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儿?「回你原来的地方?」
成靖宁重重的点头,一连说了好多个非常非常想回去,紧接着无比神往的回忆起上一世的诸多好处,吐槽着现在悲催的世界:「没有无线网没有空调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飞机没有高铁没有冰淇淋,连番茄炒蛋和青椒肉丝都没有,物质贫乏,规矩还特别多,这不许那不许,我都快憋死了。我们那儿女人自立自强,能从政能经商能上学读书,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不像这里,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彻头彻尾的附庸菟丝花,吵架冷战被家暴还不能离婚。要是我们那儿,我早就闹了……」
提起她深爱的前世,哪怕被催眠,也滔滔不绝的说着各式各样的好处,抱怨着眼下的种种,尤其萧云旌。
话题跑偏,萧云旌听她侃侃而谈,忍不住问道:「回去你舍得你的丈夫孩子和家人?」
就见那个没良心竟然点了头,接着又听她道:「反正我现在看萧云旌不顺眼,萧昱也不黏我,让他们父子一起过好了。若是现在能回去,我放弃现在的一切也要回去!」
毫不留情,毫不留恋。
萧云旌闻言,更是将眉头拧成川字,放弃一切也要回去?!呵,想得美!上了他的贼船,还想走人不成?「想都别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被成靖宁的话伤到,顿时也赌气似的说道,他不想再听她说下去,登时打住。
松开人后,让她躺下睡一觉:「忘了刚才的事,好好睡一觉。」
成靖宁一觉睡到将近午时才醒,起身后拍着一片空白的脑袋,叫来墨竹和锦绣问什么时辰了。
「还差一盏茶时间到午时,夫人要起吗?」锦绣恭敬着问道,回想起一个时辰前侯爷出门时黑得能下冰雹的脸,更加的心惊胆颤。
「这么晚了?怎么不叫我。」她记得她明明在收拾行囊。
墨竹得了萧云旌的命令,此刻重复着他的话说道:「侯爷说您最近忧思过度,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晕倒了,他让您好生休息,吩咐奴婢们不许打扰。」
成靖宁恍惚着记不清楚那时的事,想着侯府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忙,便也不再追究一个时辰前发生了什么,让两人给她梳洗换衣。等雁容帮她梳好弯月髻后才想起萧云旌来,问道:「侯爷呢?」
「奴婢不知,只知道出门了。要不奴婢去马房和太夫人太爷那里打听打听?」墨竹把碧玺石金步摇递到锦绣手上。
成靖宁揉着太阳穴说道:「算了,终归会回来的。」
这时候的萧云旌,正骑马飞驰在去往大觉寺的路上。跑了一路,到大觉寺后就直奔菩提院,当即三两下攀上树顶,取下成靖宁许愿红签。
那时她的红签掉了,还是他给挂上去的,绑得最高,打了个死结,很好找。当即取下装红签的竹筒,打开一看,字迹还很清晰,写着「回原来的地方」六个字。果然如此,当即把最后一条撕了,今生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来了就别想走。
成靖宁在侯府内捂着嘴打了数个喷嚏,引得萧昱小朋友惊奇的看着她。她拿帕子擦了擦鼻子,自言自语地道:「大热的天我该不会是要感冒了吧,等会儿得去闻大夫那里拿点药。」
「唉,你爹最近可作了,你长大以后千万别学他。」抱怨完萧云旌,成靖宁开始教育起孩子来。
晚上用过晚膳,还不见人回来,陪着太夫人消食过后,就带着孩子回嘉祉院。刚出净房大门,墨竹就悄悄的凑了过来,说侯爷回来了,站在寝房门外,脸色有些不好。「怎么个不好法?」成靖宁听着,心登时就是一紧,仿佛回到过去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跑的时候。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墨竹跟在成靖宁身边久了,也学会了这个词,「如若没什么事,奴婢也先告退了。」
但凡萧云旌在内院的时候,屋内的一应丫鬟婆子都躲到外间,这回也不例外。成靖宁看着跑得飞快的墨竹,不知萧云旌又抽什么风,便到隔壁奶娘那里把萧昱抱回来,有个小的挡着,他总会顾忌一些。
「侯爷回来了,你……进来吧,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谈。」成靖宁鼓足了勇气到门外去见萧云旌,这时才觉着,墨竹用词的精确性。他脸上酝酿的暴风雨,快汹涌而出。
萧云旌不说话,也不动一步,就直勾勾的看着她。成靖宁被盯得心里发毛,只好去拉他的手,总算还是给面子的,跟着进了屋。
见到儿子也在,正坐床上和那只胖猫玩儿,让乳娘来把孩子和猫一并接走。萧昱看到亲爹眼睛瞬间变的贼亮,刚伸手求抱就被乳娘抱走,不解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爹,眼里泪汪汪的很是不舍,还咿呀了几声企图挽留。比起萧昱来,乳娘更怕萧云旌,只好哄着小孩离开。
门被关上,「这……」成靖宁眼睁睁的看着搬来的救兵被撤走,一时间很是没辙。
萧云旌也沐浴过了,发梢还是湿的,这会儿站成靖宁面前,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早打好的腹稿早忘了,这会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萧云旌似要把人盯出一个洞来。
成靖宁支吾了一阵,说:「我不知道最近一阵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我做错了,或是有哪里不对,请你直接说出来,我会改正,你也一样。我们是一家人,希望以后做事都有商有良的,有多少误会因沟通不善演变成不可挽回的悲剧?我希望以后我们相互之间有难事,或是想不通的事,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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