧,便赶回来看看。孩儿方才也随父亲一道去看过朱夫人。”
“哦?”王氏问,“那你看她情形如何?”
唐玉规沉吟,“孩儿是隔着幕帘请安,也瞧不大清楚。不过那屋子里,倒满是药味,她身边的侍婢,也个个愁眉不已。想来,是有些严重。”
王氏止住身边人的动作,“你们都先下去。”
唐玉规有些不解地看向王氏,“阿娘?”
待人都出去了,王氏这才开口,“你呀,一点心机都没有。那朱氏一向身体硬郎,如何就突然病重了?你再好好想想,她之前与我在府里斗地不可开交,现在这副模样,还能是为了什么?”
唐玉规咬了咬唇,蓦然醒悟过来,“她想让二哥回来?”
王氏点头,“不然,你还当她真的这般柔弱了?”
唐玉规不由脸色难看起来,“如果二哥回来,在父亲眼里,孩儿怕是要靠边了。”
王氏拍了拍唐玉规的手,“你放心便是,有阿娘在,绝不叫你受委屈。挡在你面前的石子,阿娘也都会替你除了!”
唐玉规笑了起来,“还是阿娘对孩儿最好。”
王氏轻柔地抚摸着唐玉规的头,“其他的事,你不用理会太多。只要在你父亲面前,好好读书习武,讨你父亲的欢心便够了。”
“嗯,孩儿一定用功。”唐玉规乖巧应声。
唐玉规离开后,王氏换好衣衫,先去瞧了朱氏,一番寒暄之后,回了自己的居屋。沉思了一阵,便吩咐侍婢道:“去唤菊娘过来。”
婢子刚应声,又听王氏道:“动静闹大些。”
那婢子疑惑地看了一眼王氏,“是,夫人。”
夫人不是最不喜菊娘吗?自菊娘进府后,便一直被夫人压着,没多久便被夫人打发到了最不起眼的偏宅做事。今日怎么突然又记起菊娘来了?
替王氏捶腿的婢子看了王氏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夫人不是说过,菊娘媚惑郎主之心,不能留在府里吗?”
王氏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就是要让她媚惑郎主。我便不信,郎主有了新欢,她朱氏还能坐得住!”
那婢子道:“夫人这法子是极好,但如果菊娘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王氏眸中一冷,“她家里人都死绝了,若非靠着我父亲,她焉能活到今日?若非看在同族的份上,我一早便打发了她。如今既然用得上,我便给她一个机会,可她若不守本分,我也随时能处置了她!”
洛阳晋王府里,迎来了几位陌生的客人,而这几人是因着青葵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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