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悦看向梁井初赞道:“梁大夫年轻有为,此次做为出使成国的代表,足见大王对梁大夫的看重。”
梁井初一揖,“七公子过奖。”
秦辰悦道:“不知大王与王妃的身体可好?”
梁井初回答,“大王与王妃身体安康,待臣回国,必定转达七公子的问候与孝心。”
话语一顿,梁井初又道:“陈夫人也安好,还带了些礼物过来。”
陈夫人便是秦辰悦的生母。
闻言,秦辰悦的脸色顿时柔和许多,“有劳梁大夫。”
梁井初道:“公子直呼井初之名便可。”
秦辰悦笑了笑,“说来惭愧,子舒你成婚与行冠礼之时,我身在成国,未曾有所表示。正巧,我屋里有几卷古籍,若子舒不介意的话,就当是我聊表心意了。”
梁井初看了一眼秦辰悦,拜礼,“井初恭敬不如从命。”
其他人品着美酒,欣赏着乐舞,并没多在意这边的动静。
眼见众人酒酣耳热,醉醺醺之时,秦辰悦起身方便。没多久,梁井初也跟着起身离开了座席。
进了僻静的院子,来到书屋,秦辰悦不由朝着梁井初一揖,“多谢梁大夫待我如初。”
梁井初进洛不久,便携随从官员来拜见秦辰悦,可以说是极重礼仪了。
梁井初连忙回礼,“公子言重。吴国得享今日太平,全赖公子在成国周旋,吴国上下感念在心。”
秦辰悦笑了笑,拉着梁井初坐下,“子舒你也不必说这样安慰我的话,我在成国也没做多少事情,而吴国上下,记得我的人,只怕也没有几个了。梁家如今越发受大王倚重,而你还能对我如此尊敬,实在难得。”
梁井初道:“公子也不必灰心,大王其实也一心念着公子。只是眼下几国情势复杂,可能还需公子在成国多呆些时日。”
“罢了,这些安慰我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梁井初看向屋外,“我虽不甚聪慧,但自己的处境还是看地分明。我不求能有回吴国的一日,只但愿父亲能待母亲如初,我也就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梁井初默了默,道:“公子放心,大王与王妃都待陈夫人不错。”
秦辰悦点头,收回目光看向梁井初,“听闻齐国近来动作不小,是否,会与成国交战?”
梁井初摇头,“现下还未能确定。而且,据臣所知,此次齐国也会派遣使臣入洛。齐国是否会向成国动手,还是未知。只不过,齐国近来确实与北丹国联络密切。”
秦辰悦微微皱眉,“那不知,大王的态度如何?”
梁井初看了一眼秦辰悦,有些报歉地道:“大王一心保境息民,恐怕,不会轻易参与成国与齐国的争端。”
若是吴国主动帮助成国对抗齐国的话,说不定,两国之间可以达成一些条件,而秦辰悦也还有回国的可能。
但吴王眼下并不愿意轻动兵事,只能保持中立的态度,那秦辰悦也必然只能继续留在成国做质子,以维持两国的关系。
秦辰悦有些失落地点点头,“我明白的。吴国能有今日的安定,着实不易。大王这样的选择,才是最利于吴国。”
对此,梁井初心里却有些不赞同。包括他父亲与两位兄长,也同样不赞同。倒不是为了秦辰悦,而是眼下成国已显颓势。齐国越发势长,北丹国又虎视眈眈,若然成国势败,吴国又岂能再偏安一隅?
只是吴王并无太大的斗心,而他梁家眼下在吴国的情势也有些微妙。所以,他父亲与兄长对此事也不能表现地太过激,以免让吴国老臣钻他们梁家的空子。
笑了笑,秦辰悦转开话题,“眼下陛下对晋王也越来越猜忌,若是晋王出事,成国又当少一力将。”
梁井初道:“晋王到底是陛下义兄,又立下了赫赫战功,陛下当不至于如此昏庸。”
秦辰悦点头,“也是,只要齐国与北丹国尚在,陛下应该还不至于将事情做地太绝。只是眼下,陛下宠信伶宦,整日在宫中宴饮,又三不五时外出游猎,全无最初的励精图治之心。成国……堪忧啊。”
闻言,梁井初不由多看了秦辰悦两眼,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秦辰悦仍在道:“过几日的宫宴,我倒还有一桩事,要提醒子舒你。”
梁井初垂眸,“请公子指教。”
“不知,子舒可听闻过寿昌公主?”秦辰悦问。
梁井初眼中闪过疑惑,但还是据实回答,“回公子的话,寿昌公主乃前安国少帝之女,臣自然听过的。”
秦辰悦点头,“论辈分的话,子舒还是她的再从兄呢。”
梁井初不由问道:“公子,何以突然提到寿昌公主?据臣所知,当日陛下攻破开封府,安国梁家一门诛尽,寿昌公主怕是也不能例外。”
秦辰悦道:“前段时日,陛下新封了一位凉国夫人。据说,她便是寿昌公主。”
闻言,梁井初微微凝眉。
秦辰悦仔细看了看梁井初的神色,很显然,他对于这件事之前确实不知情,脸色也十分意外。
默了默,秦辰悦转而又道:“不过,她既已成后宫妃妾,自然也不会再与子舒你有所接触。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同你交待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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