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说着看了一眼容木的身后,眼睛里带着一股敬畏之意,年无忧却不动声色地瞥开目光。
“请掌门指教。”容木终于放下了一身官架。
“我这个二弟子其他的功夫不会,只有这水上漂倒是一绝,他最喜欢吃天香楼的醉蟹看红袖阁的姑娘。”
有了老师傅的指引,容木先是去了天香楼,盘查了一番的得知,这几日他们天天给红袖阁的一个客人送醉蟹,而红袖阁的后面便是一片湖光。于是他们闯进红袖阁,找到这位二师兄时,他正顶着一脸唇印在和姑娘们玩捉迷藏,蒙着眼睛一下子就扑到了容木身上,还一不小心亲了他一口,因此遭到容木嫌弃,被一脚踹到门上。
他一边爬起来一边说:“你们别猖狂,我上头可是有人的。”
“上头有谁,回去再交代。”说着将他压制在墙上,“告诉我,你绑的人呢?”
“我上头可是……啊!别打别打,我说,我说……”
堂堂雅妃竟然被藏进了青楼,容木来到他所指的房间,推开门一看,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风贯进来冷飕飕的,容木走到窗户前往外面看了看,却在窗台上发现了一条勾着的丝绢。
浅蓝色的面上,绣着两三朵红花,还写着墨色的情诗,好不风雅精致,只可惜,这些都是陪衬,中间那一行刚被风干的墨才是主角——月上柳梢,画楼西畔,帝王亲临,赠还美人。
“这是情书?”年无忧惊奇地瞪大眼睛。
“这是绑票。”容木严肃地纠正。
这是她见过的最有文采的绑匪。
就目前来看,看来有两路人马盯上前赴后继盯上了兆佳雅顺。看不出来,这年头,女贱货也抢手。
第六十章 顺藤摸瓜
这附庸风雅的丝绢到底被瞒了下来,容木不傻,怎么可能让帝王之尊亲身犯险,估计就算递上去也只是找骂,皇帝连十万两银子都舍不得,怎么可能舍得自己冒险,所以容木仍旧去找年羹尧帮忙。
“金子丢了,人也没找回来,年兄如果不帮忙,兄弟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一边说一边将丝绢递到他面前。
“你是怎么复命的?”
“我只说雅妃被另一拨人绑走,现在还没有查到线索,皇上已经动了怒。”
年羹尧将丝绢收下:“给我一些时日,我尽力而为。”
“多谢。”容木拱拱手,正准备离开,忽然回头问道,“年兄,有没有看到阿麋先生?”
年羹尧笑着摇头,问道:“找他做什么,跟案子有关?”
“不是,不是……”容木笑笑,“他不告而别,我只是有些担心他。”
年羹尧一愣,随即笑道:“江湖中人,本来就行踪不定,容兄该不会把记挂她吧……”说着,若有深意地看着他,见他尴尬地发笑,逃也似地走了,更加心生疑惑,穿过厅堂,入了后院,见年无忧正在蹲在水塘边洗脸,便走过去问个清楚。
“你认识容木?”
“他是阿麋的朋友。”年无忧往脏兮兮的脸上泼了把水,“对阿麋比对自己兄弟还好。”说完,低头凝视着水中的倒影,不自觉地抚着阿麋的脸颊,真是女人还漂亮,她惋惜地叹了口气,用袖子把脸擦干,往前面走去。
“你要去找容木?”他见她不回头也不回答,紧接着说道,“雅妃的案子,他刚刚才委托我,”好像怕他不信,又从袖子里掏出那条丝绢,“这件事,他使不上力。”
年无忧顿住脚步,转身走向师兄,一眼都没有看那条丝绢,只是贼兮兮地盯着他的眼睛,想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师兄,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使的上力。”
年羹尧愣了一愣,却没有否人。
“你知道是谁做的?”
年羹尧沉默了片刻,只说了两个字:“是他!”他说得十分肯定,不想前面两次用猜测的语气,他将丝绢展开笑起来:“卖弄诗词,这才是他的作风,我就知道他坐不住。”
“到底是谁?”听师兄的意思,和那个人应该交情匪浅。
“无忧,你不是想报仇吗?”师兄笑了笑,“雅妃落到了他手里,十倍的仇也报了。”
“我一定要救兆佳顺雅出来,你就当是帮我。”
师兄叹了口气,却有些欣慰:“无忧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他虽然嘴上这么夸,但其实心里又不喜欢善良的女人。
他好的是宴喜儿和涂碧华那种口味。
年无忧听到这个形容只觉得讽刺,但是也只在心底冷笑,面上依旧是像以前撒娇的样子:“是啊,是啊,所以师兄一定要帮我,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说完撒腿便跑。
“你还要去见容木吗?”
“不是。”年无忧背对着他摆动手臂,“比他老。”话音刚落,整个人便投入了黑暗之中。年羹尧只能遥遥望着,她的脚步太快,他追不上,这世上也没人能追上。
一瞬间的功夫,年无忧便站踏在了一株桑树的树枝上,一阵风吹过,绿色簌簌作响,年无忧压下挡在面前的树枝俯视地下,那个老掌门已经在那里多等了一个时辰,年无忧见他还不走,这才叫了一声:“喂。”等他抬头,便纵身跃下,落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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