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潘盈盈不知道为了什么,又和柳娘子吵起来了,这回两个人没有在屋里砸东西了,主要砸东西的人是潘盈盈,柳娘子现在看到潘盈盈拿起东西来要砸,那心都要跟着颤一颤。
所以一见潘盈盈要跟她闹,柳娘子毫不犹豫的把潘盈盈从屋子里拖了出来,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吵了起来。
围绕的主题无非就是柳娘子觉得养潘盈盈这个女儿天生就是来跟她作对的,一点儿用都没有不说,还害的她每年少了几十两银子,她没了这笔银子怎么养家?
潘盈盈自然是不认的,她已经看清了,她在她娘眼中就是个工具,她在泉州城看了那么多繁华,早就被这迷了眼睛,让她回到乡下那个小破地方去伺候一个又老又丑的鳏夫,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柳娘子便指着潘盈盈道,说潘盈盈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是她给了她一条命,这辈子都是她给的,必须听她的话。
“你也就给了我一条命而已,除了这个你什么都没给我!”
柳娘子扮惯了柔弱,这会儿哭的眼睛都红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女儿,人家女儿几岁开始就能做家务,能给娘当贴心的小棉袄,只有你从小就不肯碰这些事情,一天天的想要新衣服想要新首饰,我是你娘,又不是你的钱罐子,我哪来那么多钱养你?”
“说我就给了你一条命,你当这条命简单吗?从生下来开始,你吃了多多少奶,吃了我多少米面肉菜?你能算得清吗?这些你怎么还我?”
潘盈盈被柳娘子气急了,“你养女儿就是为了这个的吗?为什么人家当娘的养女儿就能一心一意的爱她,护着她,给她最好的?为什么我的娘就不能给我这些?”
柳娘子瞥了潘盈盈一眼,“你想的还挺多的哈?女儿这种赔钱货,养那么好做什么?”
潘盈盈只觉得她跟她娘站在这里吵架根本就是无用功,哭着跑进屋去了。
倒是潘肖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皱着眉头不同意的看着柳娘子,“娘,盈盈是我亲妹妹,你的亲女儿,昨天你说气话要把她嫁给鳏夫,说过了也就算了,怎么今天还在为这个吵啊?”
柳娘子奇怪的看了潘肖一眼,“肖儿啊,你不懂。”
“还有你娘我什么时候说的是气话?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潘肖差点跳了起来,“娘,你疯了!”
“爹是秀才,我也考中了秀才,要是你把我妹妹嫁给了一个鳏夫,以后我在别人面前还怎么抬起头来?人家见到我该说什么?说我是个卖妹妹求荣的秀才?那我宁愿不要这个秀才功名,丢人都要丢死了!”
柳娘子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潘肖虽然平时反应不灵光,这会儿却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娘,这件事不会就是你自己琢磨的吧?你跟爹说过没有?”
“这件事是万万不成的,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第2375章 撕了开来
柳娘子见潘肖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自己心中也怀疑起来,她拉着潘肖的衣袖,狐疑的开口,“真的不行?”
潘肖对上自己亲娘也是无奈,“娘啊,是真的不行,你回家给我妹说亲,不说是个秀才,那也得嫁到一户清白人家,不能家里有什么阴私的,否则我和爹以后在镇子上怎么见人?”
柳娘子小声嘀咕,“怎么就不能见人了?那别人家都能随便嫁女儿啊?”
“娘,你觉得爹要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会怎么样?”
柳娘子浑身一个激灵,“不成,你爹会难受死的,那我不能让你爹难受了,可是咱们乡下有什么好人家可以嫁啊?那些穷苦人家,别说聘礼了,怕就是图着死丫头的嫁妆呢!”
“你又要说好好的把她嫁出去,那我可不得赔上一大笔嫁妆银子?”
柳娘子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心痛。
她每个月要给自家夫君做新衣裳,做新荷包扇套等等,不是新的她夫君不会穿的,然后要想办法留一点银子存起来给潘肖娶媳妇用,剩下的还要给她自己买些胭脂水粉,否则她要是不好看了,潘东华也会嫌弃的不许她进家门的。
这一样样的都得要银子,潘东华在私塾里教书那么点银子,要供他自己和朋友出去吃饭喝酒,根本给不了家里,这么多年来,她都靠着乔湘送过来的银子过日子,现在银子来源没了,她这日子能不能过下去还不知道,现在还要给潘盈盈准备嫁妆?她哪儿来的钱?
柳娘子这个问题一提出来,潘肖也没话可说,他到现在还读着书,得家里拿钱给他呢,每个月笔墨纸砚,在学堂的花费,和同窗好友出去饮宴,哪一样都是钱,到目前为止,他花用都是直接从知州府的账上直接拿银子。
而到这个时候,潘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突然拉住了柳娘子的手,“娘,叔叔和婶婶是不是不打算养着我和妹妹了?”
柳娘子翻了个白眼,“你到现在才知道?”
“这……”潘肖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旁边经过的春柳嗤笑了一声。
潘肖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春柳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有些人就知道白日做梦,白白的让人家养个三四年,不思报答不说,还非得求这求那,不肯给就死命的闹,仿佛这府里的东西全是她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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