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在窗边又站了一会儿,确认花儿没再哭了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让红袖和婉儿扶着她继续走动。
“姐真是贴心。”
婉儿无不羡慕地道。
她虽然和白哥领养了孩,可他们都是男孩,虽然也很懂事孝顺,可到底都不像女儿那么贴心乖巧,婉儿心想,她什么时候是不是应该领养几个女孩?
林安笑了笑,心里面对花儿对她的依赖感到暖心,就连阵痛仿佛都没有那么严重了。
在产房了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孙兰让红袖和婉儿扶着林安躺回床上去。
“已经差不多了。”
孙兰见宫口开了十指,忙对红袖道:“你脚程快,现在就让厨房送热水来。”
“是。”
红袖第一次遇到生产之事,心里面虽然慌乱到不行,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她快快地离开了产房。
孙兰又对婉儿道:“你看着夫人,时刻让她注意呼吸,若是实在忍不住了,你拿旁边的软布给夫人咬着。”
“我知道了。”婉儿神色郑重地应了下来。
孙兰这才对林安嘱咐道:“夫人不用担心,您不是第一次生产,所以应该不会太难。奴婢看着您的宫口开得也很快,可见这一胎不会生的慢,您只要放轻松,在奴婢让您用力的时候就用力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林安此时已经隐约感觉到吃力了,但她还是艰难的咬着牙。
……
与此同时,顾承钰突然出现在朝堂上。
本该在十月前就战死在沙场上的顾承钰却突然出现在人前,举朝上下震惊。
“你、你……”
老皇帝看着顾承钰,震惊到失语。
顾承钰不是死了吗!
怎么、怎么又复生了!
“启禀圣上!”顾承钰单膝跪地,高高举起手中的奏章,“臣之所以假死,是因为臣发现了曹丞相通敌叛国的痕迹!为了不让曹丞相察觉,更为了查清曹丞相通敌叛国的证据,臣才会出此下策,还忘陛下恕罪!”
老皇帝震惊到无以复加。
曹丞相通敌叛国?
怎么会?
他下意识看向了左下首的第一人。
他知道自己一向多疑,任何人都难以全心全意的信任,然而却又一人例外,那就是曹永术!
他原以为,天下谁都会背叛他,却唯独他曹永术不会!
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曹永术通敌叛国?
那与背叛他又有何异!
“曹!永!术!”
老皇帝震怒之极,可是心里又有一丝怀疑:曹永术真的通敌叛国了吗?不定是顾承钰造假的呢?顾承钰背后是定国公府,不定这一切都是定国公府的阴谋呢?不定这是定国公府故意对曹永术泼的脏水呢?只为了让他连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呢!
一个有一个的猜测和怀疑涌上心头,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曹永术在看见顾承钰的那一瞬间,心里面是慌乱的。
然而在注意到老皇帝脸色的时候,他心里面就定了不少。
他就知道,皇帝就算会怀疑他,也会先怀疑别人。
在老皇帝的面前,他有着天然的优势。
想到这里,曹永术越发镇定了。
他露出委屈震怒却又不敢言的表情,让老皇帝越发认定了这一切都是顾承钰对曹永术的栽赃陷害。
老皇帝怒不可遏,差点就要发作起来。
可到底因为顾承钰所的罪名是“通敌叛国”,让老皇帝又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明君,可是也不想当一个昏君!
若是在他执政期间出现了心腹通敌叛国的罪证,而他因为一些不确定的怀疑而枉顾这些罪证……他不敢想象,后人究竟会如何评他!
老皇帝不想成为后人口中昏庸无能的昏君,所以他忍住了心下的震怒,只沉声道:“都有什么证据,顾承钰你且来听一听!”
话音刚落,其他人还不见什么反应,曹永术却震惊异常地看向了老皇帝。
怎么会?
老皇帝怎么会要听证据?
他不是应该像之前每一次一般,直接将顾承钰拿下吗!然后他们君臣私下“剖白内心”,君臣感情更进一步吗?
老皇帝本是为了自己才会让顾承钰一证据,结果却发现,曹永术居然敢直视他,而且还是怒视!
他怎么敢!
难道他忘了他是皇帝,他是臣下吗!
顾承钰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仗不好打,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抱有丝毫的侥幸之心。
他对曹永术所有的罪名熟记在心,完全不用打开手中的奏折,直接朗声道:“德光二十八年,曹永术私通北狄吉安思,故意泄露大军布防,私下贩卖盐铁,又让其门下钱宇故意放火烧了大军粮草……”
“德光二十六年,曹永术以全家老一百三十一口人的性命威胁祁镇祁将军,逼迫他在战场上横刀自刎,虞城之战大军死伤殆尽。”
“德光二十六年,曹永术利诱吴兵、王富贵等人,故意泄露我军消息,北狄趁机发兵,我军死伤无数。”
“德光……”
“德光元年,曹永术任平安县县令,冤死赵平贵一家二十三口人,贪墨赵家家财数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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