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担心, 怀孕初期的妇人也有来月事的状况。你生来就体弱多病, 又有体虚气弱之症,好在后来坚持锻炼身体,又调养得当,状况有所好转, 少量的经血于胎儿影响不大。再有可能是,夫人原本怀有两个,只是另一个弱了些就没存活下来。」老郎中捋着胡子解惑道。
「先前小夫妻两个不知轻重, 不知对胎儿是否有影响?」王老夫人执着的问着这事, 听老郎中解惑后,越发的觉得是两人把另一个孩子给弄没的,不由怪起萧云旌来。
成靖宁听得一阵窘迫,也觉着有这可能,顾子衿就生了双胞胎,这种秘术传女不传男, 说不定原本真怀了两个。都怪萧云旌那禽兽,不, 现在是孩儿他爹, 只是他今天出征,还不知道这件事。怎地就这么不巧?
老郎中说得含蓄, 道:「夫人身体康健,侯爷又年富力强,乃我大祁第一猛将,孕育的血脉自是生气蓬勃,老夫人不必多虑。」
「那就好那就好。」王老夫人激动道,双胞胎可遇不可求,一个已经很满足了。萧祖父闻讯匆忙赶来,过去嘴上虽不说,但心底里盼得不行,先前听那叫锦绣的丫头说起时犹不相信,问了三次仍有疑虑,不放心就亲自赶到嘉祉院来。
「老头子,靖宁有云旌的孩子了,没有比这更好的新年喜讯了!」王老夫人紧握着萧祖父的手,兴奋得流泪。盼了两年多,总算把曾孙盼来了。
萧祖父到底曾是漕帮里的风云人物,和萧云旌一样,不是喜形于色之人,闻言肯定之后劝老妻别太激动,对老郎中道了谢,亲自给了一笔不菲的诊金,指挥若定的安排嘉祉院的人好生伺候成靖宁,又一起等着安大夫来诊一次。
是喜脉无疑,萧祖父总算确定喜讯是实打实的,将大夫送到侯府大门口,请他暂时保密,等到半月后再来复诊。回到内院,先打赏了嘉祉院上下的丫鬟婆子,叮嘱着头三月一定要加倍小心。
「云旌还不知道,要不要派人通知他?」成靖宁问道,懵懂之后,终于确定不是做梦。萧云旌,你终于成孩儿他爹了。
算时辰,大军刚离开京城,萧祖父思索片刻,决定派个人去告诉他,这等大事他必须知道,「我派萧洋去。」告诉他成靖宁身体康健,腹中胎儿茁壮,不必折回来,叮嘱着这一仗好生打,争取早些回来看孩子。
此刻践行仪式已结束,萧云旌带着众将士往滇南赶,年底风大雪大,道上积满一尺来厚的雪,行路并不快。人刚出京城二十里,萧洋就骑着快马追上了。
萧洋是萧祖父的贴身随从,大部队正在朝前行进,萧云旌见他来以为发生不可预料的大事,出列后准备细问一番。
萧洋骑马在大冷天里赶了二十多里路,又累又冷,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侯爷不必担心,府上一切安好。是夫人,今天夫人突然晕倒,看过大夫后诊出是喜脉!老爷和老夫人不放心,又请了安大夫来诊治,确定无疑。侯爷,您要做父亲了!」
萧云旌同样不确信,孩子来的太意外,一时间以为自己幻听了,问道:「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属下不骗您。老爷想着这件事必须通知您知道,就派我来告诉您,幸好赶上了。老爷还说边疆大事要紧,您不必回去,叮嘱您早去早回,兴许能赶上小侯爷出生。」萧家有后,萧老爷子老夫妻两个夙愿得偿,在侯府里大笔挥洒银子,萧洋今天也领了不少,提起来很是兴奋。
萧云旌哪管得了其他,当即就要折回京城,想到成靖宁现在是双身子,到前头把闻礼也捉了回去,命令几个军将带着大军继续赶路。「可……将军,大军开拔后,上下将士不得折返,除非有圣旨,您回去是要被降罪的!」成永皓勒住缰绳提醒道,发生了什么非返回去的大事?
「我自有分寸!」萧云旌叫上闻礼就往回赶,此战他胜了便封无可封,还极有可能引来今上疏远和猜忌,不如趁此机会主动递个把柄给他,也让那些文臣言官有个说法。再者,这种时刻他如何能不回去看看?等回侯府之后,再亲自写一封请罪的折子,怎么处置,就看今上的裁夺。
萧云旌折回京城,骑马从京城大街上跑过,幸好天下着雪,街上行人不多,一路赶回镇北侯府畅行无阻。
原本因过年一家不能团圆,侯府上下显得悲戚冷清,没过年的兴致,现在府上即将添丁,王老夫人又命令上下把红灯笼挂上,好好的过个热闹年。萧云旌突然回来,让在大门忙碌的家丁很是意外。
萧云旌哪会管府上下人的反应,移步往嘉祉院走。安大夫来看过后,开了一些安胎药和补品,厨房的下人动作迅速,已送上炖好的血燕。成靖宁今天突然晕倒,这时被上下人等看着不能下地,躺床上好好休息。刚端着燕窝没吃上一口,墨竹就匆忙过来说侯爷回来了。
「靖宁!」
成靖宁还没来得及怪他不知轻重,人已被紧紧地抱在怀中。「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萧云旌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真的,没有骗你。」他进来时,身上还落有雪花,带着寒气,左右两人即将分别,她也不嫌弃,回抱着人的腰说。
萧云旌低头狠亲着怀里的人,他现在激动得无法言语,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成靖宁他很高兴。成靖宁险些就大脑缺氧再次晕倒,推了推人,让他别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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