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无忧搔骚头脑袋:“这跟治病有关系吗?”
“娘娘,您别一条道走到黑,万一治病不行,咱还能有跳退路。”
“你是跟谁学的这些?”
“那需要别人教,我原先当学徒的时候,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会去想一想,想着想着便将老师傅的手艺学到了手了,宫里的娘娘都是大方人,使那些表面功夫从不藏着掖着,比饿虎还生猛,我就是再笨,也能学到一点皮毛。”说着说着,不由摇头叹气。
年无忧对她刮目相看:“我当年能有你这机灵劲,也不会混到现在的地步。”
“现在也不晚,”书舞朝着四周望了望,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在年无忧的目光中,将书翻开,“这里记着所有参加殿选秀女的背景。”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查了这些东西?”年无忧一页一页地翻着。
“我可没这本事。”书舞笑了笑,“是楚又良先生送来的,他说为报答您的救命之恩,这是给您的回礼。”说完之后不忘赞叹一句江湖中人。
年无忧随意翻了一遍,盖上书问:“他不是早跑了吗?还敢回来。”
“楚又良先生已经和胡太医浪迹天涯去了,这是他们托一个秀女送来的,那个秀女据和胡太医是自小相识,一直对您敬仰有加,想要和您见上一面。”
年无忧将书丢给她:“哪里来的小喽喽也配见我。”说完转身走向水文殿。
“娘娘……”书舞跟在他身后提醒道,“可她毕竟也帮过我们,我瞧着她也面善,她就住在储秀宫,不如你便赏她一个恩典。”
“区区一个秀女,不过是想借我壮大声势,”年无忧彭瞥她一眼,“亏得我刚才说你聪明,这下子怎么又犯糊涂了。”
“我知道,”书舞叹气,“可是她叫赵清眸,是赵顺的侄女。”
“赵顺?”年无忧呢喃,“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您应当认识他,连我都听说过,五年前因为求娶某一个贵族之女,被人当街殴打至死。”
“我想起来了,赵顺是师兄一手提拔的,出身贫寒却一路扶摇,让不少人眼红,因为对他的器重,师兄还闹到了朝上,连身处后宫的我也听到了这个名字。当年那件事之后,皇上为了安抚师兄,特地给赵顺抬旗。”
“你知道打死赵顺的是谁吗?”
“好像是某个满人贵族。”
“就是皇后的兄长襄余。”
年无忧一惊:“怎么会这么巧?”
“谁说不是呢,”书舞摇头叹息,“赵清眸是赵顺的侄女,提起皇后时就咬牙切齿,我能感觉到她的怨恨。”书舞说着,眼神就像发现宝贝似的。
“你要我拉拢她?”
“这是再好不过的。”书舞举起手中的簿册说道,“这本册子里的内容她也看过,说不定自己还抄录了一份,也就是说她手上掌握着这届秀女的所有弱点,从中脱颖而出是迟早的事,娘娘何不送个顺水人情。”
“我听出来了,你不是要本宫抬举她,是让本宫巴结她。”年无忧将她手里的书夺过来扔在地上,“你当我是什么?”
“娘娘,在这后宫之中,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我不需要。”年无忧不屑瞥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说着忽然掐住她的脖子,“再这么不知分寸,当心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书舞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了,反而笑起来:“您轻便吧。”
“你……”年无忧气急,“滚。”吼了一句,便一步跨进水文殿,将自己关了起来。
她不需要朋友,那是比敌人更可怕的存在!年无忧冷笑着躺到床上,想要睡一会儿,可是枕头太软了,她还是喜欢自己宫里的那个,便对着门外叫道:“书舞,把我的枕头和被子拿过来,书舞、书舞……”叫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她猜她大概被气走了。年无忧自己抽掉枕头,这时候才发现枕头下亚这一把钥匙。
于是心血来潮,便又将整个水文殿都翻找一遍,连墙缝都没有放过,可是仍旧一无所好。别说画像,连一个女人的头发丝儿都没有。大概是因为长得不漂亮,所以皇帝也懒得提笔作画。如果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怎么物色人选?年无忧抱着手臂踱步,走到门口的时候,往回看了一眼,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这房间的布局跟养心殿很相似。殿内宽敞,后面是用休息的,前面是用来办公的。可是那案上已经积了薄薄的灰尘,不像养心殿里的堆满奏折。皇帝的寝宫本来是乾清宫,但是四阿哥登基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寝宫搬去了养心殿。现在看来,说不定他真正想住的是这里,如果那个女人住在这里,也许这里才会变成皇上的寝宫。
年无忧走了一圈,把自己当成那个女子,想象着她会做的事情。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招进来的时候,她会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所以梳妆台上应该有她喜欢的首饰,于是年无忧跑到梳妆台检查,只发现一些沉旧的胭脂水粉,没有什么珠宝首饰,但是上面有一只精致的象牙梳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夜话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