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脸色也是五彩斑斓的,年无忧叹息了一声:“那是因为你们总是忙着奔波前程。”
师兄弹了弹她的脑门:“你醒醒吧,除了你,没人会活在回忆里。”
“不,”年无忧仰着脖子争辩,“还有胤禛。”
其实这个名字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幸好一朵巨大的烟火在头顶炸响,看师兄的表情,应该没听到她说的话。
她在年府安心住了几日,等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便在那天晚上留书离开。
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这个地方,她从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本来想去养心殿和胤禛打声招呼,可是想想,他可能还在气头上,便先回了翊坤宫。
“竹青,给我倒杯茶。”刚走到门口,看到朱青在那边扫地,便随口吩咐,然后自顾自回了正殿,等她换了寝衣出来,只觉口干舌燥,叫了两声竹青,那壶热水终于被提了来。
“烧壶水也要这么久,你是不是又偷懒了。”
“没有啊。”
年无忧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书舞。
“怎么是你,竹青呢?”
“这丫头烧水的时候睡着了,差点把炉子烧了,我就让她先回去睡了。”
“我不在这几日也不知道辛德是怎么管教的,辛德呢?把他给我我叫过来。”
书舞打了个哈欠:“娘娘要发火明天再发吧,这么晚了,大家都是要休息的,不是每个人都像娘娘那么精力充沛的,动不动翻墙出宫。”说着,吐出一声夹着哈欠的叹息。
“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管用,管用,但也要留到明天再用。”书舞打了个哈欠,“我好困,我先去睡了,你喝完水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皇后被解禁,恢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也就是说从明天起,她再也不能赖床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年无忧便掐着时间起床了。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该遵守的礼数她也不会故意去破坏。
只是……
“书舞、书舞……快过来给我梳头。”叫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死丫头一大早跑哪里去了?”年无忧一边嘀咕一边自己梳头发,勉勉强强初具了模样,戴上旗头之后,天色已经大亮,年无忧便立即换上花盆鞋朝着景仁宫走去。
一路人遇到宫人都投来怪异的眼神,行完礼之后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是什么身份,懒得跟这群下人计较。一路轻步地来到景仁宫,依制向皇后行礼。
“身体好些了吗?”
“恩?”
“皇上说你生病,闭门谢客,今天看你神色焕发精神奕奕,应该已经痊愈了。”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皇后挂着招牌似的笑,“快坐。”她说着,指向左边左手最末的一个位子。
按照她的位分,应该坐在她旁边才是,可是年无忧挨着她坐,坐在门边乐得清闲。
年无忧坐下之后,皇后又说了几句话,大家聊得其乐融融,这时候不知道谁突然说出一句:“那些不懂规矩的人理应受到严惩,她们才会长记性。”
话音一落,她们的视线便纷纷投了过来。
年无忧愣了愣,除了私自进出皇宫,她最近一直奉公守法。
仔细一看,她们好像并不是在看她。
无忧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看到许瑶杵在门口。
她怎么来了?竟还穿得还这么体面!
“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乍看之下,我竟没认出来呢。”
“是啊,是啊,许姐姐本来就是个美人坯子,平日不施粉黛,也是清丽有加,今日稍稍打扮,便艳丽超群,像换了个人似的。”
在一串恭维声里,许瑶向皇后行了礼,然后坐到皇后身边的位子上。
年无忧不由捏捏耳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照理那位子应该是她做的。
“某些女子封妃之后便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请安三番四次地迟到,还请娘娘加以惩治。”
“许姐姐身体抱恙,皇后娘娘都比较,您又是何必呢?”
“臣妾只是就是论事,今日她迟到,明日你也迟到,那这后宫还不乱了章法。”
“……”大家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显然都已经选边站表明立场了。
年无忧听着听着,知道了大概,许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封妃了。不仅如此,后宫的局势瞬息万变,她离开这几天,皇上大封后宫,除了自己,几乎每个女子都晋了一级。
“年无忧,你觉得呢?”皇后忽然问她。
年无忧笑笑:“臣妾有些头疼,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等皇后发话,便自顾自退了出去。
她刚走不久,景仁宫里的女人便也散场了。
年无忧回头一看,见她们在窃窃私语,想上前问个究竟,可是看到许瑶时便没了性质,转过身自顾自走了。
“无忧!”许瑶叫住她,快步追了上来,当着她的面低头道歉:“对不起。”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上次多亏了她才能引开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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