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府存亡的大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舒太妃硬起来王府也要抖三抖,更何况她现在回到京城,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委屈了自己。当年那些钱到现在还没花完,让她明白这笔交易的划算性。当年能除掉碍眼的萧子佩,现在她也能除掉萧云旌。
「琩儿, 只是借世子之位做一笔买卖, 又不要你的性命。为父想,如果是你的其他兄弟,一定会听我和你祖母的话,为郡王府稍作牺牲。」赵钦眼神冰冷的盯着赵琩说道,他不止有一个嫡子,世子之位下边的几个都可以坐。
舒太妃说一不二, 何况赵钦和她永远站在一条线上?赵琩闻言后变成霜打的茄子,哪还有刚才反抗时的气势?当即答应道:「就依祖母和父王所言。」
拿到交易筹码, 舒太妃和赵钦支走赵琩, 开始商议着如何敲开镇北侯府的大门。萧云旌或许好糊弄,但要再骗过那两个老不死的, 怕是有些困难,这件事得好生合计一番。
成靖宁现已停了药,谈大夫复诊时说她的身体已好得差不多,后边只需食补养身即可,至于其他,则说她平日里锻炼身体的那套拳法很适用,可继续坚持,也同时请求她把那套健身减肥塑型的操教与她。
得到好结果,成靖宁很是惊喜,便毫不保留的画了动作分解图,制成册子交给谈大夫,又亲身示范,把人教会了。谈大夫老家在荆州,治愈成靖宁后,收了一笔诊金后离开,年底能不能有好消息,则要看他们两个了。
当夜,萧云旌就辛勤耕耘了一番,上一世他的两个孩子体弱早夭,这一世更期待成靖宁能孕育健康的孩儿。
梦里是一个女人无助的呼救声,她双手紧抓着头下的枕头,全身已被汗水打湿,身下流了很多血。管事的主人不在家,一个去了孔雀园散心,一个去了山里打猎,偏生准备好的两个产婆一个病倒,一个家里出了事,去请大夫,城内有名的大夫都被郡守家请了去。
「王妃,您再忍一忍,大夫马上就到了!」一个婆子焦急的为她擦汗,小丫鬟端来止疼药,婆子喂她喝下,不到片刻,女人全身抽搐,不顾身份的大叫出声。
「贺妈妈,好痛啊,我受不了了!」女人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脸上和脖子上的汗珠大如黄豆,一颗一颗的从肌肤里冒出来。
「王妃,您怎么了!」这不是喝下止疼药后应有的症状,这分明就是催命的毒药!贺妈妈吓得惊慌失措,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房间里只有女人的痛哭声和呼喊声,剧烈的反应让她明白过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对母子的阴谋。无论她做得再好,哪怕她有上百万两的银子傍身,在他们眼中,她依旧是最卑贱的商家女,低贱如蝼蚁,可以随意折磨打杀。
「妈妈,救我的孩子!我死以后,把他送到爹娘身边,千万不要留在王府!」这是女人说的最后一句连贯的话。挣扎一刻钟后,腹中的孩子落地,而她也没了力气,鲜活的生命,和着鲜红的血,一起在冬天里冷了下来。
女人的面容白中带灰,映着清冷的夜光,冷到人骨子里,萧云旌一下子就醒了,他杀敌无数,从未惧怕过死人,那一刻,他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冷意。这一世,还是他第一次梦到他的母亲,那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
漏刻显示在寅时初刻,还有一个时辰就得起身去上朝了。不过这时候他没有半点睡意,在黑夜里望着帐顶发呆。那一家子眼下正在京城,现在,他还没想好要如何一个个的将其除掉,不,如何让他们生不如死。
成靖宁翻过身来,一双手在被子里探来探去,最终搂着他的腰,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萧云旌也伸出一只手来,把人揽在怀中。
为着子嗣着想,他可以暂时放那些人一马。
早间成靖宁起身,看见他眼底的乌青,问道:「昨夜没睡好?」
「做了一个梦,不过现在不记得了。」萧云旌起身穿鞋,不欲提起梦到母亲临死之时的惨状。
成靖宁帮他穿好外衣,梳好发髻,插上墨玉簪子,吩咐水袖早点时准备几个白水蛋。用早点之前,她先拿了一个鸡蛋,在他眼睛下滚了滚。等乌青散去之后,说:「现在好多了。」
「我真是老了,半夜醒了睡不着之后脸上就起反应了。」萧云旌自己敲了个鸡蛋,剥了壳咬了一口,把里面的蛋黄挑给成靖宁,把蛋白吃得干干净净。
他人看着好养,其实是个挑食的。成靖宁不悦,把蛋黄还了回去,用教训孩子的口吻说:「说了多少次不许挑,蛋黄也得吃,这个最补人。」
「可我不想吃。」犯起矫情劲儿来,夫妻两个是一样的,萧云旌惆怅的把蛋黄夹出去,委屈地道。
「不吃也得吃!」成靖宁突然的硬气。
萧云旌也挺直了腰板,抬杠道:「就不吃,除非……你喂我。」
成靖宁再也不是那个被侃上几句就脸红的新媳妇,蹙眉抱怨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用筷子把蛋黄分成两半,夹了喂萧云旌。
总算神清气爽的把人送出门,成靖宁也到王老夫人那里去请安,顺带回着今天一天的安排,又准备和萧祖父一起出门,计划着把明颐楼旁边的铺子买下来,开烤肉店。在做生意赚钱上,祖孙两个有说不完的话。现在明颐楼内烤肉开始试营业,市场反应良好,尤其冬天,围着火炉吃烤肉最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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