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衣冷冷看着她:“我没有带谁回来。”
“骗子!我都听到了你还想抵赖!”
傅白衣忽然抓紧了她的手腕,“给我说清楚,你都听见什么了?”
木兮却以为是公子恼羞成怒了,心里就更难受了,眼泪凶猛无比直飙下来,“公子已经把那只很漂亮的布偶猫带回来了对不对!”
猫族最漂亮的猫就是布偶猫了,毛比她多比她漂亮,眼睛还大多是很漂亮的宝蓝色的,比木兮还可爱的!公子见到比木兮更漂亮更可爱的猫就不要她了!
傅白衣听到她的话,更是皱紧了眉:“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一只猫回来?”
闻言,木兮更是崩溃得不能再崩溃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是真的,她真的没有猜错,公子真的把她带回来了,那么漂亮的猫,比木兮还漂亮……
呜呜,没想到公子是这种公子……
木兮越想越崩溃了,泪眼鼻涕一起,张口就狠狠咬住了公子抓着她手的的手,公子把她的嘴搬开了,“说清楚,你又在哭什么?”
傅白衣觉得头疼得很,这世间放眼望去,哪个人在他面前被他看一眼不会被看破心思?可偏偏这么一只蠢猫,他完全猜不中她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但不论是什么,一定是和现实背道而驰的,他甚至已经清楚,她一定是在某个地方误解了什么。
木兮一看公子还有脸问她哭什么,她又气又伤心,鼻翼剧烈地抖动得厉害,哽咽的声音也嘶哑得不像话了,“木兮都听到了,慕大小姐说要送公子一只布偶猫,公子说好,还夸她漂亮!你现在把她带回来了,不就是要把木兮赶走了是什么!”
她哭喊着,又使劲一推把他推开了,却不小心摔下了床沿,屁股被这么一摔,公子很快伸手来抱她,她却连爬带滚地滚下去了,这一滚更是痛得直抽气,两只小手握成了拳头直挥着空气,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了,哀怨无比地望着她的公子,泪眼汪汪,声音哽咽得不像话:“木兮想做公子身边唯一的一只猫,只想抱公子,只想和公子睡觉,只想和公子在一起,可是……可是在木兮心里,公子只可以有木兮一只猫,公子只可以给木兮一人鱼干吃,公子只可以带木兮一人去看好看的风景好看的山河,公子只可以哄木兮一人,公子只可以是木兮一个人的……”
她哭着哭着,又难受得直摇了摇头,眼泪不停往下掉,“可是,公子有了别的猫了,木兮好难过,难过得快死了,木兮想走得远远的,木兮想自己走,不要被公子赶走,不然木兮会更难受的……公子……公子还打了木兮……呜呜呜……”
在小家伙的心里头,可不就是在想,公子有了新的宠物,有了比木兮更漂亮更可爱的宠物,就不疼木兮了,所以才打了木兮的……
傅白衣垂着一双眸,眸底深暗交织,静静瞧着跌倒在地上的小家伙,她哭得那么伤心,她那样的难受,她所有的委屈与难过,原来竟是因为——他带了一只猫回来。
可能旁人会觉得荒唐得很,好笑得很,可他却似乎在一时之间再明白不过她为何会有那样大的情绪波动。
她自己本身便是一只猫,而且是他身边唯一的一只猫,他再带了别的猫回来……
她是怕……他的身边有了别的猫,而她便要被抛弃了。
傅白衣忽然感觉喉咙滚动了两下,他缓缓俯下身,不惜就着冰冷的地,把她抱进了怀里。
木兮挣扎了几下,却被他再次按住了手脚,把小小的家伙搂紧了抱在怀里。
她浑身都在发抖,他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把她散乱的被泪水濡|湿的头发轻轻撩到粉红的小耳朵后面,知道她情绪波动剧烈得很,也知道她肩膀都抽搭得厉害,却还是抱紧了她开了口,嘴唇贴着她的小耳朵,嗓音清冽,带着一丝低哑,却清清晰晰传进她耳中:“我只有木兮一只猫,只给木兮一人鱼干吃,只带木兮一人去看好看的风景好看的山河,只哄木兮一人,也只会是木兮一人的。”
木兮忽然不抖了,只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有些惶忽地从公子怀里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迷惑,声音嘶哑得快发不出声,却还是那样吃力地发出了声音,“公子……”
傅白衣轻轻嗯了一声,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又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眼睛,气息隐约灼热起来,拂过她的颊,他又捧着她的脸颊,温凉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颊。
彼此的距离,那样那样的近,他的嘴唇贴着她的眼睛,感觉得到她湿漉漉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他吻了好一番,却并没有离开她,只是想告诉她,让她安心:“我没有要不要木兮,没有要养别的猫,那只布偶猫嗅觉赋有特异,为了调查事故我才把它带回来的,但是回来后就交给倾墨了,并没有要将它取而代之木兮的位置,知不知道?”
公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那样温和,那样轻柔,好像月光一样,有些冰凉凉的,却带着温暖人心的柔软。
又好像淅淅沥沥的春雨后第一抹斜阳,比木兮这辈子听过的所有所有的一切一切的声音都要来得好听,一下子把木兮哭得撕心裂肺的心瞬间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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