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脑海中,再度想起永宁公主说过的话,眼中闪过异色。
“律郎。”青葵轻声道:“这件事……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人知道?”
唐玉和摇头,“应该不会。一来,朱氏当年是陛下身边资历最久的妾,能像她一样,得到陛下信任,以及近身机会还算多的人,应该没几个。
二来,她不可能将这件事传扬开去,好让其他的妾室也忌惮我,这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
她现在说出来,大概也是觉得菊娘已经被她拿捏在手里,而陛下对我,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亲厚。所以,觉得不太紧要。只是……”
唐玉和有些怀疑道:“我记得当时,人人都说我母亲的病疾很重,很快就不能爬起身了,她又怎么能……屡屡抓伤陛下呢?”
青葵也深感疑惑,昭懿皇后的事情,似乎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
而且,朱淑妃到底是全说了,还是在说谎?
为什么,永宁公主说的,她却没有说?当年永宁公主的年岁也不大,她如果不是听朱淑妃说的,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看了看唐玉和,青葵知道他一定会继续追查这件事。但永宁公主的那个“玩笑”,青葵还不打算现在说出来。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吧。
二皇子府,一身素衣的卫六娘正坐在窗边发怔。
远远地见到进院的身影,她的眉头不由微皱起来。
“皇子。”门口响起行礼声。
唐玉项跨进屋子,卫六娘并未起身,也没有开口,只是默然地盯着他。
唐玉项也不在意,在一旁坐下,有侍奴端上茶点。
“你们都先下去。”唐玉项淡声道。
侍候的婢子面面相觑,看了看卫六娘的神色,见她点了点头,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但照样不敢走远。
万一再有不对的动静,她们也好立即做出反应。
唐玉项放下茶盏,看向卫六娘,“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也不回去看看?听闻卫四郎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去开导开导?”
“你到底想说什么?”卫六娘盯着唐玉项,“我父亲已经支持了五皇子,你与我们卫家也不过维持着一层薄面而已。你会这么好心,关心我卫家人的死活?”
“我当然不关心卫家人的死活。”唐玉项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或许我们在敌对之前,还应该先一起除掉共同的敌人。”
卫六娘淡笑着转开了目光,“我什么都不想听,你有什么话,就对我父亲去说吧。”
“不知道……”唐玉项抿唇,“到了此时此刻,你是否还对唐玉和念念不忘呢?”
卫六娘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眸中渐渐凝聚了恨意。
唐玉项轻笑,“我知道,你最近这么安静是因为卫二郎来劝过你。他是不是劝你要放手,劝你要听他的话,别再捣乱?
不过,你真的甘心就这么作罢吗?这些天来,你晚上可睡地安稳?你三哥的冤魂就没来找过你,让你为他们报仇?”
“别说了!”卫六娘蓦然喝斥出声,抓起案上的小碟便朝唐玉项扔了过去。
唐玉项轻松躲开,似笑非笑地站起身,“卫六娘,我还真是高看你了。如果你受了这么多,还愿意放过他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能说,你真的很可怜。就算让你离开了洛阳又如何,你真的能安心过你的日子吗?”
说完,唐玉项转身离开。
唐玉项的步子还未走出院子,便听到身后屋内传来乱砸东西的声音。
他的嘴角微抿,眼中闪着精光。
议殿,卫刚捷正向唐池建议,“眼下,成国已人心安稳,陛下正当巡幸各地,以彰君威。”
唐池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卫卿的意思,先往何处?”
“汴州无疑。”卫刚捷说地干脆,“汴州不但近洛阳,也曾是陛下的治地,相信汴州军民,都会因为陛下的巡幸而倍感恩德。”
说完,卫刚捷看向韩令秋,“不知,韩公以为呢?”
韩令秋向唐池一礼,“臣认为此事可行。”
韩令秋对事不对人,即便他与卫刚捷再不对付,但唐池巡幸各地是必要之举,他自然赞同。
唐池点点头,“既然卫卿与韩卿都赞同,这事就定下了。”
快要睡着的唐玉灿被人推了一把,他醒过神来,看了一眼唐玉和的肃色,耳听殿仪官的口令,跟着众人齐齐行礼。
唐玉灿也很无语,打死他都不想来的。可偏偏唐玉和生拖硬拽地,强迫他一起来,他也没办法。
唐玉和的想法,他很清楚。还不就是因为,他老是趁着唐玉和进宫的时候,去找青葵说话,结果被嫉妒上了。
出宫的马车里,唐玉灿仍是无精打采,“大哥,我错了,下次你不在,我绝不敢去找阿葵了,你进宫能别再捎着我了吗?”
唐玉和不为所动,“有你在,才热闹,下次继续。”
唐玉灿:……
唐玉和转而道:“没想到,卫刚捷这么快就有行动了。撺掇着陛下去巡幸汴州,只怕暗地里就该有流言传到祈会的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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