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时高兴地昏了头,竟然大意了。
年无忧坐回床上:“有人想借我的手除掉秋愁。”
“娘娘以为是谁?”书舞小声地问着,见她豁得站起来,匆匆走了出去,便一路跟着,一直跟到宴喜儿的住处。
“年妃娘娘好大的火气。”宴席拢了拢头发,自顾自倒了杯茶,还未喝上一口,便被年妃打落在地。
年无忧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我没找你麻烦,你倒自找来了。”
“娘娘误会了,”宴喜儿挣扎着,“娘娘就算不顾虑臣妾,你可有想过年将军的处境?”
“他怎么了?”年无忧更用力了些,“快说。”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宴喜儿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年府名下一家织染坊被查封了,从面搜出了一百多件违禁的兵器,年将军很有可能被扣上谋反的罪名。”
“怎么会这样?”年无忧蓦地松手,忽又将她提起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娘娘太天真了,”宴喜儿不屑一瞥,“你以为这年头人人都在写家书,刚好等你来逮个正着,再公事公办地安个暗通款曲的罪名。”宴喜儿将衣襟帖整齐,笑着道,“听闻这个消息,臣妾心里也是万分着急,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年府若垮了,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那样拼命地争宠也是为了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宴喜儿盯了她一会儿,莞尔一笑,“娘娘也不用太着急,主子什么都没告诉你,想必是不愿你卷入其中,所以才让我这边使把劲儿。”
“你想怎么做?”
“我必须要得到皇上的宠幸,可是如今我前面挡着一块大石头。”说时,她的视线水一样地瞟过,“秋常在后来居上,臣妾有心有力也无处使。”
“她你不用担心,”年无忧摆摆手,“只是,你有把握除去皇上的疑心吗?”
“只要能见到皇上,臣妾便有七分把握。”
“好,我会帮你的。”年无忧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问了一句,“我宫里抓到的那个小偷真的不是你派来的?”
“年妃娘娘,臣妾愿意性命保证绝无此事。”
“你好好休息。”年无忧说着,便径直离开。
回到翊坤宫的时候,天边已经翻出了鱼肚白,年无忧回宫洗了把脸,便要准备向皇后请安去了。
“娘娘,您眼下都是青的。”书舞担忧又心疼道,“要不咱再睡会儿。”
“不,”年无忧摇摇头,“你将那个小偷绑起来,稍后押他去景仁宫,我要让皇后当着众妃的面处置。”
书舞照做了,她是最后一个到景仁宫请安的,身后捆了一个奴才,一跨进门槛,便听到女人们嗡嗡嗡地嘀咕。
年无忧请过安之后,便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那奴才原本说是受秋常在指使,后来却反咬年无忧一口,在非议之中,对着年无忧忠仆似地磕了磕头,猛地撞向旁边的柱子。“轰……”鲜血溅到地上,滴在了她的鞋尖之上。
“年妃啊年妃……”皇后长长叹息,“你怎么这么糊涂?”
前面假惺惺的铺垫,不就是为这一句吗?她总算知道,这奴才是谁派来的。
奴才留下的烂摊子也叫奴才们收拾了,景仁宫的地毯上干干净净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皇后罚了她面壁思过,众妃还要叫着皇后仁慈,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年无忧回到翊坤宫之后,两个宫人便将门口把住。因为她要思过,所以不能随意走动。
“娘娘,我去求皇上。”
“皇上不也怕太后吗?”
“那咱们要坐以待毙吗?”
年无忧摇摇头:“皇后不许我出去,可没不许太医请脉。本宫身体不舒服,赶快请胡太医过来瞧瞧。”
皇后听太后,可这段时间,太后却很听胡太医的话。
“胡太医,本宫还要麻烦你向太后美言几句,及早解了我的禁令。”
“午后,微臣便要到慈宁宫为太后请脉,到时候会尽力一试,不过娘娘还是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微臣人微言轻,无法左右太后的决定。”
“胡太医谦虚了,你医术高超过人,才能得到太后赏识。”
“娘娘真是谬赞了,”胡太医往左右看了一眼,凑进来压低声音道,“上次太后醒来,并不是微臣医术所致。”
“那是怎么回事?”
“说来惭愧,微臣也没号出个头绪,太后身体气脉通畅,身体根本没什么毛病,不知道怎么会晕倒。”胡太医叹了口气,“微臣近来也是惶恐,太后现在器重我,摸不准什么时候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说着,忽然跪在地上:“微臣能等耗,有人耗不起,求娘娘早日帮我找到晨露碧玉簪,我替又良公子谢谢你的大恩。”说完又重重地磕头。
“你可真是衷心!”年无忧的表情像是同情也像嘲讽,思量片刻,便唤来书舞,带着昨日准备好的礼物和胡太医一道去了钟粹宫,然后又附在书舞耳上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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