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无忧疑惑地低头,犹豫了一下,弯腰将簿子拿到手里。
那一刻,她骇然地瞪大眼睛。
“这是无……”年无忧把后面的字生生咽下去。
“很惊讶吧。”太后莞尔一笑,“我知道,你想说这是毫无根据的事,但是我告诉你,哀家本来也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是后来,这半本簿子上记录其他事情都发生了,哀家不得不相信,可是直到现在,哀家都不敢相信这世间竟还有这东西,那么能写出这个东西的人又是什么呢?哀家连想都不敢想。”
她手上那的是另外半本手札,只是她当年好吃懒做做的小抄,没想到落入尘世间竟会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
年无忧现在才想起这半本手札抄录于千月门藏书阁之中来事部百年卷。
上面恰好记载着,钮钴禄氏熹妃会被立为皇后,时间就在今年。
“这……这……”年无忧双手发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命定之事,是不能更改的,可是熹妃她不是已经……
乱了,乱了,全乱套了……
太后凄冷一笑:“你看到了吗?就算你怂恿皇上废掉皇后,这位子仍然落不到你头上,你死了这条心吧。”
年无忧愣愣地走向门外,到门口时才猛然惊觉。
“太后,皇后之所以要陷害熹妃,也是因为这个吗?”
“原来你是抓住了贞贤的这个把柄才……”太后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好,哀家就告诉你,这是哀家的意思,贞贤只是遵照哀家的意思,将她赶出皇宫,至于半路上遇到伏击一事,她事先并不知情,这时哀家的意思,留着总是对我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威胁,哀家不得不如此。”
“如果旁人所说不假,静容应该是你除了皇后之位最疼爱的女子了。”
“不……”太后声音轻颤,“哀家疼爱静容远胜于皇后,她天真活泼,看到她就像看到从前的自己。”她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回忆,然后仅仅在一刹那便消失无踪。“可是她竟然威胁到皇后的后位,为了一族荣辱,我岂能放纵我的私心。”
“你们……你们……真是……”年无忧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扶着柱子喘气,才发现脸颊上湿润润的。
没有吃苦,竟然也会流泪。
年无忧低头看着那半本无忧手札,轻轻喃了一声对不起。随后,便将手札撕成碎片,不是这世间之物,本就应该烟消云散。
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又该如何挽回。
“娘娘……”
年无忧回头,看到了一个模样娇俏的宫女,觉着有几分眼熟,但又叫不上来名字。
“奴婢小燕参见大小姐。”
“你叫我什么?”
“奴婢从前在年府当差,一直是如此唤您的。”
“既是年府的丫鬟,怎么到这儿来了?”
“一切都是年将军的安排。”
“你才是年将军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小燕立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将她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将军放心不下,所以命奴婢将小姐的动向一五一十地禀报。”
难怪她每次遇到麻烦,重要的人都回出现得那么及时,原来是师兄在暗中相助。
“不对啊,那宴喜儿是是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小燕笑了一笑,“她是年府明着送进宫来的人,自然引人注目,没有人会疑心到奴婢。”
“你们年将军做的果然周密,连我都瞒着。”年无忧冷笑,“那你不好好藏着,找我来做什么?”
“大小姐,年将军让奴婢带话,是离开的时候了。”
“什么!”年无忧愕然,“不行,我的事还没做完呢。”
“大小姐,”小燕张望一会,“奴婢不能再这里逗留太久,将军说,只要告诉您您他的武功已经恢复,您自会明白。”
这时候有人走了过来。
她便按宫规行了礼,匆匆忙忙地走了。
师兄的武功怎么说恢复就恢复了,以后得好好问问她。
不过既然如此,她也没有理由再赖在皇宫了。
本想着一走了之,可是皇后那档子事儿还瘫在那里的,这又该如何收拾。
年无忧抓破脑袋也想不到办法。
“娘娘……”话音刚落,书舞便赶了过来,“冷宫那位说要见您。”
年无忧回到冷宫,见皇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物件交到她手里。
“帮我转交给四阿哥,说皇额娘身体不适,不能参加他的生辰宴。”
“四阿哥才多大,他哪听得懂这些。”年无忧低头看了看,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是一只银雀。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以后每缝他的生辰,你便这样告诉他。”
年无忧冷笑:“等他懂事了,未必还记得你。”
“看到这只银雀他总会想起我的,”她又按了按年无忧的手,“一定要然给他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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