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什么不合祖制,同立几位皇后的事,在先朝也不是没有过。况且,我相信立淑妃为皇后,朝中上下都会很乐意。
至于其他的,淑妃不争不抢,也绝不会碍了皇后的利益。我只是想,抬了淑妃的名分,将来刘氏出错之时,也还有淑妃撑撑场面,不至于让皇家的脸面太过难堪。”
曹太后说地顺溜,唐焕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
他当然才不会在意什么祖制不祖制,规矩不规矩的,否则当年也不会力排众议,坚持立刘氏为后。这事如果换成别人,他可能也就答应了,可偏偏却是韩氏。
一来确实如曹太后所言,他是真心不喜欢韩淑妃。又想着一旦立淑妃为后,她岂非更能名正言顺地一天到晚拿规矩来烦自己?
二来刘皇后的脾气是真的不小,今日淑妃不过与他同座,她便气地不行。若是得知他要立淑妃为后,岂非要闹翻了天去?
想想就头疼。
“该说的,我都说了,陛下好好想清楚。”曹太后最后道:“若是陛下想不明白,我便以诰令行事。我相信,朝中不少大臣很乐意支持立淑妃为后。”
说完,曹太后离去,徒留唐焕在原座半晌无语。
他母亲这就是在逼他啊。
而且看他母亲的架势,显然是在动真格的。
想到这里,唐焕原本还想去刘皇后那里哄哄她,现下也不必去了。这件事他得好好想想,到底是听母亲的,还是听媳妇的。
刘皇后回到帐篷后,便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过了多久,有小婢战战兢兢地来禀报,“禀皇后,陛下散宴后,去了……太原郡夫人与琅琊郡夫人处。”
“哦。”刘皇后轻轻应了一声,转而继续发怔。
那小婢一脸愕然,她还以为刘皇后会大发一顿脾气,甚至会责罚她一顿。没想到,皇后今日竟是如此平静。
良久,刘皇后打了个呵欠,“时辰不早,歇了吧。”
说着,刘皇后站起身朝床榻走去,众侍婢连忙上前侍候。
唐玉和的帐篷内,他正倚着青葵说话。至于侍候青葵的婢子,玉冬早已见怪不怪,其他几个似乎也很乖顺地留在了外间。
不管是不是唐玉和的人,看来都很有眼色。
而唐焕对于他们俩关系的默认,可能也是让这些侍婢缄默的原因。
“为何要故意伤了自己?”青葵问。
唐玉和一脸无辜,“明明是唐玉项伤的我,怎么成我故意伤了自己?”
青葵翻了个白眼,“我虽不懂武艺,但太妃说了,你的招式又狠又直接,早就可以拿下唐玉项了。故意与他周旋了那么一阵,又诱他伤你。要我相信你是失手?”
唐玉和执着青葵的手,笑地好不甜蜜,“我的阿葵,今日可算是见识为夫的英姿了,有没有心下倾慕,恨不能立马亲上一口?”
“臭不要脸!”青葵再度翻了个白眼。
唐玉和微敛了笑意道:“接下来我会在府里‘养伤’,夫人可要多来探望为夫才是。”
青葵奇怪地看向唐玉和,“你今日的伤是不轻,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唐玉和眨了眨眼,“若是医治有误呢?”
青葵心绪微转,“为何要这样?”
唐玉和轻叹,“虽然无论我离不离开洛阳,都有法子保住自己。但我不想与你分离,哪怕一天也不行。”
青葵意识到了什么,成国该乱了。
“你不是说……”青葵迟疑道:“前世,是秦绍对你下的狠手。那么如今,你不该将这潜在的危险扼杀吗?”
闻言,唐玉和轻笑着吻了吻青葵,“担心我?多说两句好听的来,我便告诉你。”
“爱说不说。”青葵想要下榻,却被唐玉和抓住。
唐玉和口中倒抽冷气,“阿葵,疼。”
青葵看了一眼唐玉和受伤的手,没有再动。
唐玉和得逞地一笑,然后贴着青葵的脸叹道:“我的阿葵就是脸皮薄,嘴也硬,但心意我还是感受地到。唉,没办法了,自己喜欢的人,再冷心冷情也得受着不是?”
青葵无语地转开头去。
“不必担心。”唐玉和解释道:“杀了他很简单,但我觉得不能太便宜他。他让我感受了绝望,我也让他尝尝什么是痛心疾首。”
青葵看了一眼唐玉和阴狠的神色,努力忽视掉心中的那抹担忧,环住唐玉和道:“待这些事情都过去,就忘了吧。”
唐玉和欢喜地应声,“好,有你在,我才不想记得其他人。”
接下来的几日,唐焕连着换地方游猎。正是寒冷之时,贵人们还好,那些相随的小吏、兵士,还有杂役奴仆就真是苦不堪言了。
“唉,又一个冻坏了。”
玉冬关上车窗,回头看了一眼相依偎的唐玉和与青葵,叹道:“看旁边侍奴的呼喝声,只怕是个没身份,没依靠的。能不能得到及时救治还不一定,说不准,还得挨罚。”
十松拨了拨火炉,“这么冷的天,我呆在车上都受不了,何况外边那些人?陛下也是兴致好,玩了这么几天,兴致也不减。前头那些安排宿食的,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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