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点了点头,抡起打狗棒,“公子让我送你去见阎王。”
木兮一看这人有点眼熟啊,等他抡起了打狗棒,木兮就彻底眼熟了,想也不想立马开溜……
木兮跑到半山腰上时才终于甩了人,她刚要稍稍松一口气,倏然看见一支队伍正往山上走来,而恃才一直追着她跑的人正和队伍领头的人有说有笑。
木兮琢磨琢磨着,溜进了那支长长的队伍当中……
队伍里的人都披着头巾,木兮避免自己看起来太特别了,也随手悄无声息扯了别人的头巾披在身上。继续跟上大队伍。
上山后,队伍原地待命,领头的和白梅山上的人前去梅园。
木兮不安生,自然也跟着悄悄溜去了。
一路上,木兮尾随在后头偷听他们交谈——
“公子近来可好?”
“回西河王,公子好着呢。”
“那便好,只是这白梅山如此寒冷,还不如我的西河来得暖和,不知他守在这这么多年是为何……”
话说着,梅园被再次开启。
梅园的布局很是精妙古怪,即便是西河王亲眼目睹,却也丝毫瞧不破这里头的重重机关。
“公子,西河王到了。”
抬眼望去,他们的公子大人还是倚靠在青石上看着话本子,听到他的话,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看书,声音淡淡:“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西河王走上前来,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清冷姿态,不由摇头苦笑:“你当真要这般无情?来看看你也不许了?”
傅白衣低垂着眸,神色平和地翻了页,不疾不徐道:“你若要打亲情牌,可以滚了。”
西河王顿时气结,悻悻摆了手:“算你狠!我这次来,是想问你,西河常年四季如春,偏生这两年,四季遍处结冰,到处大雪纷飞。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异象征兆?”
傅白衣挥手。
西河王看了看自己,又看向他,“不是你什么意思?”
有人慢悠悠上前,“公子的意思是,请西河王下山折纸鹤。”
……西河王好一番使劲把自己的怒气压制下去,指着傅白衣大声道,“我好歹和你仙去的师父有着世交之情,你怎可……”
“你和谁有什么交情与我无关,陈安,好生招待西河王。”
陈安应了一声,上前对西河王做了“请”的手势。
西河王忿忿切齿地死瞪着公子白衣片刻,怒哼了一声,悻悻拂袖而去。
陈安紧跟身后。
“慢着。”傅白衣忽然站起来,朝正要离去的人问道,“西河王可爱吃肉?”
西河王被这突然的问题吓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直愣愣点头。“爱吃啊,怎么了?”
傅白衣拢了袖子,平静望了望天,“梅园梅树今年结了只猫崽子,便送给西河王吧。”
陈安差点给憋出内伤,从未见过能如此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之人……
西河王睁大了眼好奇状,转头望了望梅园,忽然看见不远处一棵梅树使劲抖抖抖,噗通一声,果然掉下来一只硕大的黑乎乎的果子。
西河王凑过去一看,却给那栽倒地上的东西猛地抬头给甩了一脸的灰土。
“……傅白衣,你……”西河王怒不可遏地转头回去,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傅白衣在耍他。
陈安目无表情抱起地上的某团,硬塞给西河王,“请西河王收好公子的礼物,随我下山系纸鹤吧。”
走没多久,木兮回神过来,炸毛了,使劲在西河王身上踢蹬,“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西河王本就在气头上,被塞过来的一团脏东西这么一闹,更是心烦气躁地一把扔了她,走了……
陈安低头看了看,装作没看见,继续走。
……
梅园关上了,木兮十分坚挺地从树下爬了起来。
她揉着屁股,一边四望着四周不停在变幻的白梅树,越看越晃眼,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合计着反正她也不知道怎么走,干脆就这么横冲直撞吧。
这样想着,木兮拉了拉虎头帽,一鼓作气冲进去!
梅树迅速列成一排将她往后撞倒。
木兮又往另一个方向冲。
梅树再迅速围堵住她再次将她撞倒。
到最后,木兮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空间。
……木兮顺着梅树一步一步爬了上去……
被爬上去的梅树欲哭无泪,当真从未见过如此糟心之物……
很快,木兮爬到了树顶上,她正想挥手大喊什么的时候,忽然脚底一个趔趄,身上的梅树以及周遭的梅树倏地被一股力量疾速掠开。
漫天落花,落在那白色如雪的衣衫上,像是绽开的花朵。
木兮张着手,大喊公子救命!
公子白衣平静地直视某物落下。
噗通,落地。
木兮吐了吐嘴巴里的灰土,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一双白色靴子和垂下来的白色袖边,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腿哭了起来。
“公子,你能不能先不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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