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刻,谈完了公事,其中一人提出要去娱乐场所放松一下。
沈策向来不沾这些,声色犬马,就算是消遣,也俗不可耐。于是婉言拒绝。看他昂昂之鹤的姿态,一帮人觉得无趣,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包间里唯一的异性身上。
子惜那天穿得很正式,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在一群心猿意马的人眼中,硬是成了一种情趣。
对面的人大概是喝高了,竟然不合时宜地说起了荤段子,还色眯眯地给她倒了一杯酒,“这位小姐生得真够水灵。”
见她不为所动,土老板也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不给面子?”
下一秒,身旁的人将酒杯从他手中抽走,浅笑道:“张总,小惜对酒精过敏,还是由我代喝吧。”说罢,一饮而尽,唇边的笑依旧得体。
周围人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沈总可真是心疼手下。”
一阵无言。
房门突然被推开,紧接着,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诶,好巧,这么多熟人都在。”
子惜诧异地望过去,是周隽,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又看到了另一个男人,黑衬衣,黑西裤,神情冷峻,气场肃杀。
靳承走近,公式化地伸手,彬彬有礼道:“张总,好久不见。”
土老板受宠若惊地回握,“这不是靳总嘛?此次回沪城,一定是有备而来吧。”
靳承但笑不语,眼神扫过坐在角落里,最没存在感的人。看到沈策时,他微眯了下眸子,明知故问:“这位是?”
周隽非常配合地介绍:“G&M的沈总,沈策。”
沈策起身与他握手,“靳总,百闻不如一见。”
靳承腹诽,呵,我可不是来见你的。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子惜的身上移开过,落座后,更是紧紧追随。
子惜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坐立难安。垂眸盯着面前的酒杯,手心里都渗出了汗水,暗暗祈祷着,时间过得快点吧。
可他像是故意一般,叫来服务员,又开了几瓶酒,一杯杯倒上,明显是在针对帮她挡酒的沈策,笑得虚伪又傲慢。
结束的时候,沈策已然醉意阑珊,子惜觉得过意不去,帮他拿着西装外套,“沈总,我来开车送您回去吧。”
他仍然维持着该有的风度,接过自己的外套,“没关系,我叫了代驾。先送你回去。”
子惜最害怕给人添麻烦,连连拒绝,“不用了,时间还早,我可以坐地铁。”
头重脚轻的,实在不舒服,他也没再勉强,温声道:“也好,那你路上小心。”
“嗯。”
还未转身,便被人叫住。
“子惜小姐,能劳烦你再给我当一次代驾吗?”
他直直地朝她走过来,目光清亮,丝毫没有醺然之态。
“给你当代驾,那我就没法回去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觉得刚才的建议不妥,“那直接去你的住处?”
子惜咬了咬唇,很想生气,但又无气可生,她不满地看着他,“我帮您叫代驾。”
说罢,她拿出手机,却被他抢先一步,握住了手腕,拉进怀里,微凉的唇凑在她的耳边,暧昧地呼气,声音低沉,“我不要代驾,只要你。”
不等她挣扎,便松开了手,“和你开玩笑呢,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没醉,我送你回去。”
“…”
靳总,您是不懂酒驾二字的含义吗?
还是黑色的卡宴,只是看上去比之前那辆更加崭新。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格外执拗,只钟情于一种,无论是生活用品,还是衣服配饰,总是同样的风格,同样的品牌。
他停好车,正襟危坐着看她解开安全带,最终还是没忍住,“不请我上去坐一坐吗?”
子惜的眼神里带着防备,“太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他没打算放她下车,倾身过去,把人困在双臂之间,被撩拨了一晚上,现在很想吻她,很想。可他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嘴唇贴着她的眉心,感受着她越发急促的心跳,倏地笑了起来。
算了,放她一马。
“以后见面的次数会很多,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什么意思?”
靳承佯怒,“再给我装傻?你说我什么意思?”
子惜嘴唇蠕动,缓声开口:“…两年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
他不屑地打断她:“两年前…你要玩儿分手,怎么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吧?”
她沉默数秒,语气认真地问他:“那您愿不愿意?”
他寒声道:“不愿意。”
接着,他似乎是叹了口气,“如果愿意的话,这两年也不会等你回来了。”
“我很喜欢你,很想和你在一起。这样的话,我不会说,因为更想用实际行动证明。很早之前,就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想好好对你,想让你开心。过去很多地方我做的不好,你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这点我承认。所以当两年前,你要离开我时,我放手了。你有自己的打算,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我都不会干涉,你想要自由,我就在原地等你。但是,不要再对我说那些违心的话了,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惜儿,你是多么地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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