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好,”温贵妃拍了拍章,“这下年无忧悍妒的名声可要传上一阵子了。”
“娘娘,那我的脸……”
“本宫不是请太医来瞧过了吗?”
“臣妾想换一个太医,据说那个胡太医……”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太医懂什么,”温贵妃凛然道,“你是信不过本宫?”
“臣妾不敢,可是臣妾的脸……”
“不要紧的,将养一段时日便好了,为了你能安心养伤,先搬去翠庭轩住着。”
“娘娘,翠庭轩挨着湘飞筑,几乎都是没有人去的地方。”
“正因如此清净,才适合你养伤。”
“娘娘……”
“无需多言,你安心住着吧,本宫会向太后和皇后禀明,你抱恙在身,晚上的宴会就不必去了。”说完便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年无忧稍稍抬头,正殿外面候着一群拿着行李的宫人,等他们的女子出来,便簇着她走出了钟粹宫。
原来这个女人只是温贵妃的工具,现在她想把这工具扔了。
年无忧悄悄跟到了翠庭轩,周围一片萧索,布满蛛网和灰尘。
宫人放下行李之后,嫌麻烦地躲开了,只留下一个贴身宫婢打扫卧房。那宫婢也算尽心,摘了新鲜的花插在瓶子里,但是却被主子随手扫落了。
留下的宫婢被愤怒的秋愁赶了出去。
而她自己则躲在房间里,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出来。
在房顶上坐了好几个时辰的年无忧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离开之时,却看到她的房间忽然亮了起来。
窗户上为竟然映出两张脸。
年无忧纵深一跃,轻手轻脚地走到传遍,推开一条缝。
秋愁正举着举着铜镜在上妆,当她把脸转过来时,见过大世面的年无忧也不由吓了一跳。
原来这就是她喂饲彼岸无涯,想要得到的东西。
年无忧只看了一眼,不由捂住铁面具,折身跑了出去。等她回到翊坤宫时,书舞着急忙慌地为她拿来新衣裳,这是赴宴时要穿的。
太后娘娘设宴,做嫔妃的自然要慎重以待。
“推了吧,就说我身体抱恙。”
“娘娘,您说您身体抱恙,她们却会认为您恃宠而骄。”书舞一边服侍她穿衣裳一边道,“您想要当皇后,太后是万不能开罪的。”
年无忧低头冷叹,晚上怕是要出丑了。
年无忧不情不愿地感到御花园,各嫔妃皆已落座,放眼望去,只余了两个座位。一个摆在最显眼的位子上,另一个摆在视线的角落里。年无忧朝角落里望了一眼,按照江湖经验,坐在角落里是最好的,可是皇宫里等级分明,以她的身份去占那个位子,说不定又落下不懂规矩的把柄。
“年妃的位子呢?”坐在太后身边的皇后突然朝着温贵妃问道。
“回皇后娘娘,臣妾以为年妃不会出席便没有安排她的位子,是臣妾疏忽了。”
“正好,”年无忧忽然发笑,对着皇后的方向行了行礼,“臣妾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还怕扫了大家的兴致。”说完便转过身去。
“慢着,”太后突然叫住她,“年妃好大的面子,连哀家设宴,你都不屑一顾吗?”
“臣妾不敢。”
“那就去乖乖坐着,正好那还有一个位子。”说着指向角落里的空座,宴喜上的座位都是按尊卑排开,排到那里的应当是嫔或者贵人,“怎么,不满意哀家的安排,对哀家心存怨愤?”
“臣妾不敢。”年无忧低头笑着,朝着角落里的位子走去。
愿意已经是不错的安排,但是事情才没有她想得那顺利。
满座嫔妃忽然投来惊异的目光,年无忧顺着她们的视线回头,便看到一个轻盈如夜蝶的女子翩然而至。
“常在秋师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姐姐。”
无怪乎其他妃嫔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年无忧第一眼也没认出她来。她的容色绝艳,如同花精化成的人行,美得不像这俗世之人。
“哀家听温妃说,你去翠庭轩养病了。”
“回禀太后娘娘,”秋愁嫣然一笑,将一御花园中的花都比了下去,“多亏温贵妃嘱咐太医细心照亮,臣妾才能这样快痊愈,臣妾来迟,还请太后娘娘恕罪。”那样的容貌在加上那样得体的谦卑确实讨人喜欢。太后并没有多加苛责,只让她快些落座。
秋愁走过她身侧,向她欠了欠,便毫不犹豫地占了她看上的位子。
“这可怎么好?年妃娘娘要做哪里?”座下传出一阵轻笑,“总不能让年妃娘娘像宫女儿一样一直站着吧。”
“行了,别说风凉话了,”太后太后对着身后的宫人吩咐,“去搬条桌椅来。”
话音刚落,年无忧便听到一阵阵轻笑声。
“不必这么麻烦的,”皇帝走了过来,向太后问候施礼,又对皇后做了一个免礼的手势,“皇后坐着陪皇额娘坐,至于年妃,就让她坐朕身边吧。”说着,便执起她的手,一起坐到那最显眼的空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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