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容木拍了拍他肥腻的胸脯,又把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只不过借这几箱金子引蛇出洞而已。”
话音刚落,酒楼里便回荡起一个熟悉的小声,年无忧抬头看向二楼,看到栏杆后面停着一顶粉帐小轿,一下子便认出里面的人来——不知公子。
“你笑什么?”胖国舅冲着二楼嚷嚷。
“失礼失礼,在下只是被那亮闪闪的金子刺疼了眼睛,实在失礼……”说着又开始发笑,一边笑一边咳嗽,这让年无忧想起他在湖岸边迎风喝酒的样子,突然生出一股很奇怪的念头,难不成,他被皇帝抢走的心上人就是兆佳雅顺?不然在京城里有那么大的宅子不住,偏偏要花钱住酒楼,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越想越可疑,越想越不痛快,如果是兆佳如雪那样的姑娘,有个苏永岱痴心不改,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换了兆佳雅顺这狗屁德性也有人爱,那为什么没人喜欢她?师兄应该喜欢她才对。
她想一个去后院静一静,刚转身,便撞上了一个伙计,他灵活地躲开,端稳手上的盘子,埋怨她看着点路,年无忧抬头看看,见是一个生面孔,又低下头盯着他的脚,注意到他走路特别轻盈,于是又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落到容木身上,那盘菜是他点的,端到了他的面前,但是他似乎也觉出了异样,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端菜的伙计,“靠近我一尺以内,才被我发现的,你是第一个。”容木起筷子准备品菜,却突然反手掷,筷子钉在了柱子上,那伙计居然轻松扥地避开了。
“等的就是你。”
话音刚落,一只大网从头顶罩下来,就算他生出翅膀也逃不出去。
不是约好子时吗?怎么来的这么快?年无忧冷眼旁观,不由皱了皱眉头。
“听闻青风派轻功卓绝,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脑子笨了点,内力又太浅。”容木抽出剑来隔着大王架在他的脖子上,“你们的主使是谁?”见他嘴硬,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没用的。”年无忧嫌他们太吵,看着他们做一切徒劳无功的事,又忍不住冷笑他们的愚蠢,严刑逼供是官府惯用手段,可是真正的江湖中人,是可以为义气两肋插刀,可以为承诺付出性命。他们无法理解。
于是容木便下令把抓到的人关起来。
年无忧绕着那五箱金条转了一圈:“不是约在子时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不重要,我接到的命令是将青风派剿灭。”
“雅妃呢?”
“自然要救。”
“说得容易……”年无忧笑得有些轻蔑,这句话似乎刺激了他。
“跟我来。”
第五十七章 渔翁得利
于是她便跟着他躲到了一处,前面有蓝色的布帘遮着,布帘外放着一只铁笼,刚刚被抓的人就被关在里面,年无忧躲在帘子后喂了一个时辰的蚊子,很快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他继续看戏,入夜的时分,天刚黑下来,就有一个演技拙劣的人冲进来打开了笼子,理由编得也好瞎,说是受不了头领的欺压,于是倒戈相向,其实这个谎言像泡沫的一样,一戳就碎,但是关在笼子里的人急着逃跑,哪有时间疑心,就被蒙了过去。
于是两人便携手成功脱逃。
容木要带人去找对方的老巢,并留了一个手下在这里保护她。
年无忧望着他胜利在望的背影,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她抱着手臂来来回回地踱步,在后宫那种地方煎熬过,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想着想着,便走到前厅,夜已经深了,两个奉命看守金条的侍卫已经开始打瞌睡,年无忧走过去,打开箱子又看了一遍,金条一根不少。
看到这些金条,就想起不知公子,于是抬头望着二楼的栏杆。
“阿麋先生,你不宜留在此处。”这个是容木留下来保护她的人,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比跟屁虫还烦。“我困了,我要睡了,你在门外守着吧。”她一说完,他们同时松了口气,年无忧回到二楼的房间,轻而易举地跳窗逃跑。
凭她的轻功,追上容木只是眨眼间的事,但她又不能追得太紧,不然会被发现,所以比较累人。
年无忧跟着他们追到一间染坊,她方才明明看到容木和其他人冲了进去,可是他们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她把染坊里的每个房间都找遍了,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年无忧正奇怪,突然听到一声轰响,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传来的,地面似乎震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点无忧蹲在地上,俯身侧耳,敲了敲石板,断定底下是一个地窖。她四周看了看,看到旁边一口水井,声音好像是井里传出来的。年无忧双手撑住井壁,下井一探,果然发现了通道。
这条通道连着一个地窖,青风门和容木他们都在那里。
两方对峙,杀气腾腾。
“三局比试,你们已经输了两局,赶快把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从发落。”
“臭小子,刚刚那一局摆明是你的人使诈。”
“兵不厌诈,老头子,你不会没听过吧。”
“你叫谁老头子,爷是堂堂青风派掌门。”
“不想在你弟子面前输得太难看,就快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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