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舒总,你够卑鄙。”
“呵,自然比不上靳总的薄情寡义。”
舒曼见他打算起身离开,接着开口问:“靳承,你不想知道天辰是怎么做到的吗?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功复制了你们一年多的成果。”
他不屑地轻笑,“你用的下三滥手段,我有必要知道吗?”
舒曼耐着性子,直直地望着他,语气温和地开口:“靳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的软肋,我再清楚不过。所以我会一直卑鄙地用你的软肋要挟你。我们这辈子是注定要捆绑在一起的,你休想和我划清界限。”
他眸色寡淡,默然片刻,沉声道:“舒曼,五年了,已经够了。”
…
林菀的手术定在一周后进行。
虽然医生说林菀近来的状态不错,会增加手术的成功率,让她无需担心。子惜仍是紧张得夜不能寐,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床边。
大四没有课,但是杂七杂八的琐事不少,她不得不抽出时间返校一趟。临走前握着林菀的手,絮絮叨叨地交代了一大通,无非就是让她好好休息,保持愉悦的心情,不要东想西想。
林菀笑着打断她,说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让她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
可晚上回医院的时候,坐在公交车上,胸口没由来的一阵闷痛,心也莫名地发堵,等走进病房,更是觉得不对劲儿。
林菀背靠着床头坐着,表情有些阴郁,和她走之前的温柔截然不同。
子惜以为她又陷入了悲观的情绪中,于是也没多想,和往常一样,放下背包,从外卖纸袋里拿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端着坐在床边,挖了一勺吹凉,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嘴边。
林菀没有张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
子惜被她看得心慌,放下勺子,问道:“妈妈…怎么了?”
“你最近是不是在和人谈恋爱?”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本打算撒谎,可看到林菀笃定的目光,还是嗯了一声。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子惜犹豫了一会儿,结结巴巴道:“事业有成…年纪比我大,但对我很好…”
林菀的声线骤然变冷,“事业有成,年纪比你大,是不是还结了婚?”
子惜蓦地抬眸,惊得说不出来话。
她揪着衣摆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不是…他们…”
话音未落,她便重重地挨了一巴掌,毫无预兆地歪倒在床上,脑袋发懵,脸颊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林菀大概用尽了所有力气。
“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你懂不懂得自尊自爱?我和你爸爸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去给别人做…情妇,去破坏别人的婚姻?!”
林菀怒不可遏,她难以置信,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女儿,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做出这么不堪的事。
“妈妈…”
“你别喊我妈妈,我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有个女人站在我面前质问我,是怎么教出来一个道德败坏,破坏别人家庭的女儿?!你是要把我气死吗?!”
泪水一滴一滴地滚落,子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哭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妈妈,你相信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真的不是…”
“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那我问你,他是不是结婚了?!”
子惜目光哀切地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也只能艰难地点点头。
“他…就要离婚了…”
林菀冷笑,“离婚?!是为了你离婚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们没有感情的…他们是…妈妈,我真的没有…”
林菀深吸一口气,眼眶发红,却倔强地忍住泪水,“子惜,你到底是为什么呀?!我不是和你说过,我的病我心里有数,能活几天是几天,都是命,妈妈不强求…”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给我治病才和他在一起的?”
说罢,林菀情绪激动地拔了手背上的输液管,掀开被子下床,“走,你跟我走,我就算是等死,也绝不让你这样堕落…”
子惜又急又怕,慌乱地抓住她的手,挣扎间,手心被针管划开一道口子,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伤心,泪水止不住地流,她无助又委屈地抽噎,“妈妈,不是…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喜欢他呀…我知道错了,妈妈…你别这个样子…我求求你…”
“子惜,你怎么有脸说喜欢他?…”
“我错了…妈妈…我错了…”
林菀已然泣不成声,“我不管你到底是因为谁,如果你不想让我死不瞑目,从现在开始,和他划清界限,你听见没有!?”
子惜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呢。如果林菀因为这件事而没能顺利进行手术,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次日,艳阳高照的午后,她在医院门口遇见了舒曼。
似乎是等候已久,舒曼摘掉墨镜,言笑晏晏,“有时间和我聊两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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