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看着花儿的神情柔的不像话。
春芽婶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就在心里面叹了口气。
这林娘真可怜啊,先前一个人带着女儿的时候,好歹还有连春帮忙,可是现在就连连春也离开了。
不是她春芽看不上那个黑瘦的老头,要是他会照顾人,林娘这次能累病了吗?
起来,连春也真是想不开。
当初那样的情况,明明她和林娘更亲近,怎么就随便把花儿那个孩交给了外人呢?
哪怕那两个外人自称是付先生的父母,可无凭无据的,怎么就能轻信啊!
后来花儿更是丢了几天,林娘一定吓坏了。
要不然也不能在找回花儿就病了啊。
虽她是昨晚才知道林娘生病的事情,可这病这么严重,显然不是才得了的,一定是病了好几天了,那个黑瘦老头实在是没辙了才知道来找她。
也亏得她来得及时,要不然林娘就要烧糊涂了。
春芽婶看着林安,心中不断叹气。
感叹林安的遭遇,感叹春婶的识人不清,将事情弄得这样糟。
不过春芽婶很快就顾不上感慨这些了。
她心地从林安的怀中抱过了花儿,低声道:“安啊,你的病还没有彻底的好,不好一直和花儿呆在一块儿,我将她送给那黑骨带着,你不用担心。”
林安点了点头,知道春芽婶的好意,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思。
春芽婶很快就离开了,回来的时候稍微晚了一些,但她手里却多了两个碗,一碗是熬了许久、已经出了米油的米粥,另外一个碗里放着她自家腌制的黄,味道不算多好,但胜在酸甜可口,在病中的人吃着尤其合适。
林安原本是没有什么胃口的,但有了这酸甜黄,她还是将一碗米粥都喝了下去。
春芽婶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低声道:“你先歇会儿,等药好了我就端来,你喝了之后就好好休息,大夫了,你身体的底比较好,又年轻,等到了明天应该就能痊愈了。”
“嗯。”
林安点了点头。
生病,自然就要好好养病,不然和花儿亲近的事情都不能做。
接下来的两天,林安乖乖的养病,即便村里的刘大夫她已经痊愈了,但她还是坚持多喝了一天的药,确定自己完全好了之后,才抱着花儿不撒手。
花儿也乐得见牙不见眼,整天乐呵呵的笑着,连之前喜爱的黑骨爷爷和瑾儿哥哥都不要了。
酸的黑骨在那儿直花儿是个白眼狼。
又过了两天,眼见着二月已经快走到了头,林安终于让跟在周少绝、周少怀和六身边的那些耳报蛊、斥候蛊回来了。
随着它们的回归,林安也弄清楚了在那天落水之后发生的事情。
那天周少绝落水之后,就被暗一带去了暗穴。
当时,王老并不在,那暗穴只有周少怀在主事。
原本周少绝是不会知道暗穴里的实情的。
可是架不住周少怀看不下去周少绝那般天真,好像什么肮脏的事情都和他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周少绝就好像是那天上洁白的云,而他周少怀就是泥沼里的蛆,天壤之别也不过如此。
周少绝一尘不染,哪怕惹了祸事都有人给他擦屁股,他从来不用胆战心惊。
可他却要承受着这一切。
从醒来之后意识到自己被人药晕,再加上密道里的甲大师被人毒死,甲大师的那些典籍也都被人毁之一炬,他就一直处在不安的惶恐之中。
他担心王老会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他的头上。
更担心那个人——那个他仰望着、渴求着的人,会将他推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他日夜煎熬着。
可周少绝却没心没肺的笑着闹着。
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不公平!
这样的对比之下,周少怀渐渐失了平常心。
再加上身边没有可以压迫他、控制他的人在,于是,这颗想要拖着周少绝一起进入泥淖里的念头越发强烈。
终于在一天,周少怀刻意支开了暗一,又假借暗一的命令,让守在周少绝身边的暗卫领着周少绝进了那个充满了人性肮脏的密道里。
其实周少怀这么做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
若是让王老知道了周少绝会看见那些东西都是他故意安排的,王老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
左右他已经不怎么想活了。
与其这样被对比着,衬托着,越发显得他的肮脏卑贱,倒不如拖着周少绝一起坠入深渊,左右已经有人陪葬了,不是么?
但同时,周少怀的心里还有隐约一个念头——那个人绝对不会允许王老杀了他。
因为,他对他来,还是有用的!
事情正如周少怀猜测的这样,王老在看到失魂落魄的周少绝,看到他那惊慌恐惧的样,又得知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周少怀时,差点没把周少怀杀了。
可到底还是让周少怀活了下来。
只是周少怀被连夜送回了京城,送回了那座他已经住了十九年、和牢笼没有什么区别的庄。
而周少绝这边,完全没有辜负林安对他的“厚望”。
他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惧害怕之后,立即来到了王老的跟前,质问王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做了这么残忍恶心的事情。
52书库推荐浏览: 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