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顾央睡得再怎么沉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之间就先给那个扯了自己尾巴的家伙一拳,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重新变回了人形。
“大半夜的,你又想干什么?”她打了个哈欠,嗓音里有初醒时的沙哑。
“你的耳朵将我碰醒了,难道应该怪我么?”聂九成指了指顾央脑袋上顶着的耳朵,道。
顾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哦,就这样你就要弄醒我?”
她又转头看了眼身后同样没能收回去的尾巴,“怎么?看到我变回来想打架吗?”
聂九成无奈道,“哪敢,你身上还有伤。”
顾央点了脑袋,躺下身将聂九成也按回床上,“那就睡觉。”
聂九成道,“孤男寡女授受不清。”
“假正经,”顾央闭着眼睛嗤了声,“我们睡了那就久,你怎么就不说男女授受不清?你就是想折腾我罢?”
聂九成索性应道,“嗯,不折腾你我浑身都不舒服。”
“彼此彼此,” 顾央含混地答了一声,“将军也说了我还有伤,今天就别折腾我了,等这事儿办完了我们回去打架。”
聂九成看着眼前的毛耳朵,心中倒没有自己想过的那种混乱,反倒觉得这样相处起来称心得很。
面前的人再次熟睡过去,他静静看了一会,也转身阖上了眼帘。
这样的情形总归不太坏。
第一百五十九章 雪豹&将军(十二)
变故发生在翌日, 一大清早管事就领着几个身材高大的仆从到了下人院,挨个敲门将人叫了起来, 那时候顾央还正睡得昏天黑地的,若不是聂九成及时叫醒她,差点就让人“捉奸在床”。
聂九成和其他人一起被催促着洗漱完,抱着变回小猫的顾央在管事面前站定,所有人一字排开,有点惊疑不定地望向面色严肃的管事。
管事沉吟良久,才开口道,“来付府的这几日,你们的活儿都干得很好, 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也替你们多美言了几句。前两日朱管事说了, 干得好的,主子自会让你们去做更好的活儿, 拿更多的工钱。”
“付家主子是从不亏待下人的,这一点你们必定已经清楚了,”管事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排人,众人连连点头应和,他才继续往下说,“主子开恩,从今日起,你们就不必在这里干活了。”
一个男人忍不住出声道,“那我们干什么?”
管事瞥了他一眼, “干什么自然由主子定夺,给你们半柱香的功夫,收拾好包袱跟着我走,到了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所有人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就由那管事和几个大汉领着,从付府的侧门出来,坐上了马车。
聂九成靠着窗边坐下,状似无意地拨了拨窗帘,便发现马车上的窗户都被封死,用黑布蒙上,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轻轻用指尖拨拉着顾央的爪子,他身边坐着的是阿鸿娘和阿鸿,其他的人则上了其他的马车。
那几个大汉分别做了车夫,拿着马鞭坐在车门前,像几座阻碍前行的山一般。
管事在外边交代了几句,就撩起衣摆,也上了聂九成坐着这架马车,随后车夫就甩起了马鞭。
顾央和聂九成都被关在密不透风的马车里,只能靠听觉留意外边的动静,大约过了两炷香的功夫,顾央的耳朵忽然动了动,听到了远处飞鸟扑扇着翅膀的声音。
她心中微微一凛,想到那只给谢瑜至送信的香图鸟,立即探出神识去查看。
香图鸟是聂家军中专门为传递消息专门训练出来的一种鸟,闻香识途,行百里不歇,而它所闻的香,则是聂家军中特制的香料,只有聂九成及他的心腹,还有身为他好友的谢瑜至拥有。
而此刻正朝着马车飞过来的那只鸟,确实就是聂九成此前放出去的那只香图鸟,细长的脚上还绑着一个长条信筒。
尽管那信筒在它飞行之时毫不起眼,但只要香图鸟循着聂九成留给它的气味往马车这飞过来,绝对会令管事怀疑,甚至因此破坏这次潜入付家的计划。
因此顾央没有任何迟疑,用神识狠狠地抽向了那只香图鸟,然而抬爪一跃,从车夫身后的空隙里钻了出去。
聂九成只感到手上一空,一道白影便窜出了车外,注意到这边动静的管事抬头喝道,“怎么回事?!”
聂九成道,“我的猫跑出去了。”
赶车的大汉转头询问,“管事,要去找那猫吗?”
管事看了眼聂九成,又转向车外的道路,道,“去找,将那猫给我找回来,看是什么事情让它这么亢奋,溜得这样快。”
车夫应了一声,停下车便跳了下去。
他向前跑了几步,就见之前从马车上蹿下来的白猫从杂乱的草丛之中钻出来,嘴里还叼着一直灰扑扑的鸟,那鸟被它咬断了脖子,只垂死地动了动,便无法挣扎了。
车夫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去抓白猫的脖子,却被它躲开了,一路叼着死鸟重新窜回了马车上。
阿鸿娘见顾央叼着个淌着血的鸟雀进来,惊叫一声,将阿鸿的眼睛捂住按在怀里,“阿鸿别看。”
阿鸿不明所以,“为什么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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