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面纱、面纱,面纱去哪儿了?
此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很努力地想要记起他,想记起他的喜好和厌恶,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把握蒙骗他。
三年一觉,借尸还魂,可她的脑海里竟找不到关于他的半点踪迹,怎么说也是她的挂名夫君,就算没有感情,也该有点印象才对。
可是她对他的记忆,仿佛是从以阿麋的眼睛看到他的脸时开始的。
第七十章 参见皇上
那一夜,百年难得一见的流形成雨,她借阿麋的身体睁开眼睛,险些被他砍掉脑袋。
他离得远,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也没想过看清,就只是把他当成陌路人而已。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皇帝的年妃,醒来的那一刻,最先涌入脑海的便是这个身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动就将皇帝给过滤掉了。
对她而言,她只是嫁给了这个身份,并不是嫁给一个男人。
不过根据她的推测,皇帝应该也是个拎不清的人。这世间上所有相信回生之术的皇帝必然是个寻仙问道的昏君,而且他亲眼看到年妃被烧成灰烬,却依然大方迎一个自称年妃的人回宫,想必脑子也是个被门夹过的。
配殿的打开门,年无忧走在前面,书舞跟在后面,将门带上,然后跟着年无忧一块儿向皇帝行礼。
“年妃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礼?”皇帝见她把两只胳膊抬得很高,遮住了半边脸,便命她把手放下。
年无忧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卑不吭地回答:“臣妾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皇上。”
“年妃睡了三年,一觉醒来居然这么懂事,朕很好奇,年羹尧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说着便挡开她的手,微微蹙眉,“看来不仅脾气变了,你连品味都变了,脸上带着红红绿绿的绸缎是怎么回事?摘下来我看看。”说着变伸出手去,年无忧连忙躲开,捂住被蒙住的半张脸。
这花花绿绿的绸缎,是她顺手撕了的书舞的肚兜。
此刻的书舞低着头,像是无地自容,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还有你带回来的丫头也奇怪,怎么跟个竹子似的杵在哪儿?”
皇帝既然这么说了,她便顺着他的意思道:“书舞,怎么那么不懂事,开不去准备新鲜可口的茶点。”说着便抛去一个眼神。等书舞收到指令离开,她便客客气气地让开道,请他往正殿离去。
皇帝自然而然地靠近,伸手揽她的肩膀,被她打了一个喷嚏躲开。
“把脸上的东西摘下来,让朕看看。”
“沾了臣妾的病气,怕冲撞了圣体。”年无忧一边说,一便伸手那茶壶,这时候才想起,旧的那壶倒了,新的还没泡来。
这个书舞动作也太慢了!她正在心里嘀咕,皇帝挨了近来,她本能地往后躲,但是肩膀一重,动惮不得。
他一手压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年无忧以为她要摘她的面纱,立即把脸撇开,但是他还是掸掉她头发上的灰尘。
“你上房梁了,还是钻地洞了,头上怎么尽是灰?”
“皇上真爱开玩笑。”年无忧干笑几声,“皇宫里哪会有地洞让我钻。”他的手往下挪了挪,幸好年无忧时刻提防着,立即起身,走到屏风面前,指着上面的画像说:“这是皇后娘娘送臣妾的礼物,还请皇上赏鉴。”
皇帝抬起头,先是盯着她的脸,紧接着又看向屏风:“你看,这画的什么?”
“似乎是猴子,臣妾不知。”年无忧笑笑,“皇后娘娘特意差人送来,臣妾受宠若惊。”
“这是传说中专门说谎的动物,”他明明知道,却故意问她,“你知道它后来的结局吗?”
“臣妾不知。”年无忧懒得和他废话。
“后来它被人吃掉了。”皇帝笑了笑,“所以人也学会了说谎。”
第七十一章 身份危机
“皇上博学,臣妾望尘莫及。”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但是年无忧没听出来,只是有口无心地应着:“这是臣妾的肺腑之言。”既然其他人都这么说,她也懒费脑筋,便照搬了过来,随意敷衍。
“你忘了从前是怎么对朕说的吗?”
那一丝耐人寻味的语气,将她的视线从屏风拉到他的脸上。
她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他长得不错,做她的丈夫也算般配,可是刚才拜见他的时候,她只觉得陌生,脑海里竟然找不到关于这张脸的一丝记忆。
她瞬间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四阿哥,但是转念一想,好像真的记不起四阿哥的模样了。
年无忧笑笑:“睡了三年,臣妾脑子不大好用,请皇上见谅。”她要是能想起从前是如何相待的,现在照旧便是,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虚与委蛇。
“年妃,你……”
那迟到新茶终于端了上来,年无忧打断他,殷勤地为他沏茶:“说的这么多,皇上也口渴了,吃点点心,喝口茶吧。”
皇帝摇摇头,像是故意逗她玩:“朕今日么什么胃口,但如果能再次见到年妃的容貌,一定会心情愉悦胃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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