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请皇上相信臣妾的赤忱忠心。”
“你对朕忠心是因为年羹尧对朕忠心,倘若有一日,年羹尧背叛朕,你也会背叛朕,是不是?”
“兄长对皇上忠心耿耿,岂会有那一日,皇上不要受奸人挑唆。”
年无忧狠狠瞪向皇后,换来的却是她得意地起身告退。
等皇后离开,皇帝又说道:“实话告诉你,那封家书背后藏着的是七千多件朝廷制造的兵器,用的都是极纯的精铁,是为戍守边境的将士打造,可是一夜之间库房里的兵器全都不翼而飞。”
年无忧的眼珠子转了转,仍旧低着头:“这些事臣妾不懂。”
“那朕就说的再明白一点,朕怀疑这件事是年羹尧所为。”
“兄长是冤枉的。”年无忧低头固执地道。
“你不是不懂吗?”皇帝唇角一勾,讥讽道,“怎么知道他是冤枉的?”
“臣妾相信兄长的为人。”
“是啊,血亲手足最为相近的,”皇帝说着,忽然狠狠掐住她的下巴,“朕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真把自己当年无忧了,学学就可以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说完狠狠一丢手。
今日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尤为恼火,年无忧揉着下巴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隔着一层面具,她的下巴就要被捏碎了。
“皇上息怒。”
可是这一句话敷衍话,好像变成了火上浇油。
“你知道什么能平息朕的怒气吗?”他的语气邪气而冷漠。
“是……滚烫的鲜血吗?”因为她就是这样的,所以她可以用极单纯的表情说出了这样血腥的话。
“凡是欺骗过朕对朕有异心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上,您如果没有信过一个人,又谈何欺骗?”
皇帝一时无言以对,只是桌案上的水果糕点被拂落在地。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告诉你,朕纵着你是因为朕觉得好玩,可是朕现在玩腻了。”
这是要卸磨杀驴吗?糟糕!昨日她太过自信,所以用性命担保今日会有人来认罪。
现在骑虎难下,这可怎么办?
“知道怕了?”
“能不能再奢臣妾两日时间?”
“看样子是想赖账。”皇帝冷哼,“昨日朕亲自审过楚又良,他还真是个硬骨头,死活不肯说出背后的人,他可比年妃守信多了,朕本想奢他几日,可是他骨头实在太硬。”
“您这是好什么意思?”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还用朕多说吗?”
“不成,您忘了,您跟我打的赌,在赌局没有结束之前,楚又良不能死。”
“你当初跟朕打赌原来打的是这样的算盘,朕险些被你骗了。”
“皇上,”年无忧攥攥拳头,“真正可怕的是帮助楚又良进宫的人,那些人躲在暗中伺机而动,您不把他们揪出来,会很危险的。”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愣住。
皇帝带着一丝索然的兴味俯身问道:“你是真的关心朕吗?还是这也是你的托词。”
“当然是为您的安全。”现在的年无忧,说谎时已经不会眨眼了。
“你知道吗?朕不止一次想杀了你,”皇帝苦笑,“可是每一次朕动了杀机,你就会让朕觉得,你是真的关心朕。”他的眼神徒然变得复杂,深邃地看不到底,然后昂起下巴,以俯视的角度静静地睨着她,铁面具背后的那张脸美则美矣,却不足以另他动心,所以他放心地把她留在身边,觉得她有趣,所以容忍她的一些小脾气,像养只宠物一样,帮他打发宫中无聊的时间。可是这一切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清醒的大脑告诉她,这个女人应该及早除去,可是心里却是舍不得。自从那个人以后,那颗麻木的心脏第一次那样的不安分。
“我是真的不想您死,”年无忧捧住他的手,“您不就相信我一次吗?”
上一次,她也是这样捧起他的手,说着同样的话,然后扣住老他的命门。可是很奇怪,他居然还会给她有这个机会。
原来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皇帝低头自嘲地笑了。
“您是什么意思?”
“年妃是不长眼睛还是不长心啊?”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仅欠朕一条命,还欠朕一比债。”皇帝袖手笑了笑,“朕想了想,还是先索债再索命来得划算。”
“皇上英明。”只是……年无忧一愣,“我欠您什么了?”
“你与朕以胡太医是否变心做的赌局,你忘了?”皇帝笑笑,“那朕就提醒你,输了之后,要把朕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带回来。”
年无忧恍然大悟,原来他最舍不得还是那个女子。
“那么……楚又良的?”
皇帝敛去笑容,冷哼:“自己刚从断头台上下来,这么快就担心起别的男人来了!”
“皇上是好人。”年无忧讨巧地笑着。
“就算你这么说,楚又良也必须死。”
“为什么?”
“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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